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非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停顿,低着头在她耳边问道:“鹿言,你是不是不会系领带?”
“不好意我真不会。”鹿言略有些尴尬,谁没事会去学习给男人系领带啊,闲得慌!鹿杨也没告诉我啊,再说,平时也没见林萧非穿这么正式的西装。
“今天需要出席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才会这么正式。”林萧非轻轻地在她耳边解释道:“待会儿你把领带放在车上,去公司交给Ada。”
“什么?”鹿言抬头:“还得去公司?鹿杨可没有说啊。”
“你觉得我能自己开车吗?”林萧非无奈地看着鹿言:“就这个样子。”
“也是。”鹿言默默地拿来了鞋子给林萧非穿上,动作依旧自然而熟稔。
林萧非终于没忍住问道:“鹿言,你怎么这么熟练?”
“熟练?”鹿言蹲在林萧非面前抬头迎视林萧非的眼睛,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疑问,飞快回答:“我以前经常去疗养院做义工,照顾老人家习惯了。”
“老人家?”林萧非不满地再次发问:“那你是帮我当成了老人家来照顾了。”
“不,”鹿言抬眸认真地否认道:“你是生活九级残障来着,我把你当成残疾人对待,我以前也去过伤残恢复中心当义工。”
林萧非只觉得丹田一股气憋到了心里,堵得他胸口闷闷不乐,恨不得立刻找鹿杨倾诉去,你这姐姐,脑回路太清奇了完全跟不上节奏也不按常理出牌!
鹿言却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只管尽职尽责的服务,学着鹿杨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扶着林萧非来到盥洗室,尽职尽责地想要替他挤牙膏了。
“不用了,这些都是自动化的,我自己可以的。”
“好,我去给你准备早餐。”鹿言也不多话,立刻自觉地走向餐厅。
等林萧非出来的时候,她把早就准备好的早餐端到他面前,然后又把自己的那一份端到旁边,隔着桌角坐下来,右手喂林萧非,左手喂自己,吃得很是有效率。林萧非陌生的隐约感觉到了一种被忽视和歧视的味道,差劲,实在是太差劲儿了。有这样子照顾人的女性吗?真是单身到世界末日的节奏。和鹿言一比,鹿杨简直是大和抚子上身了。
林萧非的脸色罕见的阴郁了,味同嚼蜡,食不知味。而当鹿言开车送他上班的时候,他更是体会到了什么叫雪上加霜的感觉,这辆号称全球第一舒适的车硬是被开成了平坦大道上的过山车,停停顿顿一摇一晃让林萧非久违的有了不适反应,他青着脸看着专心致志坐姿端正无比的鹿言严谨认真的样子,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了。
而此刻另一头,公司门口,Ada焦急地等待着,老板一向守时,从未迟到过,并且电话也无人接听,这可怎么办?国际会议的成员都到了,此次还有合作方的代表。正当Ada急得都要失去平日的冷静御姐范儿的时候,林萧非的车终于姗姗来迟。
他青着脸被鹿言扶下车,在Ada欣喜讶异的目光下看着鹿言,一语不发,也没有迈步走进公司。
鹿言此刻倒是真的有了些歉意,松开扶着他的手,不好意思地真诚道歉:“林萧非,貌似害你迟到了,对不起。这是领带,给你。明天,还是找公司的人来接你上班吧,我车技不太好。”
“你这车技我也不敢让你自己开车回去,今天跟着我。”林萧非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好。”鉴于对林萧非迟到的歉疚,以及话音里少有的怒意,鹿言很是听话,毕竟处女座的她对时间观念是很重视的,属于原则性问题,像林萧非这种精英阶层应该对自己的迟到是零容忍的吧,鹿言默默地想着,的确是我导致的,说不定这是林萧非人生唯一的一次迟到呢。
Ada默默地跟在他俩后面,完全插不上话,她见过鹿言几次,心想:“难怪牛小天在这关键时刻敢休假,敢情老板是真的有情况啊。”等到了办公室,林萧非对Ada说道:“你教教她怎么系领带。”又对鹿言说:“你去好好学习一下,现学现用。”
“好的。”鹿言乖乖地走向了Ada,果然认真的学习起来。等她学会了一种系法后,就迫不及待地给林萧非用上了,果然学有所成,还是很简单的嘛。
Ada站在不远处静静凝望着老板,他低着头看着鹿言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柔和,仿佛十分甜蜜,气氛也十分美好。
然而鹿言系好领带后,便十分规矩地退离林萧非一米之外,一副任务完成如释重负的样子。
她居然不愿意靠近老板?Ada惊讶无比,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我们的BOSS如此出色优秀的钻石级别单身汉,居然有女孩子不喜欢他?太神奇了。
林萧非也在鹿言退离的瞬间眸色暗了暗,气势一下子冷冽起来,仿佛之前的柔和是一种幻觉,语气冷淡如常:“鹿言,你今天跟我一起回家,其余时间可以自行活动。”
“好。”鹿言大大方方地转身冲Ada笑道,“Ada,我可以跟你见习一下工作事务吗?”林萧非的意思就是必须跟他一起回家,不得离开公司范围,但是可以各部门参观学习吧。
“啊,”Ada看着林萧非生人勿进的脸色,婉拒道:“那个,鹿小姐,我是总设特助,我会的总设都会,您跟他比较好。”说完她麻溜地走出了办公室,片刻,她又推门进来,冲鹿言友好礼貌地一笑,看向林萧非,“总设,叶总和李总兜不住了,请您尽快出席会议。”
“嗯,”林萧非点头,起身走出了办公室,鹿言非常自觉的……没有跟上去。林萧非也不勉强,领着一众秘书走了。
“唉……”鹿言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想:算了,老实呆林萧非这里吧,既来之则安之,算是报答他的师恩。不给他添麻烦。”她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给赵小曼打电话:“喂,小曼,有个事儿找你打听一下,听说你……”一边聊着一边走向沙发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