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平静的河里突然冒出半个少年身体,正是陆非为。陆非为一抹脸上的水迹。一掌拍向水面,整个人便从水里冒出。可以看到的是一副精干的身躯,线条分明。更让人震撼的是右手拎着的一尾还在挣扎的鱼,足有半个身子那么大。
只见陆非为足尖一点,竟然是踏水而跑,一会功夫便来到岸边。随手把鱼一甩向旁边的树干,刚才还在挣扎的鱼立刻不动了落在地面。陆非为取下岸边树上挂着的衣服,干脆利落的往自己身上套上。
“回去咯,这么大一条鱼。师傅又有口福了。”结了个草绳,将鱼尾捆上。陆非为拎着就往山上走去。青山绿水少年郎,好一幅无忧无虑的田园风光。
回到山上,见到师尊正在等他,一脸认真的神情。“师傅你没事吧?怎么一脸便秘的表情”陆非为照常插科打诨道。
“……非为啊,你啥时候能不这么欠收拾?你去把饭做了,今天我们谈点正事”吕不器听到这话头顶上爬出了三根黑线,好不容易积蓄的氛围被这小子弄没了,吕不器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到。
顺便一提,春去秋来已经又过了两年。一年前因为师兄离山历练去了,做饭这差事就交给了非为。想到师兄走前的谆谆嘱咐和教导,陆非为也算是厨房一把手了?
陆非为应了一声就老老实实去做饭,将鱼处理干净后,一半煮汤一半烤。就打算应付了,只见陆非为抄起菜刀。几道刀光闪过,这鱼鳞便全部脱落。干脆利落的处理好食材,菜刀在陆非为手中转了几个圈。立在案板上。
不消一刻,陆非为便做好饭菜。饭桌上,吕不器美滋滋的喝了口鱼汤,长舒一口气。放下碗说道:“非为啊,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之前说的修炼灵力,也该提上日程了”
陆非为正喝着汤呢,一口就喷出去了,还好反应快及时扭头喷在一旁。大喜道:“真的嘛?师傅你终于要教我灵力修炼了?”
吕不器骂道:“兔崽子大惊小怪,你师兄不也是十岁修炼,此事你又不是不知。算算日子,今日正好是你十周岁。再加上这十年来你的基础打的不错,所以我决定传你本门修炼功法。”
说罢便起身向内屋走去,说了一句跟上。陆非为连忙跟去,来到内屋。只见吕不器手一挥,一个暗道出现在内屋地板,下面是一排阶梯直通而下,陆非为看的直恍神,心想我偷了这么多年酒,也没见着这屋里还有暗道啊。见吕不器走入,陆非为连忙紧随其后。
吕不器又是一挥,暗道关闭,周围却突然亮了起来。却是两旁的珠子亮了起来。见陆非为好奇的东摸西摸,吕不器无奈道:“这些都是夜明珠,不算稀奇玩意。你跟紧我”
来到尽头,有一个石室,一眼望见的,便是一灵牌。吕不器眼中略有悲伤之意,来到灵牌前的蒲团跪下。磕了三个头,向一旁的陆非为说到:“你也磕三个,这是为师生父,也是你师祖。”
陆非为连忙下跪磕头,起身后不解,问道:“为何师祖灵位要藏于地下,每年祭拜岂不是多有不便?”
吕不器神色复杂,叹了口气说:“这是你师祖自己要求的,我们这一派多年前曾犯下大错,我父亲自觉无脸面对世人,安排我在他死后藏于山中”
陆非为还想再问,却被吕不器打断:“好了,此事说来复杂,日后再与你述说一二。今日祭拜师祖,代表正式入门,不知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
“嗯,本门名‘器宗’,与气宗同出一脉,因修炼路数不同,便分成俩派。入我门者,当正我门风,不可奸淫掳掠。你能否做到?”
“弟子谨记!”
“好,我便传你我宗正宗修炼之法!”随着吕不器话音一落,一指点向陆非为额头。陆非为只觉得头脑一涨,啊的一声便昏死过去。
吕不器看着陆非为,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转身看向灵牌方向,轻声说道:“父亲放心,非敌非为二人都是可造之材,当年之事,颇有蹊跷。近年来我已略有眉目,我不会一直让您遭这万世骂名的”
说罢,一挥手,昏迷的陆非为漂浮起来。跟随着吕不器离开了石室。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陆非为在鸟啼和阳光中醒来,迷糊的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成功清醒过来。
“对了!昨天师傅已经传我功法了,但是功法在哪呢……”陆非为想要起身寻找,却被一道声音止住了身,“盘膝坐好,凝神屏息。感受脑海里最深刻的东西”师傅的声音适时传来,仿佛带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陆非为照师傅所说,开始打坐,在脑海里寻找起来。不多时,便出现几个虚无缥缈的字在脑海里的一片黑暗中。
《明气诀》
“此诀非气宗亲传弟子不可授,如私下传授,一经发觉,气宗将擒贼人,废修为!”随着陆非为找到功法后,脑海中浮现出师傅的声音,好像师傅在亲口说出这些一般。
“本功法修炼讲究见己明性,炼灵化气。没有明确灵力相性,故而更多的考察弟子天赋和个人秉性。若被废物所得,恐怕无所修炼,若是被魔头所得,只怕助涨魔性”
“功法分上中下三篇,为免好高骛远,中篇下篇待实力提升后才可观。功法上篇所书乃重中之重,观察自己全身缺陷,明悟自己心中所求。按功法脉络运转一周天,便算习得皮毛。”
陆非为听完便沉下心去,尝试运起功法内视自己。这下陆非为便感受到师傅之前所说基础的重要性了,因为长久的身体磨练所致,陆非为对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变化都能很好的把握。不多时,便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脉络。
在脑海中,一片黑暗里亮起一个盘膝而坐的身体,正是陆非为观察自己得到的内视图。经脉如一条条直线相连,在黑暗中分外明显。
感受到自己经脉的同时,陆非为感觉世界变明亮了,不对,不是世界变亮了而是周围能感觉到有一颗颗的游荡的光点。这就是灵力吗?
踏入新世界的陆非为心神激荡,不小心便从入定状态脱离。睁开双眼,感觉周围好像有所变化又好像没有变化。就是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更加“亲近”了?
“很好,这么快就有了灵感,没有让为师失望啊”声音从窗外响起,陆非为被吓了一跳,他还沉浸在这细微的变化感触中呢。“哇老头子,你吓死人了。”陆非为转头一看,吕不器在窗边摸着胡子做欣慰状呢,当场不客气翻了个白眼道。
吕不器摸着胡子的手僵住了,见陆非为这么不给面子上演师慈徒孝的戏码。恼羞成怒道:“没大没小的孽徒,刚受完恩惠就想欺师灭祖?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为师今日份的口腹之欲还没有满足呢。还不去寻些野味给为师打打牙祭。”
说罢就拎起陆非为,一把从房里拽出,往入口处扔。陆非为倒飞着出去,一屁股摔在地上。起身揉揉屁股,倒也不疼,毕竟习惯了。“得勒,客官您稍等”,答应了一声便钻进入口消失不见了。
“这小子……”吕不器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也是感叹。师徒之间哪有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以前器宗,这可是要上邢罚殿的。
“不过,也罢。为儿性格也该是如此,不然怎么称的上是我的徒弟呢,哈哈”吕不器负手一笑,回房去也。
这边陆非为从山腰出现,正寻思着去何处猎几个猎物给师傅打牙祭。一看天色,竟是日落西山。陆非为心中一惊,明明修炼前才早上。这么一会功夫一天便过去了?
“修炼原来这么费时间的吗?山中无甲子,大概就是这样吧。”陆非为一边赶路,一边想着。
倒也不怪他,陆非为不知道,最费时间的是最初找功法和初次内视。走过一次路了,下次再走便是不难了。
来到河边,陆非为削了一根粗树枝当做标枪,成功的扔中河边的野鸟,急急忙忙赶去捡到猎物。吹着口哨往来路走,今天又是志得意满的一天。
不远的林中,却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盯着陆非为,随后慢慢隐去,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