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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狂热

我们的兵力得到了迅速的补充。来自世界各地的军人,在军部的一纸动员令下,争先恐后、前仆后继地往这个已经渐渐露出其面貌的大泥潭里跳。而多数人在陷进这泥潭后,就绝无上浮的机会。

我们是愚蠢之人吗?这绝不可能。我们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和职责。当一片地方的国土不再属于这个国家,我们难道不应该像这样首当其冲,奔赴属于我们的战场流血吗?军部有错吗?同样没有,因为这就是职责所在。

我们没有得到完整的修整,便在第二天的清晨,在硝烟尚未散尽的废墟里匆匆上路。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认清楚新加入士兵们的脸。显然,军部的策划,依旧是选择速战速决,不想长久在这个泥潭一般的鬼地方耗下去。这个决策无疑是明智的。但是,如果我们想要真正实行好这个想法,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恐怕没那么容易。

首先,联合体内部,本身就并非是铁板一块。军部不可能将更多的兵力调往中南半岛,因为他们的战略重心更多地放在了某些不稳定的发达地区。想想看:既然连这种贫穷的地区,都会产生反抗联合体的念头,那么,那些更为发达,野心更为庞大的地方,在收到这种情况的刺激下,会做出什么呢?军部必须做出应对。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得不到更多的支持。龙寰州似乎想将中南作为试探我们的棋子:表面上他们答应了出兵支援,可实际上,可能也就打打空头炮。如果我们的形势反而恶化了,他们不倒打一耙都算是幸运了。缺乏来自内陆纵深的支持,我们只好在海上立足,后勤和补给显然有些许的困难。因此,我们在拿下部分地方后,就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动力。

而这个鬼地方本身的环境,也是一个大麻烦。湿热、丛林、河流沼泽、野生动物。战车在这里受到极大的限制,而我们的战机,则受到隐藏在这些鬼地方的防空设备的不断袭击。我们的两条腿成为了最有力的交通工具,而这里的一切则全都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总而言之,要收拾这里的烂摊子,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但那时,我们可顾及不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只是遵守命令,向前方挺进,侦察敌情,顺便歼灭我们经过区域中的小股敌人。这一次,上面明显学乖了许多。我们是作为先锋队行动的。伴随我们一起的,是斯科特上尉的连队,和另一个装甲连。我们这支小分队,共有一百六十七人,四辆坦克,十二辆装甲车辆。对于一支任务为“侦察”的队伍而言,这种配置显得有些过于臃肿了。我觉得,是昨天那场惨烈的登陆战,让指挥部产生了些许的阴影。不过,在怎样,也总比大意轻敌要好。

“前面林子里肯定有埋伏,注意警戒。”眼见我们将要进入丛林,我回过头,喊了一嗓子。此时,我正扒在一辆装甲输送车的外壳上,拿着望远镜看着前面的林子。手套和制服基本隔绝了钢板的炙烤,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一股焦热从手心里传来。我摇摇头,跳下车,将挂在了背后的步枪转回手上,顺手拨开了保险。

“妈的。”斯科特咒骂着,扫视着林中的环境。“这鬼地方真他妈的邪门。我担保树丛里藏着不止一个枪手呢。都别给我敬礼和回话,那帮狗东西绝对瞄着军官打。”

“你应该庆幸,这附近没什么居高临下的地形。不然,我觉得刚刚我们至少要被那些狙击手打死个七八次。”

“我还不想死,所以他们肯定打的是你。”

“他们,可不会知道你想不想死。”

“我自己知道就好。”

坦克前端加装的推土铲,轻松地砍翻了树木,切断了藤蔓。我们跟在后面,倒是没有什么阻碍。这里还没到雨林深处,现在也不是雨季。这是件好事。我打从心底里渴望,在雨季来临前,这场战争就能结束。

“我们这动静,保管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我道。“估计没有一会儿,就该有大部队过来了。我们还顺便给他们开了条路。”

“要是连这帮人的进攻都守不住,他们就没资格当兵。反正我们管不了,我们只消把对面老窝的位置搞清楚,然后联系上级,把那些傻逼炸上月球去--”

终于来了。我听见了一阵猛烈的枪声。几乎是枪响的同一刻,我立即往那个方向扣动了扳机。然后倒地的声音。不可避免的,偷袭之下总会有几个被打中的倒霉鬼。我观察了一周,我们至少有三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我举起枪,继续做着反击。

一种高速物体快速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巨大的爆炸在一辆坦克的炮塔上炸开,喷涌的金属流和弹片将几个倒霉蛋掀翻在地。但下一秒,这辆还燃着火的坦克就已经转过了车身,一头扎进了密林深处。在发动机的轰鸣中,我仿佛听到了隐隐的哀嚎声。

我转动枪口,火舌喷出,一个刚从树后面探出身子的人扭动着倒下。步战车的机炮开始启动,树枝和树叶的碎片在空气里横飞。一切终于渐渐平静。敌人丢掉了十来具尸体逃掉了。

这样类似的阻击,我们遭遇了四次,规模则一次比一次猛烈。敌人的力量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在我们发现他们基地真正的所在地以前,我们已经只剩下四十来人和一辆坦克,五辆步战车。我不由感到一阵庆幸和无奈:我们这次过于充分的准备,还是起到了其应有的用处。否则,我们不可能走到这里。但是,我们依旧没有搞清楚位置的所在,这意味着,从正面突破似乎并非易事。

我们选择了暂时的退却。但只是暂时的。

十分钟后,足足两百五十六枚巡航导弹,伴随着陆上基地火炮的齐射,让死亡的炽热落在了森林区域几乎每个角落。繁密的枝叶成了最好的助燃剂,我看到了整片绿色海洋翻滚而起,成为一团鲜橙色的火球,然后越来越深,直至变成漆黑的浓烟。我听见枝叶中的水分燃烧殆尽的噼啪声,以及敌人和野生动物们的尖叫。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的是,军部已经彻底放弃打小规模战争的计划了。他们是铁了心想要扩大战争规模,迅速平息争端。在因为各种限制而有限的能力范围内,他们已经尽力了。

但是,这种对地形的破坏,绝非长久之计。即使我那时还不懂什么弯弯绕绕,我也能想到,某些不安好心的政客,会拿所谓的“环境问题”大做文章。我们所受到的那些限制,实在有些超乎想象。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争。这是政治的博弈,甚至关系着联合体这个组织,这个联邦的生死存亡。

而现在,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真正惨烈的事件,甚至还没有发生。

如果你们对“密林战役”有印象的话--有吧?这事儿现在应该已经编进每一本历史书里了。“‘密林战役’是奠定了军部优势的一战,它完全粉碎了敌人在沿海地区的势力,使军部得以立足,给予了叛军以沉重打击”,他们是这么评价的吧?

客观而言,这评价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妥。的确,在那之后,我们就能够在内陆地区往来了。除了部分躲藏在林子里打黑枪的家伙,没有什么真正能危及我们的人。不过他们还漏了一点:从这时开始,我们便已经有半个身子陷进沼泽了。往后将近五年的时间,和我们博弈的不是叛军,而是我们自己。

我还能想起那时的场景。先是遮天蔽日的轰炸,然后是数千门大炮和导弹的清洗。然后,我们在月球表面一样的战场上长驱直入。敌军的基地是如此脆弱不堪。粗劣的装备,低劣的战术素养,不堪入目的战斗技巧。这就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们格外难缠。就像是不死蟑螂一样,他们总是能在不可思议的地方幸存下来,然后继续与我们死战不休。

这是为什么?

我不去想。想这些也没用。我只想一件事:如何快点打完眼前的仗。对,还有一点:如何保住自己那一条小命。

在“密林战役”的末期,外围的叛军势力基本被肃清。只余下少量极其顽固的强硬分子,龟缩在城市经过改造后,已经固若金汤的要塞之下。在正面战场大发神威的火力覆盖,此时用途已经不再明显。这种时候,想要真正地彻底拿下这片地方,还得靠我们步兵。

当战斗进入到巷战时,它才是最残酷,最血腥的。历史上的无数次战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高技术的装备,优质的战斗素养在这里的作用不再明显。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即使是再大的本事,也难以施展得开。两个一身蛮力的莽夫,就可能让你命丧黄泉。唯有绝对的实力和勇气,才是活命的关键。

巧的是,这两样最重要的素质我都具备。

我们用震爆弹,火焰喷射器和毒性气体,清扫每一栋房子里隐藏着的敌人。当一个个火人拽着自己烧成一团,只剩一个漆黑轮廓的身体,从窗外挣扎着跳在地上,摔成一坨烧焦的烂肉时,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负罪感。看到他们七窍流血,皮肤溃烂的样子,在我心底里涌上来的,只有复仇的快感。不要说我铁石心肠:看着这些屠杀我战友的人,至少我是实在提不起半点好心。

同情心,使人丧命。至少对斯科特上尉而言,的确如此。

那一天,我们两支连队齐头并进。在一片瓦砾的废墟之间,我们发现了一个小女孩。

她跪坐在废墟间,满身都是尘土,一头一脸,尽是鲜血。显然她的父母已经死了。她背对着我们,我能听见隐隐的抽咽。

趁着她还没看见我,我在她身后悄悄举起枪,准备直接送她和她父母一起上路。

斯科特就是在这时突然上前,拉住了我。

“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你这么做图什么?”

“不杀,留着过年?”

“她只是个孩子!”

“留着她,就是给以后的我们培养一个敌人!”

“所以就该为了一件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杀了一个孩子?”

“孩子就能特殊化了?我们打死了那么多人,难不成我们要考虑一下他们家里有没有老人小孩,要不要给我们给他们发抚恤金啊?”

“听着柯尔克,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我们都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果她知道她的父母全是死在军部手里的,将来她会怎样做?不能留一个潜在的隐患。”

“听着。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女儿的父亲,我不能容许自己容忍你的观点。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我还没来得及答应,斯科特就迈开步子,向那废墟中的小女孩走了过去。我摇摇头,没有拦他。毕竟,谁又愿意去拂了一位父亲的好意呢?

斯科特从背后靠近。在他距离小孩已经不足五步的时候,他故意咳嗽一声,让那小孩转过头来。我看到小女孩眼里闪烁的光芒--不仅仅是光芒。那是更为丰富的无数情感:哀伤、憎恨、厌恶,在她的眼睛里展现的淋漓尽致。我心中警笛声大作。

斯科特绝对看到了这些。因为从我的角度,可以明显地看到他停了下来,退缩了。我看到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手枪,速度如同一条蛇入洞一般。

然而完了。炽热的火光从小女孩身上升起,奔腾的热流和金属片将她和身边的上尉完全淹没。即使早有防备,一时间我也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我在爆鸣声里,听见废墟间短暂的骚动。几个影子沿着墙根溜走,跑得和狗一样快。

我没有发出任何警告,就射出了一梭子弹。石灰屑和墙砖的碎片四下纷飞,其中一个影子当场踉跄着跌倒。但剩下的敌人,我却鞭长莫及。我懒得管他们,疾步跑向倒地的斯科特。

上尉的死相简直惨不忍睹,即使是现在,我甚至还不想用过多的语言去描述。

距他十步远,是已经被炸得稀碎的小女孩的尸体--确切说来是残骸。爆炸把他俩的距离炸得更远了几步。更远处,则是那被我击倒的家伙。可以推断,就是那么几个狗娘养的东西,用“人肉炸弹”这种卑劣而无耻的手段,害死了这两条性命。

我怀着满腔的愤恨,走到那混账旁边。那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身上没有一点足够引起外人注意的部分。我凝视着他,一腔愤恨突然化作了乌有。

是什么,将这样的普通到极致的人,逼至如此境地呢?

我不愿做过多的思考。在战场上,过多考虑这些事情的人,八成是活不长。我只知道一件事。

在这片区域--不,整个联合体的所有人,现在都已经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无迹可寻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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