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和老巫师都看向蜥蜴。蜥蜴人理了理袖袍，两只手交叉放在桌上，趾爪翘起又落下，敲着桌面。过了一会，“咝咝”说道：“这恐怕不符合···”
骷髅却直接打断了他：“梅花先生，筹码准备好了吗？”
吴为放下烟斗，说：“准备好了。上午一个，下午一个，一男一女两个筹码。”
“代号都起好了吗？”
“起好了，男的是‘豫让’，女的叫‘红拂’。”
骷髅伸出一只手，对蜥蜴说道：“这两位送给你，足够表示诚意了吧？”
蜥蜴眯起眼，这让它本就纤细的眼眶几乎消失了。
“诚意足够，但是···”
“我需要他。”骷髅虽然不需要呼吸，但他微微起伏的肩部显示出他这句话的激动和坚决。
蜥蜴人沉默半晌，依然不愿放弃，死不松口：“他在我这···有更灵活的战术价值。”
骷髅挥了一下手，朗声道：“一切的战术价值都要建立在有战术单位的基础上，你以为我愿意放弃两个经验丰富的成手，去投资一个只有可能性的新人？他的价值，只是为我服务而已。”骷髅着重强调了一下“我”这个字。
蜥蜴人沉默不语。
骷髅眼里的火苗静静摇曳，补充了一句：
“别忘了，谁才是最大的战术价值。”
说完，把凳子推回去，理了理袖袍，转身离开。
骷髅步履缓慢，蜥蜴却依然不发一语。将要走到黑暗里的时候，骷髅轻声一叹，回身道：“‘红线’的指挥权也交给你，这是最后的筹码了。”
“Deal*（成交）。”蜥蜴人的趾爪突然停止搓动，站起身，眼睛里幽绿色的光芒忽然炽热了许多。
骷髅闻言，扶着门框，不知是喜是悲，顿了一下，淡淡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梅花、方片两位先生，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另外，看好新人。”
说完，骷髅的蓝袍子就消失在门后，袍垂拖过光滑的地面，发出“簌簌”的声响。
面具人用手活动了一下脸上的面具，金属箔片好像紧得他透不过气。
“先走了。”
简单地说了句话，面具人的身影闪动了几下，从椅子上消失。
蜥蜴人把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给吴为亮了一下杯底：“梅花先生，谢谢你的款待。”
说完，它的身影闪动了几下，像屏幕断电之后的影像，也消失了。
吴为看着空荡荡的桌面，摘下头盔，于是最后一个人的身影也从桌边离开。
把VR头盔抱在怀里，吴为深吸一口气，缓解下有些发闷的胸口。车里的空调有些冷，吴为揉了揉鼻子，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晚高峰就要结束了，窗外夜色中的车流，即将奔涌起来，像一场山洪的前兆，流动着寂静的伟力。
——海国·日知录——
“鳞式”第四代VR头显：
在海国广泛使用的VR头盔。理想国·三叉戟开发的虚拟现实头戴式显示设备，发展到第四代，可直接接收脑波信号，使用者在虚拟现实环境中运动时，身体无需在现实世界中移动。现被海国各总司用于模拟军事训练、体育赛事与娱乐。
——《21世纪海国百科全书·科技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