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嘉芯姐姐，爹地陪妈咪去听育婴课了，让我和阿皓去打高尔夫，你去么？”
想着没个大人陪着终究不太妥当，而皓辰的身份也有些敏感，大概R市跟他们能聊得来的上流社会中人也就她和梁言了。不过听说梁言今天安排了几场相亲会……程嘉芯点点头，“去。”
“那嘉芯姐姐，走吧，我们开了车来。”
程嘉芯跟他并肩行，“有驾照？”
阿辰点头，“爹地有。”
还是这么乖巧而不失趣味的孩子。程嘉芯默道，难怪君羿要将他们送去留学了，这样的性格在国内很难升华。
阿辰和程嘉芯一起坐后座。从程光公司去往郊区毕亚俱乐部需要一个半小时，几人就在这路上聊了起来。
皓辰都没有冒昧地问她为何没和梁言结婚。
虽然皓辰情商不低，但生活在对爱情憧憬很低的颜非梵身边，他们性格和心理上都不太重视爱情。因而并不太理解九曲十八弯的爱情，对程梁的爱情故事也不好奇，如今也是想帮梁言一把。
因此，几年后，皓辰跌跌撞撞地恋爱时，颜非梵几乎提供不了经验。
那时，皓辰很怨念地给君羿画圈，“爹地你人品爆了，碰上这么好追的妈咪。”
现在，阿辰托腮，天真地表达了自己的好奇，“嘉芯姐姐，刚才言叔叔说他在相亲，你们和平分手后你相过亲么？”
程嘉芯笑了笑，“我还不急。”
阿辰皱眉头，“可我们妈咪在嘉芯姐姐这个年纪，已经和爹地焕发第二季爱情了。”
“……”就算不是因为梁言而关注天音，程嘉芯也会看天音出品的正牌报道。报纸上描绘的君颜爱情动人心魄，她多少信了两分。因为她看得出，君羿很爱颜非梵。
阿皓也问了句，“嘉芯姐姐觉得言叔叔不适合么？”
梁言时最适合的结婚对象了，门当户对，她又对他有意。一般的上流千金若碰到程嘉芯这样的机会，早就去领证了。可……程嘉芯望着窗外，她释怀不了梁言选择和危暮雅共度生死却将她推入生境的场景。
从直升机上掉落的那一秒，她居然很希望飞机在同一秒爆炸。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天，只有自己活下来，现在又会如何。噩梦里她一次次思考，假若那天她没有去天音找他，他是不是仍会向她求婚？
不会的吧？如果没有她，能与梁言共度生死的就是危暮雅。
即使后来知道，骗了梁言离开君羿护卫范围并与柳渊合谋的就是危暮雅，程嘉芯也无法相信，梁言喜欢的是自己。
他们之间没有互爱，只有适不适合。
程嘉芯无意识地开口，“阿辰，单向的爱，无法将婚姻维持到底。”
阿皓同样不解，“可是嘉芯姐姐，妈咪没有爹地爱得深，抵消同样多的那部分，其实也相当于爹地在单恋妈咪，可他们过得很幸福。爹地宠妈咪，妈咪忍爹地，安安全全地幸福到现在了。”
程嘉芯愣怔几秒，有些失落地反问，“你觉得我能饰演君总的角色，去宠梁言？”
皓辰：“……”
囧过以后，阿辰巴巴地说：“如果是言叔叔爱你比较多呢？嘉芯姐姐也许不知道，男人对女人的爱，其实像父爱一样深沉的。”
程嘉芯也小白了一次，“父爱很深沉了么？我爹地爱我的表达比琼瑶剧还有腻呢。”
阿皓鼓鼓嘴，“毕竟是少数。反正嘉芯姐姐要记住，越有能耐的男人，他的爱就藏得越深。”
程嘉芯扬了扬唇，“我明白你们的意图了，今天能不能只叙旧呢？”
皓辰异口同声，“我们的旧不就是言叔叔么？”
如果后来没有听见梁言出车祸的消息，程嘉芯会觉得这是她这几个月过得最轻松的周末。当她将小白球打进第三个洞时，却听见阿辰演得太过的惊呼，“医院？言叔叔在近郊高速上出了车祸？我们还在近郊，医生要做手术的话就做，别耽误时间，一个小时内我们能赶到医院的！”
挂了电话，阿辰苦笑，“因为我是最新联系人……嘉芯姐姐，言叔叔来的路上出车祸了，我们去看他，你去么？”
程嘉芯放下球杆，“梁伯伯呢？”
阿皓摇头，“听说是去D市探望朋友顺便给言叔叔物色相亲对象了，不在R市。言叔叔给赶过来跟我们集合才出意外的，现在还没醒。所以，嘉芯姐姐，你去么？”
出于各种道义，程嘉芯都不会摇头。
但当她赶到医院，看见只有右臂绑了石膏的梁言，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身后两米的地方，皓辰互相给对方打电话，“喂？怎么？找我有事啊？好，我这就回去。”两秒后挂机，同时向梁言和程嘉芯笑，“不好意思哦，言叔叔、嘉芯姐姐，家里人找呢，我们得回去了。”
目睹全过程的程嘉芯：“……”
难怪刚才演得那么像，好似梁言很快就要死掉，连个交代遗言的人都等不到……那种情况衍生出来的心痛，程嘉芯不想体验第二次。
这是，单向的爱。
从医院出来也才四点，皓辰一商量，决定回别墅，顺路买点食材。孕妇吃什么好呢？红枣枸杞不错，可以煮汤……韭菜？杜绝！爹地吃了会壮阳的……真新鲜的鱼，要想办法去掉腥味……
四岁以后阿辰就很少陪阿皓出来买菜了，今天这样他推着购物车，阿皓挑菜，看起来还真有点温馨。
买单时正考虑着要不要顺便买一点巧克力豆回去给颜非梵解馋，皓辰听到后方有人在叫自己。翻找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他们很快想起，不远处这位已经十岁了还穿公主裙的小女生，就是当年跟他们一起度过海洋馆危机的江语茶。
三年多不见，也长高不少嘛，都140了吧？
因为奔跑而脸红的江语茶在距离皓辰两米时放慢了速度，轻轻问：“真是你们啊，颜皓颜辰？”
“是啊，江同学。上个月复学时好像没看到你？”阿辰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