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启、自姝、胎览、秦五四人一并移走在光线指示的路径中。
现在情况有变,自己的开脉计划都还没有完成,就得进行下一轮了。参启在想。
‘‘还要走多久啊?’’自姝问道。
‘‘没耐心的小鬼,才走了几步,就受不了了。’’秦五这么呵斥道。
修士们借气力运球,都是绝不轻易累的。但,修士们会无聊、会不耐烦。
‘‘不对,胎览应该意识到了吧。这个光线是在带我们绕远路。’’参启忽然用气喇叭喊说。
两人一听,瞧向胎览,胎览只点了点头,半睁开眼,眼睛反瞧参启。
对此,参启假作没有看见。
参启能发现光线的轨迹有问题,是因为参启的精神力富足。沿着光线,铺开精神力,经过一定的距离,借精神力就可以发现,这段路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方案可以选择。
譬如说有两个点,两者之间的最短路径分明是直的,而且直线上可没有任何的障碍;光线却带着参启等人七绕八绕。
但是,胎览是怎么发现的?
胎览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所以参启只是猜测胎览可能知道,只是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这一验证,才确认,胎览果真知道。
参启相信,胎览对于参启察觉到这一点是一样的惊讶。
‘‘你们两个,知道这件事,怎么不早说?’’秦五有点气愤。
胎览依旧没有睁开眼,躺在自己的气球中,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参启则有点无可奈何,用着气喇叭喊道:‘‘我也才知道。’’
这个时候,自姝说:‘‘我们把气球拼在一起吧。我想揍那个装睡的。’’
没想到,秦五竟然点头了,一把抓过胎览的气球,瞬间戳破了,一下就跟自己的气球拼在一起。下一个眨眼,自姝也把参启的气球与自己相连。
再下一个眨眼,自姝的气球也跟秦五的相连了。
参启刚如释重负地扔掉手里的气喇叭的时候,自姝竟然一把抓起了胎览,抡起拳来,就要砸下。
秦五一脸期待接着会发生的事,参启瞧见了,只觉得不妙。
果然,自姝的拳头没有落下,自姝的身体就先软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参启惊讶之余,见到了自姝背上的隐隐约约的气布。
‘‘你这个骗子。’’自姝开口骂道。
下一个瞬间,胎览又用了块气布,竟是直接地使用——直接盖住了自姝的嘴。
‘‘嗯嗯嗯嗯嗯嗯。’’自姝一句话也讲不出。
参启只好替自姝道歉。
‘‘她这算好的了。这个家伙如果彻底封印自姝的气管的话,自姝气都喘不过来,早就窒息了。’’秦五得意洋洋,好像是刚刚大仇得报一样。
一边说,秦五一边撕开了自姝身上的两块气布。
自姝憎地盯了胎览一眼。
‘‘别浪费时间了,浪费我的时间的,都是欠收拾的。’’胎览只是说。
参启从心底对胎览起了极深的忌惮,但也认同胎览所说的‘‘别浪费时间’’的话。
‘‘开诚布公最重要,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差不多能算命。’’参启试图打破这个僵局。
嗯?
三人竟都没有什么反应。
自姝没有反应这是很正常的,怎么胎览和秦五都没有什么反应。
他们有心理预设?!他们知道?!
为什么?!
‘‘开诚布公,我会盖气,一种封印气力,我的程度是把盖气做到封印气力、劲力。’’胎览竟然跟着参启说了。
‘‘我会暗气、暴气。’’秦五这么说。
‘‘我只会应气,不过,我的劲力可是很厉害的。’’自姝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我的测算能力也有极限,我可以测算到,如果我们沿这个方向移动四百八十里,我们可以节约约九百八十里。’’参启指着黑暗海水的一个方向。
这句话一说完,参启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一处危险之地。
只见胎览笑了一下,原来胎览还是会笑的。胎览笑完了说:‘‘参启,你果然厉害。’’
秦五则还是有些惊讶,转瞬之间,转为一种佩服与敬畏。
自姝则是一副骄傲极了的模样,就像是把刚刚丢了的脸面拾了起来。
于是,参启和其他三人,偏移了光线的指向,另按参启的所指方向。
终于,在参启的一次次指向之后,参启四人已经可以算是行路极快。
甚至地,参启在距离自己不远的某处,也是同样处于在黑暗中的某处‘‘看’’到了修秀和无所。
他们也一样意识到了光线在绕远路这一点,依靠光气在行路。
但,他们的光气与参启精神力相距过大,判断的最优路径也远不如参启,所以,被参启反超了。
这让参启非常得意,身体的负担感觉也轻了些。
作为让参启指路的补偿,胎览和秦五把维持这个大气球的责任交给了参启。
参启正需要开脉的训练,就接受了两人的好意。
所以,参启一面要寻找新的节点,计算新的路径,另一面还要维持气球。
真是一分苦差事。参启这么对自己说。
终于的终于,参启已然瞧见光线的尽头,并选择了一段笔直的线路。
‘‘已经要到终点了。我控制气球的方向,大家一起推动气球快走。’’参启有些激动地说。
这一下,气球运转快了十倍不止,原先大家一直不知道自己与终点的距离,所以,一直慢慢地推动气球(还在沿着光线的阶段);现在既然已经知道终点就在眼前了,一下子都把自己最原始的应气抽取出来,一部分加在气球的外壳上,用于加固气球,一部分加在气球之后,用于反推气球。
气球像是疯了的酒鬼一样,没命地狂奔了一千四百多里。
为什么这么远呢?这个海区如此广阔吗?不,那是因为整个海区不是平的,整个海区有着自己的深度。一直以来的绕远路,其实是在反复地在海区中上上下下。
参启与三人的狂奔毋宁说是一场俯冲,他们都在朝下进行。
光线的终点是海底,不过,不是海底的巨珊瑚堆(海林),而是海底的巨型水晶宫殿。
他们满怀激动地到达宫殿时,却被守门的鞭马大将告知——已经有人先一步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