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行动是在急救车上进行的,我没有跟着穆老进入急救车,我的大脑几乎接近空白。
“你要努力活下去。”那个系统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我此时已经不想再理他了。
“你就别那么扫兴了,去那还有一天的机会。你为她报仇不就好了吗?”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此时异常的激动,任何一点小的事情便能激发我内心的愤怒。
系统声音叹了一口气,随后对我说道:“我一直都在这里,你有什么问题叫我就好。”
我坐在放置于急救车旁的长椅上,我已经不敢再去多想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我所想的事没有哪一件是不发生了。
于是我开始回想,回想刚所发生的事。
“你怎么就那么傻,偏偏要在那个时候第一个跑出来。”我使劲敲着自己的脑袋,这件事与我的莽撞也是脱不开干系的,若不是我探出脑袋,若汐或许也不会跑出来用身躯为我遮挡高爆雷爆炸所溅射出的碎片。
“以若汐姐的性格,她一定不会这样轻易认输的。”小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看着他,他似乎已经早就坐在长椅上。
我用双手捂住了我的脸,但愿和小白说的那样吧。
大概半小时过后,我听到急救车的后门打开的声音。
穆老从车辆上走出,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我。
“穆老……”我轻声说道,但之后穆老摇了摇头,我整个人瞬间就垮掉了。
“存笙,我们尽力了。”
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我依旧不敢相信这个已经既定的事实,就在一个小时前,若汐才刚刚给我们露了一手,现在怎么成了告别了呢。
“你去看看她吧……”穆老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低着头走向了远处。
我小心翼翼地登上急救车,若汐正盖着白色的被子,平躺在病床上,此时她的脸比之前送来时还要苍白,我看向了一旁的仪器,若汐心率和脉搏正在不停的减弱。
“她快不行了……”那个系统的声音再次对我说道,七天前我也是听着这个声音苏醒的。
“可以,让我和她说句话吗……”我试图征求医护人员的同意,听到了我的要求,他们立刻离开了急救车。
我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同时将若汐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我又一次吻上了她的手背。
“是你吗?”
我突然吃惊地从座位上站起,若汐依旧平静的躺着,她的双眼微微跳动,刚才那一声一定她是说的。
“谢谢你这几天来对我的照顾。”
“真的是你吗?”我更加握紧了若汐的手。
“这是你的意识吗?”
“我也是个改造人,这你应该是知道的。”若汐说道,我已经控制不了我内心的情绪了。
“拜托,别哭好吗,你这样一来我会伤心的。”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我最终还是被难过与痛苦战胜了。
“你伤心就睁开眼啊,你别想就这样装死。”
“我很抱歉,不能陪你走完最后的七天,但即使只有一天,你也要为我们的计划一直做下去啊。”
“不!”我喊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希望了,自从我解冻以来,我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保护你,现在我连这件事都做不到,还谈什么进行我们的计划。”
“这一次是我欠你的那个人情哦,你可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甩锅,还有一天,你是可以成就另一个自己的。”
“我才不要成就什么功名利禄,连自己最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名利。你不是很要强吗,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我俯下身子,低声哭泣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多保重吧。”
“不不不,不要这样。”我将若汐的手靠到我的脸上,试图将我体内的热传给若汐。
“如果来生,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整个人都已经崩溃了,我看向一旁的仪器,两条醒目的红色与绿色的直线显示在了屏幕上。
我放下若汐的手,一把将她抱住了怀中。
我也不知道之后过了多久,现在的天空更加的血色,我已经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了。
“存笙,”穆老突然来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说道,“有些事情是你必须要面对的,我们应该朝前看,虽然我也很难过,但是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你们都不懂,真的只有七天,为什么你们不过一个安逸的生活,而来选择反抗呢?如果你们平淡地生活,若汐或许就不会这样白白送命。”
“按照你这么说,那我每个人都是只有七天,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早一点解脱不是更好吗?何必过多的承受这个世界带来的痛苦。”
“多活一天代表着更多的机会,我们下一步行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