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能不开心吗？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男人受重伤，如果直接重伤不治就更好了。不，他还是活着吧！他用白家换来的，还没有还回来呢！
“你不是燕亦辰的暗卫吗？他受伤了，你这么高兴干嘛？”安蓝再问。
面前男人却是不言语，靠在树干上，腿曲起踩在树上，另一条腿在半空——正是因为这条腿，安蓝才发现得他。
“不说话？”安蓝双脚都踩在百年的参天大树上，难得的有耐心，“既然如此，那我问一个，你就回一个，不想说话也没关系，摇头或点头就可以了。”
也不管那颓废的男人同不同意，安蓝直接开问，“你是谁？”
你是谁？
曾经也有一个女孩这么问他，然后，她死了。他也跟着死了。
男人又灌了一口烈酒。
阿雪死了，白雪也死了。
他现在是一个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杀人工具。
就在安蓝要放弃询问，直接开打的时候，他说，“白雪。白雪皑皑的白雪。”
“白皎皎，白色的白，月光皎皎的皎皎。”
安蓝从遥远的回忆清醒，不由笑道，“你们白家的自我介绍都是这般的吗？”这句话，是在试探，看他是否会回应“白家”。
“我们白家，敢作敢当。”男人灌了一口酒，用手背去擦去流在下巴的酒。
但他现在不姓白，所以他玩弄的权术阴谋，都跟白家无关。
这句话，间接的承认了他还是心向白家的事。
安蓝挑眉。她可能，找到了一个盟友。
“白雪，你的目的是什么？”安蓝直接问。
如他真的承认白家给予他的身份，那么燕亦辰跟贤贵妃就是他的仇人，他待在燕亦辰身边三年，定然有所图谋。是复仇吗？
安蓝觉得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挺没劲的，不如直接问他。
“目的？”男人冷笑。他以前的想法很天真不现实——想直接杀了那两个人，但无法下手，反而差点把自己命搭进去。要不是那个女人替她求情，他又漂亮的完成几个刺杀任务，估计他早就下去陪白家众人了。
他现在很惜命，因为，除了他，再没有人记得白家的仇恨了。
至于目的，他觉得，让他们死他办不到，也太便宜他们了。
燕亦辰拿白家来做他帝王之路的垫脚石，那么，他就让他这个帝王，当的不顺心。
至于她……她更该死。若没有她的虚假证词，白家何至于被九族尽诛。那是将她从战火中救下来，养育她十多年的白家，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位置。
男人很想当面问问她荣华富贵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她背叛她的再生父母？
“我没什么目的。”燕削说，烈酒过后的嗓子带着一股沙哑，“我只是，想还白家一个清白。”昭告天下，白家满门忠烈，当年的一切，只不过是帝王的阴谋。
白家，不能让世人指点唾弃。
男人闭眼，周身围绕着颓废。
安蓝勾唇，张扬自信，“我有目的。不如我们联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