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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说从今无往后,便以割袍代白头

卫昀到洛城不过一月便已全然习惯,他好歌赋又通音律,尤其与冀州侯长子刘姮交好,平日里多半与他在一处吟诗作对,用过早膳便出门,不到天黑是绝不肯回来的。

“怎么回来的这样晚?”便宜哥哥在门外撞见他,把手炉塞给他,又对几个侍从命道,“看好你们公子,他若有半点闪失,母亲可饶不了你们。”

“说得你回来的早似的!”

“我们做得那是正事!哪像你,银角弓那样的好物也放在一旁积灰,你拉不开给我也好!”

“谁说我拉不开的?你想要它,自己去求舅舅去,你若能求到,弟弟自当双手奉上。”

卫昱洵不与他争辩,叮嘱道:“过几日岭南使臣便要到了,你与刘姮少去热闹地方,也少出城,安安分分在家中待着便好,免得与人起争端。”

“岭南使节要来?是谁?”

“你对岭南倒比家里的事上心得多。”

“那张银角弓我借哥哥一月,哥哥快说是谁!”

“你这样说,我更不能告诉你了。”

卫昀气急:“你!你不说也自有旁人与我说,出尔反尔,往后再不与你说话了!”

“你在岭南有无旧识我不过问,可昨日蓉城八百里加急的要函你该知道:今次蜀中匪寇之乱已牵涉到岭南王冯晖,岭南便都是杀了卫杀满门之人,叛逆该斩,附逆者更该杀头!”

卫昀紧握着袖中匕首,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恨恨瞪了卫昱洵一眼,发誓再不与他说话。

岭南使臣终于赶在十一月前到了洛城,浩浩荡荡几百人,穿着岭南服饰,引得洛城大半孩童都去看。

蒋战来报时卫昀正与刘姮在一处看那本残本《魏末晋初十二国略记》,为着鄞州王程无问之死争论不休,蒋战进来报:“公子,岭南使臣已到洛城。”

刘姮见了一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昱轩,你现下可是正做鄞州王那样的事,传到外面便是,大将军私会岭南王密谋反叛了!”

“不过好奇罢了。”

“古人云,苛政猛于虎。依我之见,分明是流言猛于虎。你若不信,大可一试,你现下摔只碗出去,明日将军府便传言小公子与刘姮有仇,后日整个洛城都知道将军府与冀州侯府不和,要不了一月,全天下都要说你镇江卫氏要与冀州刘氏刀剑相向了。”

卫昀一脸震惊:“我只摔了只碗!”

“流言猛于虎啊,前有成帝逼杀苏尘,后有梁帝诛鄞州王,纵然成粱二帝有昏君之评,为何偏杀苏尘与鄞州王?可见二人也有不臣之举。”

“分明昏君无道,妒忌苏程二人功勋盖世,才將二人诛杀,怎么反成了此二人不臣?”

“天下都是帝王的,如何就功勋盖世了?怎么偏这两人功勋盖世?你若还不明白这点,不如问问令尊为何不养士。”

刘姮说罢起身:“雪已大了,我该走了。”又道:“昱轩,亏你有个好兄长,许多事还有他担着。”

卫昀起身送他,眼见着他走远才回来,喃喃自语:“是否我太过愚钝,并非他那样通透的人物?将军府要我也是无用的。”

“并非愚钝,只是太过赤诚。”花树后转出个人来,想已在此站了很久,衣服上尽是雪,“洛城繁华,阿昀你该过得很好,如此我也放心了。”

“师,师兄?师兄怎么来看我,雪这样大……”

“雪这样大你还让我站在外面。”

卫昀如梦初醒:“快进来,你来洛城了怎么也不给我写信,我知道了必定一早去看你的,近日洛城风雪大,你这一路想必很是辛苦。”

“只是顺路来看看你罢了,没有什么要紧事。”

卫昀给他倒茶,又將手炉塞给他,外面雪声簌簌,屋里火光明艳:“已经三年不曾见师兄,比下山时高了许多,在洛城都显得人高马大的呢!”

“阿昀你也长高了,以前见你从不佩刀的,现在不仅刀法出众,想必箭法也是超群的,日后统兵作战,必是大齐一员猛将。”

“说起这个,师兄,今次蜀中匪寇之乱,岭南有无参与?”

“三年不见,阿昀,你还是这样不会说话。”

“那便是了。”

“我……听闻有匪寇冲撞了你,那事我是不曾参与的,也是事后才知他们竟有那么大的胆子。”

“有蓧云骑护送,不曾受伤。”

冯朗起身:“是了,二百蓧云骑护送,你必定是平安无恙的,我也终于能放下心来。夜深了,我该走了。”

“师兄。”卫昀叫住他,“我是否还该对师兄怀有赤诚之心?”

“阿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说话啊。”

冯朗武功极好,出门后便不见了踪影,卫昀回到书案前抖着手写信,命蒋战着人將信送到云清山,要他务必在一月内拿到回信,又连夜到卫昱洵那里赔罪。

“兄长,我是来给兄长赔罪的。昨日兄长教诲很有道理,是我愚钝,未能体会兄长良苦用心。”

“……进来。”

卫昀带着一股寒气扑进来,发上尽是雪水,把卫昱洵吓得不轻,忙给他披上外衣:“外面雪这样大,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谁知道你这里这么冷!”

“头一次见你这样赔罪的。”

“自家兄弟,哥哥何必这样见外。”他抓起案上书看了眼,“《魏末晋初十二国略记》,还是柳汀先生作注的那版,有这样的好书怎么不早说?”

“给你还不如给刘小侯爷,我看着他倒能比你读得更透彻些。”

一句话说得卫昀无言以对,适逢外面有敲门声,萧寒衣声音急促:“公子,请速到书房来。”

卫昱洵登时起身,给卫昀披了件大氅:“大约是岭南的事,你也一同过去。”

萧寒衣提灯的手通红,头发已经全湿,脸色白得吓人:“小公子也在,那便一同过去吧。”

卫昱洵將自己的手炉塞给他:“什么事?”

“三日前万俟安德夜袭定州营,镇北将军战死。”

“消息何时传到的?阿扈是否知道?”

“乌风今日晚宴上到的,将军召他问讯后便命他去侯府,周老将军当时也在,听到后便昏过去了,恐怕此事已人尽皆知。”

“难怪岭南这次肯将世子送到洛城来,恐怕早与北辽有所勾结!也不怕陛下一怒,当即斩了他!”

岭南世子!卫昀紧握着藏在袖中的匕首,恨不得此时便追上去给冯朗一刀。

卫广陵正在书房内推演,舆图战报胡乱堆了一地,几个卫昀不曾见过的长史参军书记都在,见他与卫昱洵进来纷纷行礼,萧寒衣最年轻,便与他们一道坐在末席。

“陇定一带近日可有战报?”

“最近一封是半月前的,报万俟安德率军来犯,陇右大破辽兵五万,几无伤亡。”

“大破辽军五万?倘万俟安德真在军中,莫说几无伤亡,便是死伤数万也未必能逼退他,想必那时他便已朝着定州去了,沿途五城竟无一人察觉,还敢报大捷,先将沈不全押起来,云州、朔方、北地、四宁、邑城县尉全部问罪!”

“陇右主官……”

“沈不全那部将,那个云衡出身的什么来历?”

“此人名叫匡炆,原是信阳侯府僚臣,南阳之乱前来传讯的便是他,因平叛时沈不全最先攻入南阳,他便改追随沈不全,关北之战时下断头令的也是他,在信阳侯那一系里很有些威望。”

“信阳侯何等毒辣的眼光,怎么偏生他识人不清,先命他暂领陇右营主官,沈不全给他做参军,要戚长风他们无论如何严照他的令行事。”

“诺。”

“定州现下是谁主事?”

“平北将军秦风、定州营副将曲冯山,定州太守陈文正,明日乌风得令后也会回去。”

“秦风不行,秦风作战擅守,现下要的是敢对北辽王师挥刀之人,曲冯山虽是猛将,毕竟打过的仗不多,陈文正此人如何?”

“元和七年天水举的孝廉,先前在凌城孔不退将军手下做事,很得民心,因与浮山有些商贸往来年初被调到定州任太守,此人若说经商还有几分头脑,对军事可谓一窍不通,对定州也未必熟悉。”

“那便命曲冯山任主官,教秦风、乌风、陈文正都给他做参军。”

“诺。”

几道令下去,房里人少了一半,萧寒衣与其余僚臣也纷纷告退,卫广陵这才沉沉叹口气:“你们看见了,又要打仗了。”

卫昱洵刚看完手边上那封战报:“不过一次突袭,定州形势竟如此严峻?纵然有镇北将军战死之故,依定州营战力,也不至如此。”

“万俟安德一次突袭不足为惧,怕的是陇定战事久不平息,岭南的反心便真要显露出来了,到时两边开战便愈加难以平定。”

卫昀对着舆图仔细看了遍:“既然定州形势如此凶险,父亲是否也要前往定州?”

“我去陇右,声东击西乃北辽惯用伎俩,即便不是,倘我能牵制南大营,定州也更能守住,至于出征定州人选,陛下很看好冀州老侯爷。”

“冀州侯竟也是武将出身?”

“莫不是你这几日与刘姮一起吟诗作对的便真当他是个书香门第了?元嘉七年时,冀州侯刘护与淮安侯周元安并称大齐双璧,连我与你叔父那时也不过将将崭露头角。”

“冀州侯一派仙风道骨,看着又很是慈祥,真不像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猛虎尚有怜子之心,老侯爷宠儿子也是洛城出了名的,你与刘姮交好,他自然喜欢你,北军戚如晦与他同朝三十载,我也没见他对戚子方有过青眼。”

卫昀赧然一笑。

卫昱洵道:“父亲何时动身?”

“今夜已传令诸军,最迟三日后也要走了,叫你来正是想问你,定州和陇右,你想去哪?”

“定州,镇北将军战死定州,阿扈必定要去那里,我与平涣也一道过去,多少有些照应。”

“罢了,你向来是有主意的,让你跟我去陇右,即使立下战功也难免遭人诟病,你既想去定州,有一点千万记住——看好周扈!。”

“孩儿省的,阿扈行事很有分寸,又素来来仰慕冀州侯,有老侯爷坐镇定州,他不会乱来。”

“再有分寸的人中间横着杀父之仇也是枉然。还有一节,我知道你与南阳侯是羊左般的情义,但你如今已不小了,当年南阳之乱内情或者已听你母亲说过,我只提点你一点,他与他父亲不是一路人,可他也未必不走他父亲那条老路。”

卫昱洵默默颔首:“孩儿省的。”

“如此最好。你先回去,我还有话要对昱轩说。”

眼见着窗外火光不见了,卫广陵才开口:“我见你今晚魂不守舍的,可是有什么事?这两日我忙着岭南使节朝贺一事,着实有些疏忽你,回家来,可还习惯?”

又道:“你兄长性子冷些,说话难听,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洛城里哪个敢欺你,你便叫上蒋战,带人通通打回去,便是皇子也只有你占理的。”

卫昀连连摆手:“父亲多虑,只是想到父亲与兄长都要走了,孩儿以为自己也要去陇右,此前只在书里看过陇右何其辽阔,还不曾亲眼见过。”

“你还小,有我与你哥哥在,且轮不到你。”

“孩儿以为自己武功已经很好,后秦邑城王田震也是十三岁便从军了,大齐勇者万千,孩儿若不早日历练,怎能争得过旁人?”

“你若想做神威将军、邑城王那样的人物,武功是最次的,《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1)。你若只是武功好,连这最次的一等都不如。”

卫广陵回过身在书架上取下好多书来:“凌源君那样的人物才真有名将之风,你多看看他写的《武经》,对你只有好处。”

“父亲教诲,孩儿谨记于心。”

“在家好好看书,陛下赐的银角弓也要练起来,待我回来可是要一一检查的。”

“好。”

注:【你说从今无往后,便以割袍代白头】摘自NL不分《故人》。

(1)【上兵伐谋……其下攻城】摘自《孙子兵法·谋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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