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黄色夕阳轻轻地压着叶片,缓步的风把愁绪挤落了出来,掉在河面上,一直浮游着。
跟小呆经常坐这儿守着最后的太阳,我俩的影子都探进河里,波纹一来,它俩挣扎着,带着声。
“我想去爬很高很高的山”小呆说。
“什么山”
“没想好,就是…很高很高的山,上面的风会把你喊出去的话吹地零零散散的,从山顶滑到坡底”
“那就去呗,到时候叫上我”
“不行”
“嗯?”
“明天要复习,后天要考试,之后的许多天都会不被允许出门”
“那等咱们毕业了吧,反正也快了”
小呆看着水面,用手指滑了滑“这水真暖和,啊?你说什么”
“我说,天黑了,回家吧”
“不好回”
“嗯?为什么”
小呆沉默了一会儿,眼神落在夜晚刚开始的地方,光一直散着,收拢不来。
“痂了呀”他突然冒到。
“怎么了?”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哈,为什么突然这么讲”
“因为我们会死很久很久”
……
他经常突然像苏格拉底像海子。
我们在风凉起来的时候才回家的。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我只记得那晚没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