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泽当下也不再相让,非得好好管教这个不知长幼尊卑的家伙。
他先是抵挡住暗夜北的攻势,然后一跃而起落到对方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木剑尖端点了他的穴道,暗夜北当下背心一麻,只有四肢勉强还能够动弹。
“你不顾长幼尊卑,先是欺侮姐姐,后又跟皇兄动手,此是第一罪;你辱骂身份尊贵的皇贵妃,不知尊敬长辈,此第二罪;你学得本领,却不学习保家卫国,反而恃强凌弱,此第三罪;你枉顾剑道,竟然对毫无灵力之人下手,让师门脸上蒙羞,此第四罪;你……”
暗夜泽一边慢慢用木剑点他四肢穴道,一边语重心长地教导他向善。旁边看戏的皇子公主都趁乱逃了,二皇子暗夜北的侍卫们瞧着事情不好,连忙去向贤妃通风报信。
“皇兄可都是为你好,你可服气了?”
暗夜泽拿出手绢仔细将木剑擦拭干净,插回木制的剑鞘。走向角落,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伸出了援助之手。
女孩的肩膀抖了三抖,看清来人是友非敌后,才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小手,可是她的手脏兮兮的,已经半年没有清洗过。而对方却是翩翩公子,一双玉手虽然因为常年练剑生了些薄茧,可还是说不出的好看,完美得就像是一件精心雕刻而成的艺术品。
女孩把手用力往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可是无论怎么擦,也是丝毫不能擦干净的,因为那半年没换过的衣服也干净不了多少。
女孩想了想,带着一脸空洞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收回。
可就在收回的一瞬间,太子暗夜泽抢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带着不容一丝拒绝的坚定。虽然这个屋子是那样的简陋,眼前的女孩是那样的污秽,尽管受了这么多的苦难,那双好看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清澈,眼底似有星辰万里。
只可惜,这样一双眼睛,却是那样的空洞。脸上除了害怕,其他的表情更是不曾出现过。
“我不服气!太子皇兄,你的身份尊贵,我知道你菩萨心肠,但却不应该如此泛滥。这个废物,连父皇都不曾多瞧她一眼,一个名字竟也不肯赐予她,你当拉拢她有什么好处么?!我要跟这废物比试,只除非她赢了我,我才咽下这口恶气!”
女孩听着二皇子暗夜北的咆哮,更是颤抖不已,暗夜泽心下生了一丝不忍之心,“那你便在这里好好反省吧,皇妹,我们走。”
暗夜泽自是潇洒地扯走了女孩,房门关闭,全然不理会身后暗夜北的叫骂。
映入眼帘的是那耀眼的阳光,扑入耳鼻的是那鸟语花香,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这个房门。
除了刚开始对阳光的一点不适应,这是长年生活在黑暗之中的结果,光明进入视线的同时仿佛也洒入了心底。
眼底不再是空洞,放大的棕色瞳孔起了一丝波澜。
“皇妹,你先随我回东宫太子府吧。”
暗夜泽起初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带走了她,可是这样柔弱可怜的女子又怎能丢弃她不管不顾?
待回到太子府,浑身脏兮兮的女孩与这金碧辉煌的府邸显得特别格格不入,暗夜泽不禁嘴角抽了抽,吩咐奴婢丫鬟们带她去洗漱。
可是年仅六岁的暗夜泽,哪里懂得男女有别,也是,才五岁的女孩哪里会发育得那样好,他找了自己一套不曾穿过的服饰给她。
浴室内,女孩只道那些奴婢不是好人,也要打她骂她,不肯让她们近自己的身。
她们只得使了非常手段——一记手刀往女孩脖颈上劈去,没想到这一掌竟然落了空,女孩使的正是方才暗夜北的躲避方法,他们打斗时她也在一旁瞧着,此时居然情急之下不受大脑控制使了出来。
奴婢们眼底满是惊愕,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心下不敢再小觑这无灵根的废物公主。
一旦认真起来,不消两个回合,女孩便被劈晕过去,这便是修习之人与常人的巨大差距。
当下负责管事的那个一等奴婢出去向太子殿下回禀,剩下的人便伺候着女孩沐浴更衣。话说,她身上可有够脏的,光是污垢便搓下来厚厚几层,即使是这几位专门受过调教的奴婢,也不禁面上露出了嫌弃之意。但是仍然强忍着恶心,帮忙给她清理。
暗夜泽听到来人的回禀,心下暗暗称奇:难不成今日的打斗给了她一丝灵感,灵根要催生出来了么?那我必须引她向善,还望不要带着满腔怨恨走上歪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