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听着孟皎皎的话,觉得孟皎皎也是个不幸的女子。
“既然还有父亲在,那就早些和他团聚吧。”落玉说道,“他不寻你,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我也希望他是有什么,”孟皎皎说着,“可别是不想认我这个女儿!”
渐渐地,两人开始互诉衷肠。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落玉的深情突然开始落寞起来,“有些事,明明就很想做,我却不能那样做。身份、地位、金钱,所有东西都在束缚着我,让人喘不过气来。”
“落玉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谈不上什么心事,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两人聊着聊着,突然有人来敲门,是阿沅。
阿沅在门外说:“玉姐姐,方才来了一行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是红妈妈很看得起那些人的样子,直接把芙棠姑娘从李老爷处带走,去了那边。现在,又叫我把你也请过去服侍。”
“阿沅,你去告诉妈妈,我身子不舒服,不便过去。”落玉随口应着。
“玉姐姐,你最近冷落了这么多客人,红妈妈本就很不高兴了...你还是去一趟吧...”阿沅说,“虽然你有一位玉公子撑腰,可他现在也不在,你就别再惹恼红妈妈了...”说完,阿沅看了看自己手上新添的伤痕。
阿沅是这“梦红尘”里专门服侍落玉的,落玉虽然性子冷清,但待阿沅是极好的,把阿沅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对待。阿沅也是真心对待落玉。每次落玉怠慢了客人,惹得客人不开心,再传到红妈妈耳朵里,红妈妈就惩罚阿沅,因这落玉还是“梦红尘”的招牌,所以红妈妈生气,也不把气撒在落玉身上。
只是阿沅从来都不会告诉落玉,落玉也不知道。楼里其他的姑娘都很少同落玉说话,落玉也不曾想要和她们处好关系。落玉只觉得,红妈妈不怎么管她,因为还有芙棠在为她赚钱。
其实落玉也是想离开这里的,但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能去哪里,又可以去哪里。落玉很是厌恶“梦红尘”里这些食客的嘴脸。
“你就回了妈妈,我这里还有客人。”落玉确实不想过去。
此时的孟皎皎已经微微有些醉了,听了两人谈话,也没有心思插嘴,只是隐隐觉得,两人好像提到了自己。
阿沅最是知道落玉的性子,既是说了不去,就算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是不回去的。
阿沅去回了红妈妈的话,红妈妈忙着招呼“贵客”,也来不及理会阿沅了。看着芙棠能歌善舞,又能说会道,那“贵客”也挺满意的,红妈妈便也放心了。
这边落玉和孟皎皎,两人都开始醉了。
“落玉姑娘,我告诉你,如果我是男子,我发誓我一定非你不娶!哈哈哈!”孟皎皎说。
“可你偏偏是女子。”落玉笑。
“既然做不成夫妻,那我们两就做姐妹吧!”孟皎皎说。
“那我们以后就以姐妹相称了!”
说着说着,两人讨论了谁大谁小的问题。
“哈哈,玉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了!”
“孟妹妹...”落玉笑,“我就叫你皎皎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
“哈哈,玉姐姐!我有姐姐了!”孟皎皎很开心,落玉也很开心。
“皎皎,你有没有心仪的男子?”落玉很小声地说。
“哈哈!我当然没有啦!”孟皎皎笑,“玉姐姐,你肯定有!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旁的那个男人,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
“是很重要。”其实落玉问孟皎皎有没有心仪的人,不过是因为想那个人了。“可是我和他身份悬殊,我配不上他。”
“玉姐姐,你没有配不上谁,我觉得,这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你!哈哈!”
“皎皎,我是真的不配。”落玉说着,眼里似乎泛着一丝泪花“他太美好了,好到让人不敢靠近。我又怎么能妄想。”
落玉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孟皎皎趴在桌子上,竟然已经睡着了。
孟皎皎自己也不知道,前几日自己一个人喝了一整天,都还能清醒地走回去,如今没喝多久,竟然就醉倒了。
“我这里有最烈的酒,却少有人能与我同饮。”落玉看到孟皎皎睡着了,没有说话的人,自己也不想再喝了,于是便也趴在桌上,闭上眼,不一会儿就也入眠了。
芙棠那边,房内依旧是欢声笑语。
那为首的人突然开口说:“小美人,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叫落玉的,貌若天仙,我看你就已经是仙女了,她和你比,如何啊?”
芙棠一听这话,突然想起来之前红妈妈就有派人去找落玉来,而落玉却一直没来,这回怕是又碰钉子了。
芙棠说道:“王公子突然提起别人,这是嫌弃芙棠伺候不周了还是什么呢!”芙棠摆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一般男人都很吃这一套,只要芙棠这般,那对方一定会急着哄芙棠。
“小美人别生气,我不就是问问吗!你不喜欢,我就不问了!”那王公子说道。
芙棠怎会不知,这些男人,哪一个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算真的叫了那落玉来,也怕只会弄得两边都难堪。
芙棠觉得,取悦男人,让男人拜倒在自己裙下,是一件乐事。而落玉却不同,甚至懒得看这些男人一眼。所以,就算芙棠经常听到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落玉,芙棠也不在意,因为她觉得,那些人终究还是会为她倾倒。
另一边,阿沅听到落玉的房间内没了声音,便进门去看,就只看到两人竟都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阿沅去给两人拿了醒酒茶来,这大白天的就喝得醉醺醺的,一会儿要是红妈妈有事来找落玉,那还得了。
虽然喝了醒酒茶,两人也并没有觉得缓和了多少。孟皎皎觉得头还是很痛。两人又稍微坐了一会儿。
阿沅笑了:“玉姐姐很久没有这样尽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