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远起身朝门外走去,寄遥追着过去,“哥,爹会一直忠于皇上吗?”
寄远诧异地看着她,随后又恢复正常,“傻妹妹,父亲是臣,当然要忠于君了,可是,你也是我的妹妹,是父亲的女儿。”寄远揉了揉寄遥的头,笑着说:“不知不觉,妹妹都长这么大了。快要到嫁人的年龄了。”
“哥,你又在取笑我了。你都还没娶妻,我怎么就该嫁人了?”
“哥不一样嘛,哥在边疆,娶了人家姑娘,把人家撂在京城?去边疆,没有战事还好,若有战事,就是九死一生,万一走了,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吗?”
“呸呸呸,说的什么话?”见她生气了,寄远这才不说了,“我不想,我的妻子,像母亲一样。”
提起母亲,两人都红了眼眶,那是谁也不愿意看的伤口。
“遥遥。”
“嗯?”
“别怪父亲。”
两兄妹就这样互相望着,许久许久,寄遥才说:“放心吧,哥,我不怪父亲。”
寄远揉了揉她的头,转身离开。
她怎么好意思怪父亲呢?这一切是因为她而起的。
“玉儿,去迟王府传话。”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哎,油炸土豆。”
“客官,您要吃些什么?”窗外的声音混杂,有些听不清楚,寄遥只能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叫卖时候的热情,客人来时的高兴,客人给钱时的满足,一切简单又美好。若我是他们,该多好?直到推门声,才让寄遥转过头了。她将窗户关了,对玉儿说:“你去门口守着了。”
玉儿看了看寄遥,又看了看迟暮,向门口走去。
“怎么想着到这里来了?”迟暮用手拉开椅子,坐下来。
“我一个女子,老是往你府中跑,不好。难免惹人怀疑,以后,若非必要,还是用书信传递吧。”
迟暮也不回答,他不回答,寄遥也不多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喝着茶,过了许久。
迟暮放下茶杯,“你叫我出来,不会就是让我喝杯茶吧?有什么事?”
看他开口,寄遥也放下茶杯,说:“我想要太子快些倒台。”
迟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这样的人,日后总会被废的,不如帮他早点结束,免得心存幻想。”
“他除去了,先不说那些大臣同不同意,就算是同意了,不过半年,又有人会提出册立太子的事,那时候,谁去?”
“皇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
“他一倒台,大皇子不是亲生的,不可能,老六还跟在你父亲身边,也不是储君的料,老七,老八,都还小。十一,还不一定能安全生下来了。你说,谁来?”
“二皇子呢?”
迟暮愣了愣,“不会,皇上暂时不会册立老二为太子,他冒不起那个险。”
“你说了,是暂时的,到时候,皇上多拖一段日子,等一切准备好了,再册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