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讲义气。蔷薇眉梢微挑，从贴墙的药柜里找了数十种药材，转身进入一个小门。
“阿皓……”阿辰可怜兮兮地喊着，“辛苦你了。”
阿皓来不及擦掉这一会儿就冒出的汗，没什么起伏地说：“没你辛苦。”
阿辰呃了下，“这会儿还好。”
“再过两分钟就不好了。”
“大概吧。不够阿皓，你说教主拿那么多药干嘛？”
“治你的病。”
“可卫斯理不是说我没病么？林紫夜好像是误诊。”
阿皓动作顿了下，“阿辰，你觉得艾临有必要骗我们么？”
阿辰对手指，“我觉得不是必不必要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兴致的问题。妖精姐姐定力非常，思维非常。我看他对妈咪还算不错，可听说他是拖到爹地的前一刻才去救的。”
“可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救出你和妈咪的。”
“若是监控完全没有作假，那他大概身怀异能。”阿辰见过艾临，对这个可能也容易接受。
但阿皓沉默了下，“你听说过瞬移的异能么？”
阿辰想起在德国时他们一起看各国机密档案的日子，的确没有哪个国家的异能者记资料库里记录有关于瞬移的异能。咬了咬上唇，试探问：“有可能是马来神笔这一类异能么？他在爆炸现场画个地道，在密室画一小扇门，这不就把我们救出来了？”
阿皓手一软，摔了个四脚朝地——“阿辰，我承认爹地的话，我们书看太多了。”
阿辰开始有些头晕，脚踝也隐隐作痛，他开始说笑话，说昨天晚上他上厕所的时候差点被一个师姐调戏了，还好他脸皮够厚，先调戏过去。
阿皓也应和，说他昨晚故意侵入赫斯的V。L。偷了两份资料，传给言叔叔当新年礼物了。
阿辰继续说，这岛上虽然阳盛阴衰，但他还是很受打扰，他就不明白了，他一个还没发育成熟的小正太怎么就能激发那么多女人的兽欲……
阿皓点头，说，大概是师兄们被小钰和小姨荼毒太久，见着女的都害怕。唐少恒不就因为被代瑶整过一次就阴影了三四年么。
阿辰拍拍胸脯，说他们一定不做这么窝囊的事，就算教主现在非礼他，他也会忍辱负重认真学艺的。
阿皓委婉地表明，教主实际年龄大概是奶奶级的，就算有心也无力，阿辰没必要担心。
阿辰默了许久，尊老爱幼，华夏传统。
阿皓流着汗，说教主非常人，表达爱的方式应该也不会正常到哪儿去。
终于，阿辰脸红红地问：“阿皓，你做几个了？”
阿皓手一软，“你在，设问？”
阿辰脸更红了，慢慢说：“疑问。”
阿皓眨了眨酸涩的眼，“大概有三百个了。”
阿辰急促呼吸，“三百九十九个吧。”
阿皓：“好。”
阿辰，“现在呢？”
阿皓：“四百了。”
阿辰：“四百九十九了呀。”
“……”
做满一千个，阿皓几乎爬着去敲那扇小门。
门很久才开，阿皓好像闻到一股药香，浓浓的，奇怪的味道。
蔷薇对他点点头，“进去。”说罢，一把小飞刀切断了阿辰脚踝上的丝线，并飞身过去接住了快要昏迷的阿辰，抱着他进了房间。
阿皓后知后觉地想，好像……蔷薇奶奶身体很好啊，非礼阿辰似乎也能放上行程表吧。
进了这个房间，阿皓便被一个两米长的正方形池子惊呆了，因为那池水简直比臭水沟颜色还深，味道比沼气池更要命。阿辰就这么活生生地被熏醒了……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觉身子一凉，作训服被割开，再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光溜溜地扔进了池子。但好在蔷薇还有半点良心，没让他们的脑袋也沉下去。
然而，至少70度的水让他们马上疼得哇哇大叫。
书上说40度左右的水浸泡半小时就是轻度烧伤了，他们，他们起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成疤比了？
恶臭盈鼻，汤滚似沸。
皓辰拼了小命地挣扎，药水四溅，墙上也沾了好些脏污的液体，都没能爬上岸。最后还惹得蔷薇眼烦，不知从哪儿找来两个十分古老的手铐……木板上的圆孔刚好能抵住他俩的脑袋，让他们沉不下去。
最后蔷薇满意地出去洗澡。
这一池药水可花了她不少精力和时间，两个小鬼要是不安心泡，她会让他们知道求死不得能有多痛苦。虽然水温的确有些高，但她已经在池子里加了点防烫伤的药物，能支撑他们三个小时。
小脸被熏红的阿皓吞了吞口水，“阿辰，你想到羊羊们被大灰狼扔进大瓮里煮的场景么？”
阿辰在抖，声线也是颤的，“嗯。我还想到吕雉的人彘。”
“别想那么恐怖的东西，我们现在还是健全人。”
“唔。”阿辰试着点了点头，身子动了动，一阵雾气被他倒腾出来，“阿皓，你说方淮他们当年是不是也这样过？多像玄幻小说里的洗髓。”
阿皓说：“应该没有。有的话，卫斯理不会那么遗憾。”
“也对。那小钰和小姨有么？她们最厉害了。”
“这个可以有。”
眼前一阵模糊，阿辰闭闭眼，眨掉睫毛上的脏兮兮的水雾，“阿皓，我能感觉到水在升温，同时我快熟了，你给我讲个冷笑话降降温吧。”
阿皓：“冷。”
“……”
阿辰心情好了点儿，“那接下来我们成语接龙吧。”
“九死一生。”
“生不如死。”
“死不足惜。”
“惜命得很。”
“……”阿皓无语了，无成语可接。
阿辰弯弯眉眼，声音却微微低下去，“阿皓，你说我是不是有隐疾呢？”
“可能吧。”阿皓很坦诚，“还没发育成熟，谁知道有没有呢。”
“……”阿辰黑线，“阿皓你就不能纯洁点儿！”
阿皓眨巴无辜而纯真的眼，“哪里不纯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