王平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风门村,似乎在漆黑的夜色下,更带着一些诡异。
树木、墙壁的影子,影影重重,整个村子寂静的可怕。
汉虎啐了口唾沫,嘀咕道:“这村子,也太过安静了一点,叫人心里直打鼓。”
张安强拉架势,梗着脖子道:“怕什么?不是还有咱们王平吗?他功夫厉害,有什么危险,尽管上。”
汉虎翻了个白眼,无语回道:“张头,这地方,可是消失了三百多人口的风门村,不是你带我们瞎逛游的红人馆。你要是觉得你不怕,你打头,俺汉虎没问题,保证跟着你。”
张安呵呵冷笑道:“傻大个,你这样说可就不够意思了,让你带个路怎么滴了?平时你们去逛红人馆,姓张的可没少在你身上花钱,怎么滴?就不想着回报一下张某人?破了此案,我给你报酬丰厚,管你一个月红人馆的开销,还向上上报你的功绩,如何?”
汉虎推阻道:“张头,您这话,说的就严重了,被你带去红人馆的可不止兄弟我一个,你说平常如何玩乐,俺汉虎必定以你为头,可是现在查的这种大案,动辄可就是卖命的事,你说,张头,你带兄弟们泡红人馆的本事能破此等大案吗?”
王平冷眼瞅着两人,心里确实有点不爽,还特么是不是个爷们了?
人死蛋朝天,不死万万年,这还没进村呢,两个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互相推三阻四。真是什么鸟带什么队,两人都是一个德行。
重重一声冷哼。
争吵两人,顿时停下了。
汉虎终究是个心眼实在的,有点憋不下去的感觉,对王平道:“王兄,你可能不知道,去红人馆,要数兄弟们玩的最欢快的,就是张头,而要数受冷板凳最多的,莫过于我。你说,俺心里能不有气?”
王平依言,望向张安,张安缩了缩脑袋,有点不敢在王平面前胡说八道,明显有点心虚。
不想跟这两人一般见识,率先一脚朝村子踏进去。
汉虎反应快,立马跟上,张安甩在队尾,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跟着一样,心里不踏实,一路上频频回头,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最终,还是怂了,狠狠拉了几把汉虎,让汉虎排后,自己被两人前后夹着,方才心里踏实许多。
汉虎这次倒没有跟他计较,实际汉虎平常都是心眼挺实在一人,只是张安行事很多时候太不着调,多有看不下去的时候,因此才借机呛了张安几句,倒一倒心里的腻味,本身并非斤斤计较之人。
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一轮月牙高悬空天,山野房屋、树木、石子路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亮光。
三个人前后鱼贯而入,步行在村间小路上,周围房屋尽是一片漆黑,只有三人走路的喘息声以及脚步声清晰入耳,甚至本应该是虫鸣蛙叫的仲夏之夜,却静悄悄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
林林总总,周围环境无形之中给三人带来一些似有如无的压抑。
随着三人越来越深入,张安的胖脸在月色下甚至越来越苍白,而王平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汉虎握着手中宝剑的手越来越用力。
直到经过村子的一口露天水井的时候,原本挂在井沿上的水桶,毫无征兆的突然掉落下去,响起一片落水声。王平意守玄关间,灵气运于双目,只是看到一黑影从井边一闪而过,未能看清究竟是什么,至于张安和汉虎肉眼凡胎,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突然来这么一出,张安下的差点就要喊娘了。
汉虎还好点,只是明显也受了一点惊吓,反而环顾四周,对着漆黑夜幕下,影影婆娑的风门村,爆喝道:“呔,哪里来的魑魅魍魉,尽是些藏头露尾的鼠辈,只敢耍些故弄玄虚吓唬人的伎俩,有本事,显出身来,光明正大与你家汉虎爷爷打一场,你看看,是你怕我,还是我怕你,啊,哈哈哈。”
周围的环境,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而灰暗,并未作出任何回应,倒是汉虎似乎因这憋了很久的一嗓子吼出去,有了很爽的感觉,而张安则觉得因汉虎这一嗓子,驱散了大半的压抑感,心头舒服多了。
王平倒是多看了几眼汉虎,并未言语,只是依旧灵气充双眼,警惕的观察着四周,见久无动静,方带着两人继续前进。
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只见家门打开,犹豫了一下,不想太过节外生枝,准备先沿着村中小路走一遍,熟悉熟悉地形,再进行下一步。
只是,就在从大门前经过的时候,大门后的院子里,那一张竹椅瞬间无风自动,自顾自的摇摆。
汉虎张安顿时被吓得不轻,甚至在薄薄月色下,都能看到张安额头上大串的汗珠子成珠成珠的掉落,抹了把脸,上前紧紧抓住王平一只胳膊,动也不敢动。
王平却恍如未觉一般,在灵气充满双目的注视下,他看到那张竹椅上,随着竹椅使劲摇晃的木偶娃娃。
就是平常小孩手中最常见的那种木偶娃娃,雕刻的有点丑,但整个身体,除了额头以下都是血红,穿着一件肚兜,在椅子上呆愣愣的直直对着王平发出无声的笑声。
就在王平考量中,是否要上前先擒拿下来,再拷问线索的时候,椅子背后,屋子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来一个老婆婆。
汉虎指着老婆婆,结结巴巴扭头对王平道:“是她,是她,就是她,我的信就是她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