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莲湖县城后,也才下午三四点钟。
李太白又故意经过了两次原长生酒楼,即现在的悦来酒楼,发现唐掌柜依然待在酒楼内忙活,没有回家。
“以前陈青霞记忆中也没见唐掌柜这么勤快啊,不知道中午有没有回去过?”
见时间还早,于是李太白离开了南街的酒楼,去了隔两条街的民安坊。
唐掌柜的家就在东南边的民安坊,是一个分前后院的两进院落。
因着唐掌柜的小女儿唐小莲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所以陈青霞跟她玩得不错,以前经常拉着哥哥陈青云来民安坊做客,她最后一个月的记忆中就来了好几回。
李太白在唐掌柜家附近悄悄地转了两圈,既熟悉了一番陈青霞记忆中的巷子地形,以防与唐掌柜的会面不利时可以迅速遁走,又从坊间的闲言碎语中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唐掌柜盘下了原本的长生酒楼,还新纳了一房小妾,他唐三贵哪来那么多钱的?”
李太白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此时多想无益,等酒楼打烊后找到唐三贵自然就能问清楚了。
接下来,李太白就在县城内闲逛。
小小的莲湖县城,也就相当于三四个大塘镇集市那么大,五花八门,修鞋、卖布、娼妓、牙行等等卖什么的都有。
李太白用心记了一下,发现城中有四家医馆或药堂可以看病抓药,而他从大门口往里匆匆一瞥,就知道药柜的药材很是丰富,猜测熬制红花膏所需的五种药材应该也是不缺的。
傍晚时分,医馆药堂的生意一般,倒是酒楼饭店的生意很是火爆,李太白就注意到更换了招牌的悦来酒楼也是人声鼎沸,好似全然没有受到老东家陈长生一家惨死的影响。
“唉······”
李太白有些替陈青霞一家感怀,莲湖县赫赫有名的豪侠陈长生,真的就好似浪花打转一般消散无踪了。
“哎小娘子,天快黑了不回家,在这里唉声叹气干啥?”
李太白回首一看,见是一个打着酒嗝的浪荡公子哥,正用色眯眯的恶心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他心中暗哼:还小娘子,也就是我现在戴着黑纱斗笠,你只看到了我常年练武的好身材没看到脸,不然这么昏暗的环境下看到我那满脸的烧伤疤痕,能吓得你以为见到了鬼!
不过为了不惹麻烦,李太白转身朝旁边一条小巷子躲避了进去。
那脸色有些发青的浪荡公子哥,见身姿窈窕的女子要走,连忙追了过去。
“唉嘿嘿,别走啊!有什么伤心事跟哥哥说,哥哥疼你,哥哥为你做主!”
李太白眼色一厉:哼,那可是你说的!
噼里啪啦!
李太白把那浪荡公子哥好一顿胖揍,然后手指挑着一个绣着蝶恋花图案的荷包走了。
“我李太白怎么说也是堂堂锻体境武者,岂是区区一个酒色掏空又没有眼力劲的登徒子能够调戏的?”
“这下好了,里面的散碎银子够我这几天吃饭住宿用了。”
而后,兜里有点钱了的李太白,转到北街一家客栈开了个单间,然后饱饱地吃了一顿。
饭后,李太白又让伙计打了一大桶洗澡水到房间里。
“中午因为去陈家的莲湖别院,所以耽搁了一次锻体功夫的修炼,晚上这次可不能落下了!”
等到李太白修炼完一遍《新版·莽牛锻体三十六式》,开始洗澡沐浴后,又有些怀念以前用的红花膏了。
唉,要是有红花膏的辅助,每次就可以修炼两遍《新版·莽牛锻体三十六式》,锻体进度会是现在的将近两倍。
“嗨,缺钱啊,不知道今晚能从唐三贵那打探到什么?”
晚上八点多钟后,李太白悄悄地从窗户后面溜出了客栈。
此时街面上黑漆漆的,大部分商户都关门打烊了,只有一两家青楼还灯火明亮。
“这就是古代的县城啊,没有电没有路灯,夜生活就结束得很早,晚上八点后的街面比前世凌晨两三点还更冷清!”
李太白经过南街的悦来酒楼时,见它二楼、三楼都已经熄灯黑漆漆的了,一楼也只剩下柜台那还有一盏玻璃罩着的油灯,孤零零的亮着。
“姓唐的一手打算盘一手写字,看来这是在算账啊!”
黑漆漆的街面上,李太白躲在酒楼窗户下的阴影中,见柜台旁边还有两个壮实伙计陪着唐三贵,他没有轻举妄动。
将近半个小时后,两名壮实伙计一直把唐三贵护送到民安坊的家后,才各自离去了。
“唐三贵还是蛮谨慎的嘛!”
悄悄地跟在后头的李太白有些无奈,还是要跟到唐三贵家来啊!
“不过也是,我看他身上还揣着今天的营收,碎银子加铜板一起,估摸着少说也有七八贯吧!”
李太白想到他在南华派辛辛苦苦采一个月的草药,却只相当于酒楼半天的营收,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见唐三贵进去了,李太白摸黑绕到唐三贵家后院的围墙处。
汪!汪!汪!
“死狗,找死!”
李太白从旁边不知谁家的柴垛里抽了根干柴,几步就追了过去。
而凭李太白在红芝山采药时练出来的狩猎经验,区区土狗,战力和反应连野狼的一半都不如,哪能躲开李太白两百多斤的劈砸。
李太白又在原地猫了一阵子,见周围房屋没有什么大动静,心下一松的同时,又庆幸自己下手快!
接着,他从下午提前踩好点的一处围墙爬进了唐三贵家的后院。
“果然,唐三贵家后院果然如陈青霞记忆中那般没养狗,只有大门处养了一头大黑狗!”
唐三贵家的后面这进院子也不小,正房有三间,两侧厢房各有两间,正房两边还各有一间耳房,四周又有长廊相连,院子四个拐角更是种了一些花草。
这些信息陈青霞记忆中就有,据说陈父小时候就和唐三贵认识,后来陈父发迹了,就提携唐三贵做了自家酒楼的大掌柜,再后来陈家建陈氏庄园的时候,又买了民安坊这处两进宅子送给了他。
此时唐三贵的家人大多也睡下了,后院只有两处屋子还亮着灯。
一处是东侧耳房,那是丫环的屋子,大概是起来服侍唐三贵的。
另一处是东侧那间正房,据陈青霞的记忆,李太白知道那是唐三贵的书房。
当然,唐三贵不是爱看书的人,这间书房是他记账、算账和存放账本用的。
而后,李太白见唐三贵书房门口有人进出,于是借着墙根下的阴影,轻手轻脚地潜入了书房后面的窗户底下去了。
“······亲手熬的银耳莲子羹,据说常喝能健胃润肺,老爷您尝尝?”
“芳芳啊,难为你每晚都这么用心,下次这么晚了不用等!”
“那怎么行呢,妾身服侍老爷是天经地义的,再说老爷这么晚还在外面赚钱,妾身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
狗男女!
李太白用食指沾了点口水戳破窗户纸后,正看到五十多岁的唐三贵搂着一个叫芳芳的十六七岁少女,而且唐三贵的一只咸猪手还伸入芳芳胸口衣服内揉啊揉的!
芳芳?
不就是下午时打听到的那个唐三贵新纳的小妾吗!
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老牛们都同样喜欢吃嫩草啊!
李太白听着听着就听到了感兴趣的地方,赶紧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正常来说不止千两的,但老爷我跟黄县令家的大公子牵上了关系,说好分他五成干股,所以只用了三百两就盘下了原本的长生酒楼!”
“啊,三百两也很多啊,听说老爷您只做了十年掌柜的,没想到就攒了这么多钱啊?”
“嘿嘿嘿嘿,光每个月的那点月钱当然攒不了那么多啊!老爷我最擅长做假账截留流水,虚报食材采购价格,嘿嘿嘿······还有家里吃的米面果蔬肉,油盐酱醋茶,我哪样花钱了······”
“以前那东家可真是个傻子啊!”
“······”
李太白气得牙龈痒痒的,世上哪有这样不知廉耻还洋洋得意的人?
以前陈父真是瞎了眼,竟然被这种货色蒙骗了那么多年!
不过也是陈父陈母双方都没有什么至亲,要不然陈家灭门后这些好处也轮不到他一个做掌柜的来侵吞。
李太白看着看着,就看到里面那对狗男女互相扒掉裤子,然后白花花的肉体就研磨在了一起。
“······出去,今晚不用你们服侍了!”
书房内,唐三贵压抑着嗓子对打扰他兴致的丫环呵斥道。
机会!
李太白见丫环低眉顺眼地退走后,迅速绕到书房的门口附近。
他发现丫环住的耳房很快就关门熄灯了,于是又趁着唐三贵和小妾芳芳苟且之事行到关键之时钻入了书房中。
手起刀落!
砰!砰!
李太白再次回身关上了房门,这才有空打量书房躺椅上被他用手刀打晕后还抱在一起的两人。
五十多岁的唐三贵,身上皮肤都有些皱巴巴的了,跟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紧贴在一起,感觉就是老水牛趴在小白猪身上一样。
“姓唐的,本来还想跟你打听一下陈家仇人的事情,如今看来行不通了啊!”
李太白轻声呢喃道。
同时,他也是借这个间隙平复一下心里的紧张,毕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他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干,内心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你这些年侵吞了陈家那么多好处,今晚也到了你为陈家的复仇大业贡献微薄力量的时候了!”
说完,李太白才感觉有底气去拿唐三贵搁在一旁的钥匙,然后打开了书房内镶在墙上的那个大铁柜。
“乖乖,这鸡蛋大小的一锭银子是十两的吧,不过更多的是枣子大小一两一两的,其余黄豆大小的散碎银子和一串一串的铜钱就更多了!
看来这是酒楼这半个多月的营收流水了,没想到姓唐的还没来得及跟所谓的黄县令大公子分红,就便宜了我李太白啊!”
李太白迅速找到了唐三贵打烊后装钱回来的布包,然后把大铁柜内一层一层的整锭银子、散碎银子和一贯一串的铜钱扫了进去。
最后,李太白站在昏迷了的唐三贵身边,犹豫良久后,也没有下定决心扭断他的脖子。
“算了,前世那些贪污上亿的也判不了死刑!”
“我把这些钱拿走了,和你合伙的黄县令大公子绝饶不了你,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也算是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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