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又到了考核之期。景凡早早的带着紫阳来到了师父紫阳真人的水云涧。大黑狗依旧是那副慵懒模样,水云涧也依旧显得孤零零的,有些遗世独立的寂寥之感。
望着景凡胡茬茬发髻蓬松的落魄模样,古鸿泽皱了皱眉头。他深知景凡这么努力的目的何在。在心中暗暗叹息,在他心中,他对这个自己的小徒弟,其实是很满意的。勤奋刻苦、坚韧不屈、而且天赋不凡。如今眼见他这番模样,欣慰的同时,也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了解了景凡修为进度,在紫阳峰修炼半年有余,以他先天源体的特殊体质,竟然勉强提升到元化境中期后段,古鸿泽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段时间,你把源力凝物的手法掌握得不错,按照宗门规定,你已经在为师这里学习了快半年,再有一个月,你便可以结束在为师这里的学习进修。以后的学习,便靠你自己。有什么不懂的,就来水云涧找为师。”
顿了一下,古鸿泽拿出一只小玉瓶。
“本来为师是打算在你学成出师,外出历练之时,才给你的。到宗门之外去好好历练历练。也不失为一种磨砺。不过现在先给你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这是一粒九转天源丹,乃是利用天元果为主药,配合其他九种蕴含博大生机的源草炼制而成。其主要功效,就是利用九转天源丹内磅礴的源力,来提升修为的。”
古鸿泽之所以给景凡九转天源丹,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景凡自拜入他的门下时,他便已经是元化中期,古鸿泽乃是心湛境的高手,他对此一目了然。然而景凡在自己身边一直苦修,又有先天源体辅助,不可能半年时间了,连一个小小的后段阶位都没能提升,当时他就非常疑惑。
为此,他还专门询问了此事。景凡这才对他说起了自己丹池的异状,还有诛魔剑吸收他的源力。古鸿泽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竟然还有这样异于常人之处,也难怪他拥有如此雄厚的源力。
但他也不知道,即便是九转天源丹是四品源丹,究竟能够给景凡带来多大提升,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景凡目瞪口呆的看着师尊托在手中的白玉瓶,他的心在那一刻就像是被揪了一下,有些疼,但更多的是,他心中却像是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暖洋洋的,格外温暖。他万万没有想到,师尊平时对自己严厉,却仍然想着自己。那一刻,他的心真的被深深地感动着。
长者赐,不敢辞。
景凡没有推辞,缓缓伸过手,捧过白玉瓶。
“多谢师父!”
就在景凡道谢之时,古鸿泽又拿出了一个戒指。他一并递给了景凡,冲他说道:“这是一枚灵宝级的防御戒,名叫森林守护。面对普通的元化境攻击,绰绰有余。即便是面对神动境修士的全力一击,也足可抵挡三次。”
见景凡想要推辞,古鸿泽虎目一瞪,虎着脸说道:“给你这些东西,只希望你不要在外边丢了这条小命。要是丢了命,回头宗门报个丧信,我还得找人把你抬回来。好了,就这样吧。少在这里婆婆妈妈。如果,一年后没死在外边,记得早点回来。参加十年一度的宗门大比。”
被师尊这一番言语说下来,景凡不接都不行。点了点头,他暖暖的应道:“弟子谨遵师尊命令,一定在外边活得好好的,一年后参加宗门大比。为师尊扬眉!”
“滚吧!”待景凡将乾坤戒戴上,告辞离开之后,古鸿泽这才安心。他再次靠在了躺椅之上。
见师尊闭上了眼,没有要交代的了,景凡告辞,御箭离开了。
待景凡乘空而去,古鸿泽复又睁开眼牟,望了望着天际中,景凡消失的方向。而后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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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峰清风亭
秋日的瑶光竹海,竹叶飘零,一片青黄,倒是另有一番凄美景象。斑驳的竹林间,秋日的暖日余晖洒在林间树下,落在清风亭的围栏处站着的倩影身上,给身穿水蓝色长裙的佳人平添了几分别样美丽。正是冷悦桐!
在她身侧,此刻还站着另外一位绝美女子。看样子年龄比冷悦桐稍长,不同于冷悦桐那与世无争、绝世独立的冷傲美感,在她美丽的俏脸之上,有一股成熟历经世故的别样风情,倒也有另一种不一样的动人美感。这人,便是冷悦桐的师姐,叶萱。
“师尊说了,她绝不会同意你和那玄阳宗的臭小子的事儿。她让我告诉你,让你好生修行,不要枉费了师父对你的一番栽培。”叶萱望着冷悦桐,对她说道。
“修行么?”久久的,冷悦桐都没有丝毫回应,直至半响,她才喃喃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萱拉过冷悦桐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悦桐,自从你和那玄阳宗的小子从紫灵秘境出来后,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你可知道,你和那玄阳宗的小子的事情,还有你和萧无炎儿时的婚事,如今在整个璇玑山上,是传得沸沸扬扬。师尊与昆仑山的婚约,是不可能更改的,虽然师姐为你抱不平。可自古修仙界,尤其是宗门之间,这种事情,在所难免啊!你还是想开些吧。”
感受到自叶萱内心由衷的关切,冷悦桐忽的幽幽一叹。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些无精打采起来。凝望着叶萱关切的目光,冷悦桐悠悠说道:“师姐。谢谢你的关心,只是,我的心,真的好乱。我从未向现在这般心烦意乱过。从小到大,我都是对师尊言听计从,从不敢悖逆她老人家丝毫的。可如今,却一再令师尊难做。我实在于心不忍。然而,我却......”
犹犹豫豫间,冷悦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化为一叹。
“其实,那萧无炎还是不错的。人家是五大仙门之一的掌门之子,这身份何等显赫!再说其天赋资质,修为境界,哪一样不是耀人眼球。再看看那玄阳宗的小子,什么也没有,修为不过元化,如此天差地别,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再者说,师尊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老人家向来说一不二。为了一个小门派的弟子,你又何苦与师尊作对呢?”叶萱半似开解半似劝谏的说道。
冷悦桐愁眉微皱,静静地看着叶萱,终是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