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眨眼，扫了那边一枪，也微微睁大眼睛，“你不知道？他说是这边的姑娘……呀，都快两年了啊，盛的效率真该手批评了。”
副队有些幸灾乐祸。
盛麟瞄了眼狙击镜，心里却突然想到小茶说过的呃那个漂亮姐姐，似乎是颜辰的亲戚，也就是说，要大哥还没变心，那姑娘还是君羿的亲戚……天，反恐精英爱上恐怖分子么？这……
他嘴角一抽，射出一枪——他刚什么都没问过，什么都没听见。
当日后盛麟知道自家大哥喜欢的姑娘不仅是君羿的亲戚，还是国际通缉榜上前三的杀手……那个表情，丰富得难以用言语形容。
省城山谷的激战愈演愈烈，而R市那边天色渐亮，皓辰也睡足了精神，给颜非梵代瑶等人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早餐，算是慰劳。
对D市近郊一战很好奇，皓辰拉着阿洛斯问个不停，而颜非梵则陪着终于醒来的代瑶说些话。
代瑶只字不提煊的事，颜非梵便也不去问。两个无聊的女人从世界杯带动的经济发展，讲到埃及又发现一具木乃伊，最后说到——“中午吃什么好呢？”
这个话题把气氛冷到极点，两人沉默几秒，突然发笑。
见颜非梵笑得有些过了，代瑶轻轻地摇头，“非梵，别笑得这么厉害，小心把我干女儿笑出来了。”
“这样也会？”颜非梵只听说过有孕妇打了个喷嚏不小心把孩子生下来的，倒没听说过笑也能笑出个孩子来。
“当然了，资深专家就是我。”
“嗯，不笑了。”颜非梵按了按笑弧，认真道。
这会儿轮到代瑶大笑了。她第一次见一向微笑面瘫的颜非梵做出这么可爱的动作，这个动作可能连君老大都没见过吧？
代瑶一直在笑，越笑越大声，终于化为压抑的啜泣。
颜非梵抽了两张纸巾，暗暗舒了一口气：哭出来就来，把所有伤人心的因素都哭出来就好。日子都是这么过下去的，再难也要过下去。
她能想象代瑶会因为煊医生的离去而有多难过，就像她最初为代瑶被绑而愧疚至极。可是，说她冷漠也好，无情也好，她怎么愧疚都无用的。既然愧疚无用，那还愧疚那么久做什么呢？只能让亲人再担心她而已。
代瑶哭得肝肠寸断，颜非梵也就定时给她一张纸巾。隔壁书房，阿洛斯说着说着突然沉默，眼神闪过哀伤。
皓辰相视一眼，明白彼此意味。
阿辰：“阿洛斯叔叔，你也很难过么？”
阿洛斯恍惚几秒，唯美的唇角微勾，“当然难过。逝者是我们认识了十几年的好伙伴，如瑶瑶般没心没肺的人都能哭得那么厉害，要是你们不在我面前，我也会哭的。”
阿皓：“那叔叔你别忍了。”
说完，皓辰同时转过了身，都在地板上画圈圈，“阿洛斯叔叔，你就哭吧，流眼泪对恢复心情有益的。你慢慢哭，我们给煊叔叔画圈圈，祝福他早达天堂。”
阿洛斯失笑，要难过，他昨晚就难过够了。
他只是，突然有些伤感而已。
从第一次杀人至今，也快二十年了。这十多年里，他损失的同班不是一个两个，远的可以是那些属下训练出来的人，近的可以是前两批他、君羿和龙爷一起培养出来的，都死过不少人。但这么多年，退休的退休，死去的死去，最初那两年一起挥洒热泪鲜血的那些人，现在也只剩下十几个而已。
煊是他很看重的同伴之一。
代瑶更是他不能失去的同伴之一。
现在煊为救代瑶而亡，阿洛斯的伤感源于，最难过的不是他。而他担心代瑶……哭吧，哭出来就没那么难过了。
“皓辰，你们是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呢？”阿洛斯轻问。
阿辰托着下巴，在圈圈里画上佛教的万字符，眨眼道，“因为喜欢嘛。我虽然不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但我有那个实力站在世界顶端，还世界一个和平！所以我加入了组织！”
阿洛斯：“……”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对了，这不就是当年黑心君的就职宣言里的一句么……这对父子党是心有灵犀还是一样心黑？
“你呢？”阿洛斯转而问阿皓。
阿皓也在圈圈里画了万字符，道：“同上。”
“OK。”阿洛斯抿抿唇，微微伤感，“我是因为逼不得已，煊也是迫不得已。但瑶瑶不是，她虽然是孤儿，但她很自由。煊是她青春时期最好的玩伴……忘不掉的。你们说该怎么办呢？我不想让她太难过。”
阿辰囧：阿洛斯叔叔你是在问我们怎么讨好女人么？
阿皓先开口，“这方面阿辰很有经验。”
阿洛斯眼睛一亮，将阿辰扳了过来，跟他面对面，“你可以陈述你的想法了，我会酌情采纳你的建议。”
阿辰点头，嗯了声，“虽然说出来会有点少儿不宜，但我想如果是妈咪遇到这种情况，爹地首先做的就是亲亲抱抱。我听说你和瑶瑶姐在处对象了，所以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和代瑶亲亲抱抱？这件事听起来就有点怪怪的……阿洛斯暗恼，丫怎么有种乱伦的感觉？不行了，太狗血了。
“换一个少儿咸宜的方法。”
阿辰嘟嘟嘴，有点儿委屈，“那就难办了呀，像瑶瑶姐现在的年纪，这个方法就是最好的。”
“不行，感觉乱伦似的。”
诶？皓辰瞪了瞪眼，阿洛斯这样笑起来阳光灿烂的二货居然会有和黛黛一样的想法？原来他也是个有点傻气但内心单纯的好孩子么？
这年头这样的好孩子很少了呀。
就冲这一点，阿辰就决定给他一个好主意。
“阿洛斯，你可以给瑶瑶姐做一顿好吃的，食物蕴藏着极其丰富的能量。这一点，阿皓可以跟你细说。”阿辰认真又真诚地说。
阿洛斯把阿皓也扳了过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阿皓点点头，道：“科学家和美食家都证明了，食物里除了大自然的能量意外，还有心意带来的能量。有研究表明，带着幸福感做出来的菜通常能让食用者也感觉到幸福。你看，你吃过我做的早餐以后，心情是不是比便后还要通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