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雾茫茫,花桐梧奉着师名隔天一早变下了山。
“大师兄,大师兄”一声高喊大过一声,是叶千尘,花宫的数不清弟子之一,却也是个放荡娃子。
花桐梧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师弟一直存在好奇,花宫宫风严,形似文字狱那般,要么是规矩古板的,要么就像花桐梧一样儒俊秀雅,被磨平了劣性。但叶千尘是个少见的浪荡性子。
他打趣道:“怎么来了?莫非是不舍我,来给我送行?”
叶千尘:“才不是,掌门叫我和你一同前往蜀地,协助你,还望大师兄不要嫌弃我碍手碍脚的好。”
“自是不会。”说到正事,花桐梧也不去调侃他,正起色来。只是上天似乎给了他一张天生会笑的脸,面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凶不起来,吓不着人。他这个大师兄的名号也只是挂着,体面些。
“不知叶师弟现在掌握了哪些线索?知否蜀地发生的事情?可否告知一二?”
叶千尘:“唔,也不算了什么特别的线索,只是一些关于蜀地那块地方的一些历史和从外面传来的小道消息罢了。”
蜀地,乃阴阳汇聚之地,多邪祟,只是前些百年都没有发生过诸如此类的事情。
“许多商人旅客经过此处,无一例外失踪了。”
“所以师弟觉得那村庄是一所吃人村?”花桐梧回问道
叶千尘摆了摆手:“吃人村也不至于,大多都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而已,抵是有什么妖怪控制,小书里都是这么是的,而且我常听外人这么说到。”
花桐梧:“你确定不是那些什么醒木这么说?”
叶千尘摸了摸头,道:“哎呀,我也不知道,这些是我从民间打探来的,而且你也别看不起这说书的,要知道江湖事可大多都从这说书的嘴里了解。”
叶千尘笑起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他的小虎牙,小巧而尖锐,如同他这个人一般,笑脸相迎却又锋芒逼人,他还有两个梨涡,浅浅的,很淡却又忽视不了,像极了清新爽口的薄荷糖,自然而又直白。
花桐梧无奈的笑笑,说的有理,无法反驳。
他们御剑飞行,沿路向西,不到三日就已经到了蜀地附近边缘的蜀州城。
城高数尺,一面面招风旗伫立在城墙之上,红色的底部,衬托着黑色金莲,莲中用沙金点晕,暗纹遍布着花瓣,一种古老而又华贵的气息沿来。
叶千尘:“大师兄,你快看是蜀州城,我们在这城内逛逛如何?”叶千尘不像花桐梧一样看淡浮沉,虽然已经将近弱冠,但还是少年心性,看到这繁华的景象,不免想逗留几天。
“好,进城后我们也顺便打探一些消息为妙。”
叶千尘像个孩子一样,激动的举起双手:“耶,大师兄最好了。”他现在就是恨不得抱上他家大师兄亲上几口。
“好了好了,不至于那么激动。”花桐梧伸出手,在叶千尘的头上狠狠揉了几下,显得亲近,倒是看上去有点像一对亲兄弟。
“我们先去找一家客栈住下,再打算。”
叶千尘:“好嘞!”
繁华的街市附带着的吵闹声随风闯荡,昏暗的巷角怀揣着不安,蜿蜒曲折的大道上挤满了过客,小二尖锐带着谄媚的招呼声填满整个客栈。
他们进城时已是黄昏落日,人影散乱之时。
小二:“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花桐梧“住店,顺便上一桌酒菜加两个肉包子,谢谢。”
“诶,好嘞!”
叶千尘:“大师兄你也是这么多年都不腻这肉包。”
花桐梧瞟了他一眼,拿起杯子倒了水,慢慢喝起:“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肉包?”
叶千尘:“这谁还不知道啊,上山山下,门内门外都传遍了,要想讨好你花桐梧只需简简单单一笼包子即可。”
“还有这等趣事?”花桐梧听着自己的小道消息,笑的快端不住雅正了。
叶千尘也开始笑,笑的忘乎所以。
“诶诶,你们知不知道最近那个怪事啊?”隔壁桌坐着几个大汉,他们不约而同的把头降得极低,好像在说了那个不得了的惊天武器出世,害怕被人抢先似的。
“怪事?莫非…是哪个西宿村?”有人小心翼翼,有人不喘大气,更是有人一听就抖个不停。
叶千尘敏锐的捕捉到一丝信息,拉过正在上菜的小二,问到:“西宿村?那边发生什么?怎么看他们大惊失色的样子?”
小二:“诶,客官您有所不知道,看您是从远方来的,自然不了解这怪事。”
“哦,怪事?”
“这西宿村前几年是一个名不见传的小村落,还不是因为这两年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失踪才开始有人注意,而且就是经过这西宿村没失踪的,回来不久也都病逝了。”
叶千尘:“诶,等等等等,这两年?失踪居然有两年之久了,你们为何不报官?”
小二:“我们不是没报过,只是这官府衙门派出去调查的人无一例让全都不见了,而后也就没人敢管这事。”
花桐梧嘴里叼着一个肉包道:“你继续说刚刚的怪事。”
小二:“诶,这客官您看这我还要做生意,是不是应该……”
叶千尘拿出一两白银,说:“你看,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小二见钱眼开,急忙把钱收下,叫到:“当然,当然。这事要从一个月前的县官件说起,说起这县官,他就是一个好色贪财之徒,纳了十几门小妾,前些日子他那未过门的新妾在那走失了,一整个迎亲队伍都消失了,就只剩一个抬轿的脚夫跑了回来,但是谁也不见。县官一听这事,立马请了什么得道高僧来做法事,还特意拿了几块破石头说什么…什么”
花桐梧:“以石八十斤,镇天罗地大吉”
小二:“对对对,不愧是公子”
叶千尘:“你的意思是,这迎亲队伍的消失和西宿村有关?”
小二:“正是”
花桐梧:“我们该走了”
叶千尘:“诶诶,我还没吃饱呢”他看着大师兄越走越远的身影只好赶紧追上去
“小二,记得给我们留两间上好的房”不见其人,只留其声。
“大师兄我们这是去哪?”叶千尘看着花桐梧问到
“抓人”
叶千尘:“抓人?抓谁啊?莫非大师兄你发现了什么?”
花桐梧:“自我们进城就有人一直跟踪我们,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不是蜀州城的人。”
叶千尘:“不是大师兄,你能发现他偷窥也就算了,你怎么发觉他不是蜀州城的人?”
花桐梧加快脚步道:“蜀州城最常见的是什么?”
叶千尘:“最常见的…”他挠了挠头,突发想到:“是徽记!”
花桐梧:“对,蜀州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有徽记,大到城门,小到衣袖,但是那人却全身没有一处有此记。”
叶千尘:“那他……”
花桐梧:“来了!”
白亮的铁片反射了花桐梧的脸,行云流水的身法让他躲过刺杀。
一个飞踢落在了那人的手腕,他吃痛的放了大刀,一个不敌,不经意间落了下风,想逃跑却被叶千尘拦住了去路,他手起刀落一个重重的手刀让刺客晕了过去。
花桐梧:“把他绑起来,带回客栈,等他醒了逼问他一些事,顺便点上一笼包子,等我回来。”
叶千尘手脚利落的把贼人绑好,不难看出他常做这种事:“大师兄你现在是要去哪?”
花桐梧:“自然是去会会那个脚夫了。”
“诶对了,你的沪桦剑法使得倒是妙,就是这名字听起来有些稀奇?莫非有什么奥妙不成?”
一提起这沪桦剑法,叶千尘就开始洋洋得意:“那是当然,你可不知道我这沪桦剑法还有个名字。”
花桐梧有些好奇:“是什么?”
“护花剑法”果然他就不应该对小师弟抱有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