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这位米特斯先生,你的发小还是个心性坚韧的人物。传奇法师戈锐丶韩丶约克的心灵之阵最是考究心性,越短时间通过阵法的考验越能说明一个人在自身的认知上有着极为明确的认识。”
里诺兰夫·诺顿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高墙下的阴影里,透明的隐魔结界将他和埃辛柯特·恩格斯都笼罩在里面,这是一个分殿祭祀级的二级神术,但在里诺兰夫主殿主教实力的加持下就算是高级魔法师的魔力感知也不能感知到隐魔结界里的两人。
“帝国教会和学院里也有这位传奇法师曾经亲自布置的心灵之阵,当年你第一次进入心灵之阵时花了多长时间才从里面清醒过来?”
腰背站的笔直的里诺兰夫·诺顿看着高墙内的二人,沧桑着声音问起他旁边的埃辛柯特·恩格斯。在传奇法师戈锐·韩·约克自创精神系幻术类魔法以后,心灵之阵的诞生就注定了它别样的意义。
“一天。”
声音很僵硬和尴尬,这在帝国有记录的时限里算得上非常厉害的记录,帝国现今最快通过心灵之阵的是拉特姆昂·耀·多莱茵,帝国第一继承人,也是最快记录中不可逾越的高山,十五分钟。
埃辛柯特·恩格斯眼神复杂的看向庭院里一头黑色短发的发小,仅仅比拉特姆昂皇子殿下慢一倍的时间,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据,要知道阿暮古与五年前十六岁的拉特姆昂皇子殿下一样都是才接触魔法的学徒。现在的殿下已经是帝国最为年轻的高等级魔法师兼教会主殿祭祀,这可怕的魔法天赋在帝国少有人能与之比较。
里诺兰夫右手重重拍在埃辛柯特肩膀,“世界对米特斯先生是有特别眷顾的,等你真正走到我的位置就会明白,他,不过是世界的基石。而你则不一样,你是女神的眷者,肩负引领信徒们走出黑暗的引路人。”
“我明白的,主教阁下,辉光指引着我们。”
埃辛柯特双手交叉环抱着,指尖轻轻触碰双肩,微微躬身虔诚的低声说道。
“明白就好。”
里诺兰夫点点头,深邃的眼瞳看向庭院。阿暮此时正认真打量着与魔力感知截然不同的视觉视界,有这么一刻阿暮觉得没有永久失去视觉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颜色鲜艳的植被和瑰丽壮观的城堡携带着震撼冲击着他的心灵,不比坦森之树的树冠之城少多少,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明白这属于异世界的壮丽。
‘要是没有后面的两个人煞风景就更好了。’
阿暮将侧脸背过门洞,撇撇嘴在心理吐槽,‘是时候让分光化形完成属于他的使命了,嗯,得找个悲壮得方式才行,那个伪老头看上去就不是个好骗得主,起码得把自己弄成沫沫才行。’
左手手背托着右臂手肘,食指和拇指摩挲着没有胡须得下巴。从昏迷中醒来后阿暮就想过与他二人分开,可惜的是里诺兰夫·诺顿对他的重视超出阿暮的估计,他不认为这是他穿越者身份被里诺兰夫·诺顿知道后像教会宣扬的那样对自己忌惮,也不是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什么世界的救护之类的。虽然里诺兰夫·诺顿和埃辛柯特确确实实在做引导阿暮倾向帝国,例如为阿暮通读《大陆泛史》,《帝国战记》等等一下描绘帝国亲善爱好和平等的书籍。
‘里诺兰夫眼睛里还隐藏着别的目的,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虽然他隐藏的极好,但那种让人战栗的渴求在每次背对他时都尤为明显,那家伙不会是个贝贝吧。’
想到这里,阿暮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好像某种皮肤病一样一块一块的起来。
‘还是得尽快与他们脱离联系,可是······’
以现状来说阿暮根本没有能够让分光化形完美如流星一般消失的可能,主要条件并不具备。虽然直接解除分光化形是最快的办法,但阿暮不想在自己流浪大陆的时候还被人惦记,一定要彻底绝了里诺兰夫的念想才行。
“米特斯先生,米特斯先生?”
昂烈耶赫·伯丘斯呼唤了几声,见阿暮没有回应她,抬起手在阿暮眼前左右晃了晃,一时竟然又忘记了阿暮失去视觉的事情。
“昂烈耶赫,怎么了。”
正在彻想的计划被打断了,阿暮测过头眼睛里带着疑惑。
“您的眼睛恢复了?”
昂烈耶赫·伯丘斯眉眼间露出惊喜,非常纯粹的为阿暮眼睛的恢复感到高兴。大主教可是说过,米特斯先生的眼睛想要恢复是非常困难的,高阶神术也不能帮先生治愈来至精神和魔力剧烈消耗创伤带来的副作用,只能静静缓慢恢复。
“嗯,从幻境中出来之后就恢复了,我想我应该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个古堡的主人。”
阿暮嘴角露出微笑,对着昂烈耶赫·伯丘斯点点头。
“是呢,这是女神的指引,感谢女神,感谢您对米特斯先生的眷顾。”昂烈耶赫·伯丘斯双手握在一起抵着额头低声轻语,“赞美您的仁慈。”柔顺光滑的金发从兜帽里滑落下来。
“第一次知道昂烈耶赫原来是一个充满朝气的漂亮女孩子,我还以为你是个比我年长几岁的严谨知性女士呢,原来是一位年轻的小姐。”
看着举止认真的昂烈耶赫·伯丘斯阿暮故意恶趣味调侃这个一直用敬称称呼自己的女孩,就外貌来说,昂烈耶赫·伯丘斯是一位拥有一头金色长发的女孩,年龄非常年轻,阿暮估计她大概在十八到二十岁。宽大的教士袍服很难遮盖她姣好的身材,此时严肃的表情加上同阿暮一样的身高更是有种前世御姐的形象,简直就是御姐型男人的杀手好吗。
昂烈耶赫·伯丘斯将金发自然的拢到耳后,白皙的脸庞上有薄薄一层红晕,显然她不适应一直都很礼貌谦逊的阿暮这调侃的语气,但嘴上却不示弱。
“如果米特斯先生您不介意,我也不介意认下一位仅仅年长我一岁的先生当作弟弟。”
有点故意的咬牙切齿,昂烈耶赫·伯丘斯笑了起来,就好像盛开的芍药,一样的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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