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区在治安方面是西区和北区远远及不上的,这里是教骑兵团外快的来源地,自然西区和北区那些黑帮无法在这里滋事。
“新鲜蔬果,新鲜蔬果。”
“帝国南部刚刚海捕送过来的海鲜,价格公道。”
“白粒稀粥,还是热腾腾的白粒稀粥。”
“梅西煎饼,豆浆。梅西煎饼,豆浆。”
直通南北的主道肯定是没有这么热闹的,那里更多是来往各地商贩车马进出地拥挤地。阿暮现在已经通过与主大道铜十字街南街连接地雪铃兰街进入了康德镇最大地贸易市场地,街道两边旅馆众多,本地小贩们卖力推销着自己地商品。
多里安太太地食粮店就在雪铃兰街中段和邻街与之相连接地巷口,而昨晚上门地思尔格先生的肉铺则是与之对门。
“米特斯先生早上好,先生很久没来过南区了。”
“恩格斯先生早上好,最近都在用心研读,你知道的,在知识的海洋泛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恩格斯,全名埃辛柯特·恩格斯,是小镇唯一的教学老师,一位年轻有学识的智者,在南区和东区之间的一个一所学校里任职教师,这是他的爷爷在小镇刚刚建起时兴办的,埃辛柯特很幸运的接替了父亲的担子。一个喜欢研读文学,历史,研究神秘事件的年轻人,辉光女神的忠实信徒。小镇里大部分孩童都是在他的学校里蒙学,而,帝国启蒙文本最初蓝本都是辉光教会的圣典,《辉光起始录》。
在帝国,接近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都有辉光女神教会教堂存在,周边王国公国亦是如此。女神教会在大陆各国有着难以撼动地地位多少有各国都用《辉光起始录》作为蒙学课本原因,大量辉光信徒因此诞生;同时也是作为女神教派发源地,辉光女神后裔执政国,帝国在大陆有着绝对领导者地位地原因所在。
“阿暮古,要不要一起享用玫诺儿做的梅西煎饼,手磨豆浆也很不错哦。”
埃辛柯特·恩格斯正装整洁,蓝色线条衬衫领口被领结紧紧束出整齐形状。厚重地圆框金边眼镜后面是黑褐色齐耳长发和蓝色水纹波荡的眼瞳,英俊帅气的脸庞,用文字彬彬四个字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了。
“埃辛柯特,你知道吗?”阿暮摆出疑虑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着埃辛柯特·恩格斯。
“知道什么”不明所以的埃辛柯特丢失往日智者形象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几眼,疑惑开口。
“你现在这个样子极为破坏你在我心中对你的印象,不,应该说你吃早餐穿着那么正式,让我以为你是来和玫诺儿小姐表明真心的。”
阿暮含笑坐到了埃辛柯特对面:“你看我,就不会让我们美丽的玫诺儿小姐对我保持警惕之心。”说完还特意扯了扯褶皱的衬衣。
“呃~”埃辛柯特一下子愣在那里。
“噗呲~哈哈”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客人没有八点前那么多,好不容易忙完的玫诺儿·思尔格用干毛巾擦拭满是水渍地双手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那我就借你吉言顺水推舟向玫诺儿小姐表达一下多年来地爱慕之意。”埃辛柯特放下煎饼和豆浆,眼露温情,言语温和:“玫诺儿,你是知道的,我们三个差不多一起长大的。小时候的我或许不知道自己对你的那份真挚是什么,直到从温科特斯回来以后再一次见到你,我才知道,这是名为“爱”的毒药已经深入了我的骨髓,只有你,我的天使,我的女神,才能将我拯救。你愿意拯救我吗?玫诺儿。”
这突兀的展开一下惊呆了阿暮,也吓住了玫诺儿。
“埃辛柯特,你认真的?”
埃辛柯特,阿暮和玫诺儿的儿时玩伴,三人算的上是难得的交情,当然,这里说得是阿暮与他们两个。而埃辛柯特和玫诺儿在感情上来说可谓是青梅竹马,这一刻的埃辛柯特阿暮是知道的,他每一句话都是真话,语气真挚。玫诺儿的不确定阿暮也能懂,在原主记忆中,原主对玫诺儿的记忆是最完整的。原主七岁与他俩相识,那时的两人就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几年间几人偷偷瞒着艾莉·安娜女士做过不少小孩子爱做的事情,这里原主也和埃辛柯特一样,都对玫诺儿抱有极大好感,年少的他们不明其意罢了。十二岁那年,埃辛柯特被他父亲送去温克斯特学习,这一去就是就是七年。但玫诺儿曾偷偷给原主说过埃辛柯特给她写信的事情,两人这几年一直都有书信来往。然而,七年时间太长了,即使有书信来往也抵不过原主和玫诺儿朝夕相处,玫诺儿因此对原主生出情愫,只可惜原主却是个笨蛋,明明同样喜欢,却有点木讷,这一处就是七年过去了,直到阿暮过来。
阿暮啃着煎饼,喝着豆浆,没有看两人,虽然原主喜欢玫诺儿,但他没有被原主的记忆影响,也没有那种继承遗志之类的想法。他是他,我是我,就这么简单。
玫诺儿眼角望着低头吃着煎饼喝着豆浆的的阿暮,又看向表情真挚,神情认真的埃辛柯特,她一下明白过来,这不是玩笑。她又低头望向阿暮,这个暗暗喜欢很久的男孩。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孩,他是真的不懂吗,还是真的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喜欢。
“我~”玫诺儿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委婉才不会伤害这个对自己有着一片赤诚的朋友。
“我知道,我会等。”
埃辛柯特是明白的,今天借势是另一种形式的试探和推波助澜,亦是多年情愫积压地爆发想要一吐为快。回来这六个月,玫诺儿对阿暮古的心意他是知道的。同样也知道,阿暮古对玫诺儿的情意。只是他讨厌阿暮古木讷的样子,明明两人都有心意,一个因为羞怯,一个却是胆怯。对,阿暮古一直以来的行为让埃辛柯特认为阿暮古是在胆怯,就像现在阿暮低头吃早餐一样,都是阿暮胆怯的心理表现。所以,才在刚刚那句玩笑话下半顺水半激将说出自己多年的心意。一是明确告诉阿暮古自己同他一样对玫诺儿怀有情愫,也在向玫诺儿倾述真心;同时也希望阿暮古和玫诺儿能鼓起勇气,向自己这样同对方表明倾心,不要在拖沓下去。
玫诺儿的拒绝在意料之中,可是,阿暮古。心中气愤难平,一张五刻利的纸币被他放在桌上:“今天学校期末考,我先走了。没有我在那群调皮鬼还不知道疯什么样子。”
阿暮同时也起身放下一张纸币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也走了,今天还要去教堂。”
这也不是很随便的借口,原主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去教堂,具体原因记忆中没有,所以阿暮也不知,打算趁今天出来就顺道去看看。至始至终阿暮都没有认真看过玫诺儿哪怕一眼,虽然原主以前也不敢过分盯着玫诺儿看:‘多少有点刻意,希望她能早点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埃辛柯特才是现在她最好的选择。’
玫诺儿收拾着桌面,看着远去的那个严谨的背影和另一个方向那个松散的背影。紧抿着地嘴唇始终找不到机会开口,应该是没有给她开口地机会才是。风,有点喧嚣,玫诺儿将桌子和椅子收拾进屋,望着消失在对面店铺中地背影无声叹息一声。她又何曾不明白埃辛柯特地用意,可,今天的阿暮古。她作为女孩子何其敏感,从今天见到阿暮古就察觉到与以往的不同。那陌生和不自觉地疏离感,以及埃辛柯特表明心意时极力消弭掉自己存在感地行为。
‘这样真的好吗,阿暮。真的好吗,玫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