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语气也是冰冰冷冷的,让胡夫人的心情收敛了些。
“你找瑞儿,所为何事?”
“与你无关。”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被惊的目瞪口呆,连胡夫人都张开嘴愣了一会儿,随即好笑地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明月盯着胡夫人的脸看了一会儿,答道:“不知。”
一旁的胡瑞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以手掩面,歪过了身子。
“我是胡瑞他亲娘。”
“哦,”明月对胡夫人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那或许还和你有点儿关系吧。”
胡夫人笑了,对着身旁的方敏和纤纤笑道:“你们听听,我儿子的事和我这个做娘的也就有点儿关系,哈哈,我很好奇是什么事。”
明月没理胡夫人,直接转头对着胡瑞说:“我与师门里的长辈们说好了,他们愿意帮你的朋友解决一下功法的问题,你要不要跟我回一趟绝音楼?”
“.……”
明月说得太突然,让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胡瑞移开挡脸的手,看着明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不去么?”明月轻嘟了下嘴问道。
“不不不,师妹,你这太突然了,我未曾向你询问过这种事,现在……”
“那就是不去咯。”明月的眼睑耷拉下了一点。
胡瑞看她的样子知道是她不高兴了,连忙起身说:“师妹有此心意,胡某十分感激,既然这样,那我们择日就去拜访绝音楼吧,具体行程,咱们待会儿私下里商量如何。”
“好,那我回去托人向师门说了。”明月的表情又恢复了来时的样子,转身就要走。
“师妹且慢!”
“等等。”
胡瑞和胡夫人同时出声拦道。
明月站定了身子,转过头问:“还有什么事?”
胡瑞见娘也要说话,就不敢出声,让胡夫人先说。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可没什么教养。”
“我没爹没娘,无人管教,只敬师父,其他人怎么看我又如何?”
“哼,”明月的态度让胡夫人有些愠怒,她冷笑一声,说,“好一个无人管教,那今天……我就来管教你一下。”
声音还未落地,胡夫人一拍扶手起身窜了出去,一手伸向明月,作势要抓她。
“娘!”胡瑞和方敏纤纤三人同时惊叫出声。
“啊?!”
“这!”
胡夫人的行为让满座皆惊,谁也没想到一直以来要么端坐在堂上,要么被搀扶行走的胡夫人居然直接动起了手,而且看这气势还不弱。
胡夫人如今虽然才刚过四十,但那满头华发和脸上的岁月,让她显得格外年老,好在有徐山弟子们的静心照料,才能让她保持住中年的样貌,但都不知道胡夫人居然还保留了这样的身手。
明月反应很快,虽然胡夫人的行为也让她有些吃惊,但她凭本能就轻松避开了胡夫人的手,身体轻灵地向着更远的地方闪去。
她当然不想跟这个老女人动手,更何况她还是胡瑞的娘。
胡夫人勾了下嘴角,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眨眼间就将明月拉开的距离又缩短了一大截。
明月看到胡夫人这身手,目光一凝,足下一踏,双脚腾空,打算直接用轻功离开。
胡夫人的速度居然在此时再提一层,只一步就弹到了明月身边,伸手直接抓住了刚刚离地的明月的脚踝,打算将她拽下来。
“你!”
明月皱了下眉,在被胡夫人拽下的过程中,运劲拧身,弹开了胡夫人抓住自己的手,然后一个空翻落在了地上,有些怒色地向胡夫人说道:“我不想跟你一个老女人争斗,你还……”
明月话没说完,胡夫人就又贴了上去,“说谁老女人呢?!”
这次明月没有躲闪,解下了背后的琴囊,直接轮着琴抵御胡夫人的进攻。
“你不老谁老?这里所有人中,你最老!”明月一边对抗着,一边大声说道。
“哼,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嫩呢,现在是长辈在教训晚辈!”
“轮不到你来教训!”
明月将琴囊一扯,一张黑色的琴被她扶在手中,她一步踏远,一手拨动琴弦,旁人立刻就看到胡夫人的身形受了阻。
“在上前一步,我就要动真格的了!”明月看着胡夫人警告道。
另一边正在观望的众人都在不知所措之中,尤其是胡瑞,早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想上去阻止二人又不敢,只在原地捶胸顿足。
“好啊,那就来个真格的给我看看。”
胡夫人似乎打上了劲头,伸手向最近的徐山弟子,说道:“剑给我!”
那徐山弟子犹豫了一瞬,就把腰间的剑解下丢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另一边的众人,见到胡瑞和方敏都狠狠地瞅了他一眼,心下直叫苦。
胡夫人接到剑,右手握着剑柄,左手将剑鞘拔开甩了出去,剑鞘直接插在了一边的大树上,入木数寸,把被二人惊醒的那名女子吓了一跳。
“哼,我当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可不想被你这样的后辈小瞧了,等你到了这个年纪,能怎样还不一定呢!”
胡夫人单手将剑向下一劈,剑尖竟然直接没入了石板之中。
那名借剑的弟子一阵惊奇——自己的剑有这么坚韧?!
胡夫人的动作未停,持剑又是一挑,将那块青石板直接拔离了地面,向着明月飞去。
明月的眼神也更认真了些,一边向后退去,一边拨动琴弦,立即将那石板隔空击成了碎块。
胡夫人却在原地认真地摆了一个剑式,等石板碎块纷纷落地之时,她踏前一步,长剑又是一挑。
伴随着“喀啦啦”的石板碰撞之声,一连数块石板一齐被掀向了明月。
明月见状,立即原地坐下,琴落放到了腿上,双手连弹成曲,石板也都在到达她的身前时堪堪被击碎或被打偏。
胡夫人却借着这些石板的掩护,一剑直取向了明月,在最后一块石板被击碎之后,她已经来到了明月身前两步之处。
明月弹身而起,向后遁去,胡夫人却又是如先前一般突然提速,剑若流光,眨眼已到了明月眼前!
锵——
胡夫人的剑却被明月从琴匣抽出的一截剑身给挡住了。
“你还真是想要我的命!”明月平静地说道。
“我自有分寸。”胡夫人说完就收回了剑,看样子是不打了。
“还不是顾忌你是个老人,又是那姓胡的娘,我一直没动真格。”
胡夫人又皱了下眉,说:“不要总是把‘老’字说出来,尤其是对着女人。”
“哼,管不着。”明月把剑收回了琴匣,抱着琴去捡琴囊了。
胡夫人笑了笑,看着明月问道:“我问你,和瑞儿好了多久?他送你的发簪呢?”
“啊?”明月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