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深府大厅内,一男一女正在吃晚饭,男人古铜色的皮肤,柔和的面容,剑眉星目,薄薄的嘴唇,英气逼人。女人温婉动人,姣好的脸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男人正是深暮,女人是周若行。
周若行声音轻柔的说道:“暮歌明日我想去香山寺祈福,你同我一起去吧!”
深暮面色柔和,说道“若行我明日下早朝便陪你去!”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说道“老爷,老宅那边传话来说老爷子要见你。”
深暮也未多想,和周若行道别便出门去了。
深暮刚到老宅门口便看见锦瑟了,问道:“你是深华的丫头?”
锦瑟面无表情的恭敬的说道:“是,家主让我来为您带路,请随我来!”
深暮似乎感觉到一丝怪异,虽然这丫头说话恭敬,但眼神中有一丝敌意,深华真是翅膀愈来愈硬了。
深暮看着陌生的老宅,一抹冷笑在嘴角绽放。
锦瑟回头时,便见深暮冷笑着,一怔,又随即装作未看见般恭敬的说道:“这里便是家主的书房了,家主在里面等你!”
深暮面色温和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去便说道:“父亲,我来了。”
深冥抬起头,盯着深暮,说道:“你可有事瞒着我?”
深暮一怔,茫然的摇了摇头,问道:“不知父亲所说是何事?”
深冥疲惫的揉按着太阳穴,说道:“暮儿,你是知道为父,我只认深华一个孙子,其他人若敢挡他的路,唯有一个死!”
深暮说道:“我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
深冥笑道:“你非逼我处理掉那对母子,是不是?”
深暮身体震了一下,语气怨恨的说道:“所以呢,你是知道若行的存在了?当初若不是你阻拦,现在若行才是深夫人,而不是那个女人!更不会有深华!”
深冥剧烈的咳嗽着,锦瑟匆忙地走了进来,防备的看着深暮,问道:“家主,可有什么吩咐?”
深冥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锦瑟看了一眼深暮,走了出去。
深暮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但依旧一言不发,丝毫不退让。
深冥看着深暮,竟笑了,说道:“你这模样,像极了你母亲!”说完,嘴角上扬,顺着嘴角流出了血。
深暮一见,担忧的走了过去,扶着深冥,问道:“父亲,你如何了?”
深冥看着深暮惨烈地笑道:“暮儿,仕途和爱情不能兼得!”
爱情和仕途从来不能兼得的啊!
深暮面色变得柔和许多,轻声的说道:“父亲,子昂只是去见见他的弟弟,并没有恶意!”
深冥猛的一把推开深暮,说道:“见一面,深暮,你怕是太小看为父了吧!你认为我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寻你来么?你以为你这些年在暗地里折我羽翼我一无所知么?莫要忘了你是如何有今天的,不要忘了深家是如何成为京城第一望族的!是深华的母亲!你以为你忘恩负义的事情圣上不知道么?若不是公主殿下大度,今日你早就锒铛入狱了!”
深暮面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盯着深冥,说道:“父亲,我先退下了!若行在等我回去用晚饭!”
深冥气的抓起一本书就扔在深暮身上,又开始剧烈咳嗽,但这次深暮只是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和锦瑟说道:“家主身体不好,需要一直用药膳,不要让他吃过于辛辣的食物!”说完便迈着大步离开了。
深暮走出老宅大门,想起自己的借口,用晚饭,自己不是刚吃过么?自嘲的笑笑,走了。
深暮刚走,锦瑟就走了进来,见深冥眉头紧锁,手指用力按压太阳穴,便知晓事情定是不遂人意。问道:“家主,是否用派人接公子回来?”
深冥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必,深华还是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的!你先出去吧!”
锦瑟虽心里担忧,但也不便多言,走了出去,出了书房,嘱托身边的小吏“时刻盯着太子府的消息,一有消息便来告诉我!”
小吏说了声“诺!”便消失在黑夜里了。
且说深暮,刚离开深家老宅,一路骑着快马出了城,在离京城二三里的地方下了马,眼前是一处府邸,门口两边各有两个侍卫,门口无牌匾,行人惊叹于府邸的豪华,却没人敢去敲响大门,也鲜少有人知晓主人是谁。
深暮轻车熟路的和门口的侍卫说了几句,侍卫推开大门,让深暮进去了。
进去入眼的便是十里桃林,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深暮笑着顺着琴声找到了弹琴的人。那人背对着深暮,似是听到了脚步声,转了过来。
正是深暮的夫人,当朝公主朝阳。朝阳倾国倾城的脸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头发只是简单的梳在后面,见到是深暮,即无惊讶也无喜悦,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说道:“深郎怎有时间来这里!”
深暮显得有些拘谨,他是极厌恶这种感觉的,转而将自己的感觉发泄出来,凶恶的说道:“我来看看你死没死呢!倒是挺快活的啊!”
朝阳一愣,转而冷笑道:“没死,让你失望了!”
深暮耍赖的说道:“那请深夫人为我下一碗面,我还未用晚饭!”
朝阳站起身,身边的丫鬟扶她坐到轮椅上,朝阳淡淡的看着深暮,说道:“怕是要让你空腹而归了,我如今身残,不比当初了,而且我发过誓不再为别人做嫁衣,也不会再下面了!”
深暮看着朝阳坐在轮椅上,眼睛刺痛的很,愤恨的说道:“也好,身残也好,免得你再红杏出墙!”
朝阳两侧的手攥成拳,淡淡道:“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柏雪送驸马离开!”
深华冷笑道:“不必了,我也是要走了,还是让柏雪照顾你这个残废主子吧!”然后转身离开了。
朝阳身边的柏雪问道:“公主,你盼望驸马来看你好久了,怎的他一来你就赶他走呢?”
朝阳笑了笑,不言语。有的人,见一面便好,又何必奢求太多不可能的事情呢!吩咐身边的丫鬟道:“柏雪,你去下两碗面来!”
柏雪不解道:“我的公主啊,驸马都走了,还下两碗面做什么啊!”
朝阳也有些茫然了,念叨着:“是啊,人都走了,也好,走了清净,不用下两碗面了,下一碗吧,我自己吃就好!”
柏雪知道主子又回忆起往事了,不再说什么,去厨房下面去了。
朝阳一人坐在轮椅上,直直的看着桃花飞舞,双目无神,就坐在轮椅上,终是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