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李肃携了礼物,投吕布寨来,被伏路军人围住。肃曰“可速报与吕将军,告知有故人来见。”军人报知。布命入见。
肃见布曰“贤弟别来无恙乎?”布辑曰“久不相见,今居何处?”肃曰“现任虎贲中郎将一职。闻贤弟匡扶社稷不胜之喜。有良马一匹,可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菟;特来献与贤弟以助虎威。”布便命牵过来看。
果然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顶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后人有诗单道赤菟马曰“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布见此马大喜。谢肃曰“兄赐此龙驹,将何以为报?”肃曰“某为义气而来,岂望报乎!”
布置酒相待。酒甜,肃曰“肃与贤弟少得相见,令尊却常会来”布曰“兄醉矣,先父去世多年,安得与兄相会”肃笑道“非也,某说今日丁刺史耳。”
布曰“某在丁建阳处,实属无奈,恨不逢其主耳。”肃曰“某观遍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大业。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贤弟有如此本事,何不投靠董卓?”
布听后大惊,乃斥退左右。说道“汝岂不闻那董卓每日带兵甲入宫,已有造反之心,却让某投靠那董贼。汝今日到底为何而来?”肃听后曰“话不相瞒,吾便在董卓手下为官,今日便来说降贤弟。董公久慕大名,特令某将此奉献”
说罢便取出金珠、玉带列于布前。布看后曰“毕竟丁建阳乃吾父,若某叛他,岂不闻天下所耻笑也”肃曰“他还认贤弟这个义子乎?贤弟武勇,天下少有敌手,这丁建阳却让汝做一主簿,这等主公不反待甚?”
布听后深思,本靠一身武勇来投丁原认他义父,血战沙场,最后却换来一主簿之官。越想越气,乃告肃曰“好,某今日便投董公,吾欲杀丁原,引军归董何如?”肃曰“贤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事不宜迟在于速决。”布与肃约于半夜去降,肃别去。
却说丁延回军中,有人来报言李肃进布帐中,延虑不已,去布帐外,却看李肃正从帐中出,故藏于别处。待肃走后,便入帐见布。
乃曰“刚是何人来见贤侄耶?”布曰“乃某一故人,多年未见,与吾叙旧。”延听后深信不疑,便回帐休息。待到丑时,丁延只听帐中大乱,便出帐问将士曰“为何如此慌乱”对曰“吕布谋反,已将丁公斩了,董卓大军也已杀到,将军速速逃命吧”
延听后大怒,便回帐穿好铠甲拿起双枪,骑马便去找吕布。吕布引军正在斩杀原军将士,丁延骑马便冲向吕布,大骂“吕布小儿,吾兄如此待汝,汝却谋反,对的起良心乎”
吕布听后驳道“吾为他冲锋陷阵,立汗马功劳,却以主簿之官待某,何来待吾不薄?”延曰“废话少说,拿命来”挺起双枪便往吕布面前刺去。
吕布深之丁延两条双枪使的出神入化,提起精神与之相斗。延一枪向布刺去,布闪去,另一枪却已刺到面前,布以戟刃挡之;二人战四十合不分胜负。丁延年老,气喘吁吁,却见吕布呼吸平缓。
延知体力不如,便一枪虚晃吕布面门,吕布挥戟便挡,延趁机逃跑。吕布抬头见时丁延却已不知所踪,便此罢手。
次日布手持丁原首级,往见李肃。肃遂引布见卓。卓大喜置酒相待。卓先下拜曰“卓今得将军,如旱苗之得甘雨也。”
布纳卓坐而拜之曰“公若不弃,布请拜为义父”卓以金甲锦袍赐布,畅饮而散。董卓诏议大臣乃商废帝之事,乃于省中设宴,会集公卿,令吕布将甲士千余,侍卫左右。
是日,太傅袁隗与百官皆到。酒行数巡,卓按剑曰“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庙;吾将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群臣惶怖莫敢对。
中军校尉袁绍挺身出曰:“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卓怒曰:“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汝视我之剑不利否?”袁绍亦拔剑曰:“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两个在筵上对敌。
伍建章道“废帝之事,关系重大。现不可再议”卓欲杀袁绍,李儒止之曰:“事未可定,不可妄杀。”袁绍手提宝剑,辞别百官而出,悬节东门,奔冀州去了。卓谓太傅袁隗曰:“汝侄无礼,吾看汝面,姑恕之。废立之事若何?”隗曰:“太尉所见是也。”
卓面向伍季曰:“敢有阻大议者,以军法从事!”群臣震恐,皆云一听尊命。宴罢,卓问侍中周毖、校尉伍琼曰:“袁绍此去若何?”周毖曰:“袁绍忿忿而去,若购之急,势必为变。且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倘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山东非公有也。不如赦之,拜为一郡守,则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伍琼曰:“袁绍好谋无断,不足为虑;诚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民心。”卓从之,即日差人拜绍为渤海太守。
九月朔,请帝升嘉德殿,大会文武。卓拔剑在手,对众曰:“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
乃命李儒读策曰:“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李儒读策毕,卓叱左右扶帝下殿,解其玺绶,北面长跪,称臣听命。又呼太后去服候敕。帝后皆号哭,群臣无不悲惨。可怜少帝四月登基至九月即被废。卓立陈留王,刘协表字伯和,灵帝中子即献帝也;时年九岁。改元初平。董卓为相国拜赞不名,自此出入常带甲士护。
却说少帝、何太后、唐妃困于永安宫,衣服饮食渐渐少缺。刘辩已知自命活已不长,乃大恸而作歌,其歌曰:“天地易兮日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
唐妃亦作歌曰:“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二人歌罢便举剑自杀。何太后见辨已死,当夜上吊自杀。
董卓自刘辩、何太后死后更加放肆,每夜入宫奸淫宫女夜宿龙床。中平四年九月,常山太守汪豫收到曹操传缴,却说曹孟德所为何事,请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