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有了无妖宝剑,我所到之处,妖气弥漫。我成了一只真正的妖!
人与妖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这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法则。
当我把夜蠡魔的头颅交给花一鸣,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一句可笑至极的话:
“把无妖宝剑留下!”
我暂且隐藏自己所有的情绪,随口问起理由!
对他们来说,理由很简单,我是妖,我不配拥有这至尊宝剑,像无妖宝剑这样的神器,应该由他们掌管。
他们还说,无妖宝剑在我手中,只会让这把剑沾满鲜血。而我,也会因为这把剑,制造无尽的杀戮!
我想,他们最后说的这句话,我相信了!
因为,我拔剑了……!
这一战,我杀了无数被天府九兵宫纠集而来的宗门之士,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天扬死在我剑下……!
钟海死在我剑下……!
濯瑜死在我剑下……!
濯瑜本该不会死,是因为虞香,她来的比较晚,她想阻止我,只是我已经不相信任何一个这么所谓正派宗门的人。我高昂的杀气下,无妖剑光宛若闪雷,是濯瑜关键时候替虞香死在我剑下!
我最后还是中了花一鸣的计,被他不知从哪里借来的一根金光闪闪的软绳缠住了我的无妖宝剑。
一时间,各大门派高手各聚灵气,施展功法,打得我遍体鳞伤。
我现在发誓可以吗?我发誓我一定要杀了花一鸣!
只是,我不知道他手里的那根金绳为什么能缠住我的无妖宝剑?
失去无妖宝剑,我真的很难对抗这么多高手。
可我是谁,黑袍妖后,我有我的势力,我有我的妖族!
一条巨大的白蛇从天而降,扑向利用金绳控制我无妖宝剑的花一鸣。
白蛇妖本来是打算带我逃命去的。
可我发过誓,我要杀了花一鸣。
我不理会这白蛇妖,一心只要杀花一鸣。在受到金绳牵制下,我以重伤昏迷的代价,总算将花一鸣斩杀了。
对于白蛇妖,我自然以为她是慕我黑袍妖后之名才来救我。
可当我醒来,我却感觉到她对我的冷漠与排斥,甚至可以说不屑与仇视!
我问:“你为什么救我?”
她说:“因为你可怜!”
我可怜!她说的似乎一点都不错,只是我终究还不太明白,她说的可怜是不是我自己认为的可怜!
我认为的可怜:是我孤苦伶仃四处漂泊这么多年;是我孑然一身无依无靠这么多年;是我举目无亲疲于奔命这么多年!
但是我又觉得自己不可怜,因为这个世界,有一个人在默默守护着我。
于是,我反驳她:“笑话!我可是黑袍妖后,我怎么会可怜!”
我似乎激怒了这个白蛇妖,她情绪突然激动,眼眶通红,指着我道:
“没有他,你什么都不是,没有他,你早就死了……!”
而后,白蛇妖突然变得落寞,似乎不想再跟我说话,语气低沉自言自语:
“是啊!现在你没有他了!”
他……?
白蛇妖似乎知道很多关于我的事,他是黑木头吗?我没有他了是什么意思?
我不得不重新重视这个白蛇妖,我问:
“他是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蛇妖突然怨恨得盯着我,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晰:
“他已经死了!”
白蛇妖说完,似乎不想再看到我,身影骤然消失不见。
我还没有从白蛇妖的话中醒过来,我有些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可我又恍然明白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也许你找到他的时候,他就会离你远去!”
我想起姬夫人的这句话,姬夫人也一定知道什么!
我再一次去了墨香山谷。
这一次,书贤宫的弟子都非常惊讶我的到来,后来我才知道,墨香山谷拥有空间幻界,外人很难进来,能进来的都是有缘人,但无论谁,多么有缘,也只能进来一次。
我直接找到姬夫人,她似乎又算得我会来,她说:“你若把你的泪,滴入无妖宝剑里面,你就会知道所有的一切!”
可当我还想再问,姬夫人就已经把我送出了墨香山谷。而我无论如何腾云驾雾翻天覆地寻找,也终究找不到了墨香山谷的入口!
我开始四处打听,如何做到把泪滴入一把剑里面?
天不负我,我终于听到了这样一个先例:
九大仙派之一的剑国慕青山古绝剑派,拥有三世记忆的水月上仙,她有一把名唤“怨刃”的魔剑,她曾经与怨刃人剑合一,泪入怨刃剑中!
我又匆匆赶到剑国慕青山一派,为求得水月上仙一见,我跪了一天一夜。
她终于来见了我
她说:“你就是那只白狐狸的女儿?”
她难道认识我娘?
她还说:“你想知道的,也许是你最后悔的事情!”
我后悔的事情?难道是赶走黑木头?除此之外,我不觉得我还做过什么令我更加后悔的事情!
也许是我的坚定,让水月上仙答应帮我一次,不过她说若想让我滴泪入剑,那么她将要进入我的识海,控制我的神魂。那样,她将以我身躯施展一次“人剑合一”,将我的泪滴入无妖宝剑中!
我义无反顾答应了,我完全放松,任她暂时夺舍我的神魂与身体。
当夕阳映雪的时候,我重新恢复了意识,我也感应到了自己似乎与无妖宝剑有某种妙不可言的联系。也是那么瞬间,无妖宝剑是我的一个分身;是那块蓝玉;是他!
所有经历的事情,化作一片片记忆镜像传输到我脑海中来!
我生活在一座黑暗的洞穴里,那是我的家……!
我被鬼巫婆婆驱赶……!
我在枫林镇见到了那个让我激起暖流的女孩……!
……
一幕幕翻动,一切的一切,仿佛重新来过一次,这一次,我清晰得知道自己背后所有的事。
吸血恶鬼、黑木头、守护者!
当三个身份合为一个影子的时候,我怔怔而立,脑海热浪与冷流一遍遍来回洗刷着。
“噗!”
我心口结淤,一口鲜血喷出,意识经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悔恨,再也无力支撑我的身体,轰然倒下,昏厥过去。
我睡了三天三夜,从噩梦中醒来。
我幻想着我还是在梦里,我还在梦里,等我真正醒来,我会重新回到我还在枫林镇,见小乞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