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将头贴了过去,她信任轻罗,也相信她没有任何恶意。
白泽牵住了她的手。
安若闭上眼睛,感觉意识被抽离,紧接着一片漆黑。
当她的意识恢复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像是上帝视角一般,漂浮在半空中,看着眼前的景象。
看来,自己已经到了轻罗的记忆里了。
-----------------------------------------
鹤都,乃是大梁国南部最大的边陲城市。因为紧邻南海,鹤都港便是大梁国进出口贸易的主要港口。每天的船只往来不绝。世界各地的商人,都赶着来大梁朝进行交易。大街上,随处可见肤色。五官各异的不同种族的人们。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在鹤都城内,有一个城内最气派的酒楼,叫做望海楼。金砖碧瓦,足有四层楼之高,好不气派。而往来的行人、商者都住在这,常年都是人头济济,好不热闹。
只见这日,望海楼门口有一个清秀男子,立于门口,也不进去,只是打量着酒楼里面。
“轻罗,不好意思来晚了。”另外一个年长一点的男子,走到这清秀男子旁边,面露歉意。
“老邢,这办案还能迟到啊?”轻罗有一丝不快。
“哎,你不懂,家里有点事。”老邢打着哈哈,“不过我说,你这扮上男装,还真像那么回事。”
轻罗冷哼一声,他家就他一人,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昨晚喝花酒喝晚了,今日睡过了头。
“还等什么,走吧。”这老邢懒散也不是第一次了,轻罗一直都看不惯。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案子。
轻罗清了清嗓子,没有管老邢,走进了望海楼。
“哎哟,客观里边请~是打尖还是住店呀?”店小二见轻罗和老邢进来,立马迎过来。
“昨天在你们这订的贰号房,姓形。”老邢笑着回答道。
“好嘞,我看看。”店小二拿出一本簿子,手指沾了口水,翻到了最新那页,“二位爷,贰号房,行嘞。小的这就带你们去。”
店小二十分殷勤地将二人往二楼的包房领。
轻罗打量着一楼的布置:一楼十分空旷,中心有一个方形舞台,上面正在进行着表演,是一个异域舞姬,露着肚皮在跳着风情十足的舞蹈。饭桌围绕着表演台散开,坐满了宾客。
而那舞台后方,是一个巨大的楼梯通往二楼。二楼全是包房,可以直接看到一楼的全景。
“到了,二位爷。您先请坐,小的去给您泡茶。”
“不用了,没有我们的吩咐,谁都不许上来。”轻罗塞给小二一两银子。
小二十分懂道地收下了银子,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出了门。
老邢走到房间里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罗则来到了房间左侧的墙壁,贴耳上去听着。
“人还没有来。”听了一会,没有任何动静。
“耐心等着呗,密信上说是午时三刻。还有一会。”老邢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
轻罗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如果现在衙门捕头都如他一般办事,那谁来维护治安,百姓可还有安全可言?
当初自己当捕头,可不是想看到这番景象的。
轻罗在这愤愤想着,而隔壁传来了动静。
“有人来了。”轻罗急忙将注意力转到隔壁。
“怎么提前了?这还没到时间呢。”
她仔细听着,可隔壁的房门被打开后,却没有任何动静了。
“不对,听着不像是他们。”轻罗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鹤都衙门最近在盯一个外国的走私案,从东瀛来的一伙商人,报关的时候总是少报漏报,从而达到减少关税的目的。
但是走私案,说难听点,一般敢走私的都是有点门路的。
处理起来很麻烦,可能还会被仇杀了。
所以这个烂摊子,衙门里其他人都不愿意管,轻罗自高奋勇地接管了这个案子。
上头见她一个女子势单力薄,就拍了一个老邢。
老邢,衙门里资历最深的捕快。当年也是威风凛凛,威震鹤都的邢捕头。
但是,自从他的老婆和孩子死于意外。他就从此一蹶不振,成为衙门里最浑水摸鱼的一个老油条。
上面念在他多年出生入死,功劳显赫,也就放任他去了。
其实还有个传言,他的老婆孩子,是被曾经他抓进牢里,后来被放出来的一个恶霸寻仇给杀死的。
所以,上面可怜他,就让他在衙门里混着。
混着混着,一晃二十年过去,邢捕头变成了老邢,成了今天这模样。
昨日,轻罗接到线人密信,这伙东瀛人今日要在这望海楼的叁号房进行交易。
所以他们提前赶到这,要抓他们个措手不及,人赃俱获。
他们已经定这个案子盯了半年了,今日可不能出错。
身为衙门里唯一的女捕快,轻罗本来就急着证明自己,所以这一次,她不成功便成仁。
这隔壁没了动静,轻罗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耐心地等着。
少顷,隔壁又传来了动静。
时间正好是午时三刻。
进来的人嘴里说着东瀛语,看来,是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