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地下遗迹似乎要陷入某种麻烦的方谭,让我们把时间退回方谭掷出曲刀消失地下一刻。
装甲过载带来的巨大动能让那把曲刀堪比出膛的子弹般迅捷有力,读条中的BOSS不能移动,火焰中的它也看不到那把对它来说致命的曲刀。
那把曲刀在空气中带起气浪和音爆冲进了慢慢淡薄的火焰柱内,在方谭视野中的黑点,BOSS的一二段的连接处的一块软骨无情镶了进去。一米二的刀刃完全没入BOSS的皮肉骨头,没有一点血,甚至没有太大的声音,像是没有高空跳下的跳水运动员没有带上一丝水花。
缓慢形成的第二条光带却在这一刻炸成粉碎,尚未凝成白昼般色彩的能量粒子四散开来冲击力唤醒了尚且在迷茫状态的希拉。
“这是......”
耳边保持着能量洪流冲过的轰鸣,让她想起来许久以前自己曾在深渊中尽力的怨毒瀑布,几乎是一样的感觉。视野有点太过惨白了,身上的机甲也没有什么最开始的时候灵动流畅,像是卡壳的老年机。
当时视野真正恢复的时候,希拉的视野透过了缓慢旋转、苟延残喘的火焰风暴看到了那只首领级。
BOSS保持着积蓄能量的动作,但是希拉的感知里没有一点能量流动的迹象。在首领级尚且不明动向的时候希拉伸手拉向身侧的方谭,但是她抓了个空,身边没有人,甚至因为能量洪流她甚至闻不到旁边曾经有人存留的味道。
这时希拉才把视线下移,那柄握柄处刻有徽记的曲刀卡在首领级的身上。
“死了?”
感知或者是第六感什么的,反正希拉确实没有在如今的BOSS身上感到一点威胁,就像是每次战场结束后的尸体一样。想到这里她抬脚走向火焰风暴依旧停留的位置,挥挥手驱散了自己找来的深渊之火把里面的首领级暴露在空气中。
它确实是死了,火焰风暴没有在它身上留下一丝焦痕唯一的伤口就是那把曲刀。近乎重型异怪的身形充满压迫感但此刻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标本,这个和自己有着莫大仇恨的异怪首领就这样被一把曲刀杀死在了这里,这个原本它稳赢的战场,希拉感觉并不真实。
“希拉听得到吗?重复,希拉听得到吗?”
通讯中传来卡门有些急切地声音,电流紊乱的声音有点大但希拉还是很能清晰听出男人的焦急。
“你说......卡门,我做的这些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什么?”
“不,没什么,首领级死了,派出清剿队清理周围落单的异怪!”
希拉的情绪失控仅仅持续了几秒钟,酒红的长发被旷野吹来的风掀起露出半覆盖面甲的坚毅脸庞。
也就是希拉刚刚掐断和卡门的通话的瞬间她听到身后传来问话。
“天方呢?”
像是粗糙的锯子刨木头的声音,沙哑、刺耳。这个声音听不出一丝对高级军官的敬重和畏惧,甚至这句问话带上了一些质问。
“你说的天方是谁?”
希拉转过头开口询问,她保持着高级军官的高傲但身后的人能在她毫无探知的情况下来到自己身后,哪怕自己已经受伤,她依旧该给身后的人给予足够的尊重,无关军衔高低,这是她,或者说这是深渊的习俗。
身后的人被包裹在装甲里,看形体还是有基地统一发放的外骨骼的样子但也仅仅是有个样子而已,基地发放给炮灰的外骨骼装甲可包裹不住身体的要害。
“人类,之前就在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向后五十步左右的位置。”
希拉知道他说的是谁了,那个新兵菜鸟,自己的奴隶。
“他消失了。”
“那曲刀呢?”
希拉指了指身前的尸体,那柄曲刀就插在那里。
来人点了点头走过去拔出了那把曲刀,没有丝毫阻碍,就像是从豆腐中拔出一根牙签一样简单。
“没有血,很好。”来人声线没有丝毫起伏“是你没有保护好他吗?”
“算是。”
没有一点犹豫,希拉承认了来人的质问,在她的眼里确实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财产。
没有丝毫征兆,曲刀划出一片诡异的黑灰掠过了希拉的脖颈。希拉在感受到那让全身汗毛乍起的杀意已经迟了,勉强移开身形但曲刀还是划开了脖颈到锁骨的皮肉带起一篷鲜血。
就在希拉刚逃出曲刀的攻击范围做好警戒的时候来人却骤然停了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
希拉只能听到来人开口的声音,显然他的通讯装置有人接通并告诉了他什么。
“那我就再信你们一次,这也是最后一次。”
来人把曲刀收起取下来自己的头盔,里面是一张宛如骷髅、干尸般风干可怕的脸,来人正是带着普特和汤姆逊撤离的辛德姆。
另一边,009号哨站基地主控室内卡门看着身旁一脸严肃的男人和站在主控门口穿着白大褂和人聊天的男人。
“那个炮灰是谁?至于参谋你这么严肃?而且他那一瞬间爆发的力量明显已经超过了B级!”
“士兵!你不需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派出清剿队。”
被称作参谋的男人身着笔挺的军装,语气里带着那种让人不敢违背的淡漠和冰冷。
“老默,别那么严肃,这可是很有潜力接替你位置的新人。”
“如果让他接任我的位置那么这个前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没有丝毫谋划只依靠纯粹的数据测算,呵。”
冷哼从那张已经挂上皱纹的嘴角吐出,男人年龄已经不小了,短发散发着灰白的暮年色彩但看向卡门的眼神依旧锐利无比。
卡门被那双冰蓝的眼睛看得无所适从,这种毫无正面信息的评价他还真的没有接受过,哪怕在他麾下最不待见他的人对他的评价也只是毁誉参半而已。
“少说两句吧,你的这个人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人留。”
白大褂的男人先和之前与自己聊天的女士挥手表示自己先离开,然后转身来到主控室内。和参谋完全不同,首先这个男人很年轻,大概只有三十岁出头,脸上的微笑让人很有亲近感,栗色的短发干净利落,除了皮肤有点惨白找不出一点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