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帝,帝后生了两个小公主。”
来报的人并不见得有多欢喜,甚至有些忐忑。虽然帝后生了孩子,但却是少见的双胞胎。要知道,双胞胎可是不祥的征兆!
因为双生子长得一样,传说双生子其实最开始是一个孩子,但被妖怪附身了,所以有两个。长得一摸一样是为了混淆人们的视觉。
因为孩子刚生下来是有神明护体的,所以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是原本的孩子,即不是妖怪的孩子。自妖怪有了以来就代表了家破人亡等不好事情的前兆,所以小的孩子往往被抛弃。或者两个孩子都喂给蟒蛇。
天帝微微一怔,“你竟敢胡说八道!帝后明明只生了一个公主!”
天帝一挥衣袖,掌风拂过之处风起云涌,不出意料,来报的人——死了。
他按下心中的不忍,走进产房,一脸怜惜地看着为自己生育的妻子。
帝后转过头来,“你当真相信那传说么?”
她的眼中似乎隐含着泪光,抱着一丝侥幸的问道。
“我……我本是不信的。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你连生产都不大顺利,说不定真是那妖怪作怪。”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眼眶蓄满了泪水,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良久以后,才开口道:“好,答应我,留她一条性命。”
帝后紧紧抓住了被单,那架势生怕失去了什么似的,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天帝的声音也哽咽了,“我又何尝忍心!那也是我的孩子啊!”
她坐起身子,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随着男人一声声的安抚,那个承受着生产莫大的痛苦都没有哭的女人,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一阵紧接着一阵,最后还是哭累了才昏睡在天帝怀里。
……
天帝回过神来,耳畔又响起帝后问他的一句话,她说,你要不去见见她最后一面。
他的回答是不。
她没有追问下去,因为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便清楚他和她都不见女儿最后一面的原因,是一样的。
人遇到困难会想着逃避,神也一样。
他们自作聪明地以为不见就不会思念,就让往事随风去吧,命运会知道该如何安排。
孩子交给了一位侍女,天帝只远远地目送他们去南天门,他没有叫醒帝后,好像这样就能承受了两个人的痛苦似的。
侍女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她还真是心大呢,完全不知将要发生些什么,呼呼地吐着小泡泡。
“我们可不是要去南天门哦,诛仙台你知道吗?哦,我真是糊涂了,居然跟你一个小奶娃说这些,你才刚来到这世界上啊,怎么会知道那个令所有神仙都闻风丧胆的地方呢!”
侍女腾出一只手,迅速拂过面颊,呈现出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她用这张脸刷开了诛仙台的门禁,一步一步,缓慢而优雅地走向尽头。
“虽说你现在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谁又知道多年以后你不会成长起来呢?到那时候,一切怕是都晚了。”
女人喃喃自语,她说服了自己要对这个女婴下手,即使她只是一个孩子!
“好孩子,该上路了。若有来生,你还是不要投生好了,就待在那奈何桥上,陪着孟婆送汤吧。我又蠢了,从这诛仙台跳下去,你便魂飞魄散了,谈何来生?哈哈哈哈哈!走好不送!”
女人略施一点小法术,将女婴推送到一面大鼓上,接着,她又施展了只有上古一等仙班才能学的禁术,以消耗亿万年法力为代价强行开启了这个不属她管辖的隐蔽法阵。
直到她的额头上冒出些许汗珠,阵法才得以打开,巨大的鼓面由中间向两边破开,露出真正的诛仙台,刚刚睡醒的女婴就从这里掉落下去。
“不!不要啊!”
帝后从梦中惊醒,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渗满了冷汗。
“孩子,我的孩子呢?孩子在哪里,我要见她!”
她跟着了魔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念着。
天帝听到消息后赶来,他并不嫌弃地抱着满身是汗的妻子,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我的孩子呢?我梦到她被人推下诛仙台,梦见她抓着我的手,她要我救她啊!”
“孩子已经送下凡界了,她不会死的,她在凡界一定可以投生到富贵的人家。你就安心养身子吧,月子里落下病根总是不好的。”
无字天书之力在天庭散开,最后落到诛仙台内女婴的眉心中央。
女婴的胸口印出星样的图形,尽管散出了三魂七魄,命总归还是保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