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兆衙门到杨素府，一路上，韩擒虎的脸色都沉如墨汁，一句话也不说。
李靖见他这样，也不敢多问，只能紧紧地贴在他身后，急急赶路。
不多时，等到了杨素府的大门外，韩擒虎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对着守门的军士说：“小哥，在下镇南将军府先锋掌事韩擒虎，特来拜见杨素杨王爷。”
这些军士昨天见过他，于是也不多问，接过韩擒虎手中的名牌，便进去通报了。过了足足三刻钟的时间，才又走了出来。
“王爷吩咐，后花园见。”说着，又是一转身向里面走了去。
韩擒虎也忙带上李靖，跟了上去。
杨素毕竟是王爷的身份，这宅子实在是不小。韩擒虎、李靖舅甥二人，跟在那带路的军士身后，左转、右转、上台阶、下楼梯，足足疾行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远远望见一个花园。
等再往前走了一二百步，走到一个半拱的月亮门下，那军士忽然说道：“你们先在这儿候着，我去通报一身。”说着，也不停步，直往里走去。
而韩擒虎却不敢越过那月亮门，就这样带着李靖站在门外，向里张望。
只见那军士，走进院子却也没走太远，直来到一位中年人身边，和那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随后两人都向韩擒虎这边往来。
“舅舅，那就是王爷？”
“不是，杨王爷今年都快70了，没这么年轻。而且比他胖多了。”韩擒虎微微地翁动嘴唇，用极小的声音回答着李靖的提问。
再看那二人，已经向他们走过来了。
韩擒虎忙站直身子，严肃地往向来人。
“你就是韩擒虎？”来人问他。
“是……是，下官便是镇南将军府的韩擒虎。请问老爷怎么称呼？”
“这位，是我们王府的大管家，秦大管家。”给韩擒虎带路的那个军士插嘴道。
韩擒虎正打算听话地称呼他，嘴才长了一半，那秦大管家却接了话：“诶！别乱说，什么大管家，副的。”这话说的虽有嗔怪的意思，但语言中那股兴奋、乐意劲儿却是藏不住的。
“是……是……是，小的失言，提前了两三天。”这军士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认错的同时，也不忘记继续溜须，只说的那秦副管家抬起袖子，捂嘴乐。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这两人我给你带到后头去。”秦副管家对那人吩咐一声，再斜眼撇了一眼韩擒虎和李靖，嘴里冷淡淡地说：“走吧！”
“好的，辛苦秦大、不、秦副、不，秦……秦老爷了。”韩擒虎一时有些懵，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才合适，便嘴打嘟噜地说。
那秦副管家也不搭理他，当先往院子里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