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明月殿
大雨过后清风徐徐,秋意凉凉,那一朵朵娇艳的花蕊沁着水珠
今日已经是苏淡如中毒的第六天了,眼看太医还是没有找到解毒之法,北冥皇铁青着脸不悦道:你们这群庸医还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吗?
龙威震怒,所有的太医惊慌失措,立马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有张良坦坦荡荡的抬起头,对上北冥皇黑白分明的眸:皇上,老臣惭愧,有幸辩得七色花于五色花之毒,可有一计药始终不明白,所以老臣无法配出解药为苏公子解毒。
老臣以为阮姑娘在制毒方面确实有几分能耐,加上她还有一本秘传的手札,老臣推测那可能是第一代西陵圣女桑语所创,既然如此何不让她试试呢?
北冥皇眼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神色,然后坐直了身子,拿起身旁的茶盏,顿时茶香四溢,一颗颗叶脉似片片翡翠在水面起舞,用杯盖拂去飘在水面的茶叶,茶入口、待苦味散尽留下的是满口的芳香
事到如今人命关天,还请皇上早定夺。
北冥皇心中已有了决断,放下了手中了茶盏:李明海你去天牢看看阮丛溪。不论用什么办法都可以,只要把活人带来。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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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因为这场迟来的雨露,十一月的平梁这才迎来了冬季
城阴暗的宫墙,潮湿的地面,忽明忽暗的火光,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阮丛溪已分不清白天和黑衣了。或许还是现代的监狱好些啊,至少能见着太阳。
即使这几日杨柳无暇分身对阮丛溪使用刑具,可一个青年男子到了这种环境都是吃不消的,更何况阮丛溪还是个在发育的小姑娘。
短短几日阮丛溪那清瘦的身形更加显得玲珑有致、纤纤细腰更是让人忍不住盈盈一握,此时阮丛溪正侧着身子躺在地上,素白的衣袖滑落,露出洁白纤细的手腕,几缕青丝随意散落,在火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番韵味。
听见脚步声,阮丛溪别过头瞅了一眼铁门外的李明海,阮丛溪暗淡的眸闪着流华的光,
阮姑娘,别来无恙啊
嗯,除了饭菜不太合口味,夜里凉的睡不安稳,其他倒是挺好的。
李明海摇了摇头:都到这时候了就不必逞强了,皇上发话了要我把活着的你带去明月殿
请吧。
李明海说完侧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严刑逼供吗
皇上是请姑娘你去为苏公子解毒的,怎会用那东西。
阮丛溪随手将散着的青丝挽于耳后,拍了拍已经不见原色的衣裙:走吧。
随后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押着阮丛溪在洗去一身来到了明月殿
路还是原来的路,遇见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虽然还是原来的模样,可那又是风雨后的新生命了,明月殿还是和离开前一样,愁眉不展埋头乱转的太医,和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到底忙了什么的宫人
阮姑娘,皇上去勤政殿了,他离开前交代在如果解不了苏公子,那我们太医院和这明月殿所有人就给苏公子陪葬。
木杉,咱们还有多长时间?
阮姑娘,要不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吃个饭再过来吧。放心这里有师傅在呢。
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就来,至于吃饭就不必了。
宫女领着阮丛溪来到另一个房间,桌上是冒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珠帘后的木桶里散发着迷人的花香,浴盆里热气蒸腾,散发出缭绕的云雾,如轻纱一般……渲染着迷蒙的心情……
这一切就好像有人提前为自己准备好的。
这是··································
姑娘不必担心,公子已安排妥当,你安心便是。
公子?
是的。公子。
阮丛溪摆了摆手,在宫女离开后,环顾四周确定一切无异后褪去衣衫,洗去一身尘埃和疲惫,挑了件最简单最素雅的罗裙,随意梳了发髻,没有佩戴任何珠宝首饰,却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
忽然一枚暗器破窗而来,阮丛溪没想到在这皇宫里会遇上暗杀,来不及躲避,暗器直直落向阮丛溪的身上,然后垂直落在地上,可阮丛溪没有任何的疼痛感
捡起地上的暗器,阮丛溪自嘲的笑笑:只是一块鹅暖石,虽然小巧精致但还是有些重量的,就是个普通人捡这块一石头从窗外扔进来不说皮外伤,但肯定会痛的,可刚刚石头砸到自己身上,自己全然没有感觉。
而和鹅暖石绑在一起的小纸条也让阮丛溪疑惑:用紫苏,可全身而退
将纸条处理后阮丛溪推开了房门。
秋风肃起,大雁南飞,花园里满地的银杏叶无比灿烂,将灰白石路装饰的格外靓丽,一阵风吹过,几片树叶在空中盘旋,最后飘飘洒洒的落下
另一侧拒霜花如繁花似锦开的艳丽,皎若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和银杏一起占尽深秋风情
看着拒霜花下铺垫的鹅暖石,阮丛溪明了原来自己身上的这一块出自这里,趁不注意送那颗小鹅暖石回了家。
再次回来明月殿,张良拿着药方已经在等阮丛溪了
阮姑娘,这是这几日我们研究的药方,你看看行不行?
阮丛溪瞅着药方:白芷炒僵蚕桑白皮桔梗
这些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药怎么会出现在一起?
张良见阮丛溪不语,张良担心多生事跟:阮姑娘,你是不是觉得这些药在一起有点牵强?
嗯。。阮丛溪承认。
实不相瞒,其实这其中还差一味药,但我们太医院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到,所以老臣才恳请皇上让你来看看,说不定你知道呢。
阮丛溪这才明白,原来她现在能出现在这里全是张良的功劳。
可她还不敢相信这里的人,所以有所保留:我也想想。
阮丛溪坐在角落,仔细的分析着这些信息,眼看就快到时限了,阮丛溪决定赌一赌
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张良的身影,却正好对上了从外面进来的木杉
木杉,你师傅呢?
师傅和李太医在太医院查以前的病例
快去请他们过来,我想我应该想到了剩下的那一味药了
阮姐姐,一切事情师傅自有定夺,还请姐姐切莫意气用事,弄巧成拙再生事端
木杉担忧的警告尤在耳边,阮丛溪气恼的别过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那一味药就一定是错的呢?
姐姐别气,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师傅,自然保你性命无虞。
阮丛溪气的七窍生烟,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将怒气咽回去:你不去,我自己去。说完推开木杉挡着的身体
木杉没想到阮丛溪会如此激动,怕她搞砸计划,眼下人又多不敢太张扬,只能疾步跟在她身后,待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好好劝说。
气恼的阮丛溪踏出了明月殿,看着一条条相同的石板路欲哭无泪,她根本找不到太医院在哪里啊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几缕发丝经她折腾已散落在耳边,风一吹凌乱的飘动
木杉,告诉你师傅,这解药里差一味紫苏,这样才能保我不死。
木杉震惊,公主的全部计划并没有告诉阮丛溪啊,她又如何得知呢,可既然话从阮丛溪嘴里说出来了,无论怎样,这话他都的传达到。
好。。。。我现在就去。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