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德鲁再三向莉莉丝保证，只要有了巫妖之心，霍尔便威胁不到两人后，莉莉丝总算安分下来，专注到了幽灵鱼身上。
默默地替幽灵鱼们默哀，安德鲁便重新将思绪调转到霍尔身上。
他讨厌神神秘秘、鬼鬼祟祟、说话只说半截的人。
所以拿到巫妖之心的第一时间，立刻就拿来威胁了霍尔。
“霍尔先生，希望你不要说我卑鄙，但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以及有关骷髅王的一切！”
说着捏了捏巫妖之心，意思很明显，自己随时都能把他干掉。
“哈哈……”
或许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单薄的骷髅居然会玩这一手，霍尔很阴险的笑了笑。
随即脸色大变。
“鬼——鬼啊！等……下，为什么你会拿着我的巫妖之心，还给我……快还给我！你这个小偷！”
懦弱的话语让人熟悉，这是人格切换？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个可是你自己亲手交给我的，可不是我偷来的。先问一句，你应该了解自己人格的问题吧？”
“你在说什么？什么人格啊？”
霍尔一脸迷茫。
难道自己猜错了？安德鲁心里默默地思考着。
那个阴险的霍尔人格不顾自身安危，把巫妖最重要的巫妖之心交给自己，随后切换了懦弱的霍尔人格——
他到底有什么阴谋？是想借自己手出掉这个懦弱的霍尔人格，还是根本就是吃定了自己不会杀他？
安德鲁觉得自己似乎被卷入了大阴谋，可有限的请报下琢磨半天又想不出来。
于是，安德鲁决定放下这个问题。
目前，霍尔的命捏在自己手里，所以他不觉得对方能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莉莉丝存在于放逐之地很久，要对付她早就对付了，没必要非选这个时间，所以也刨除了莉莉丝的缘故。
那反正现在正缺人手，多出一个可利用的巫妖也不错。
“霍尔，既然你想拿回自己的巫妖之心，那么我来做个交易吧。你听好，从现在起，我将和你签订契约，雇佣你作为石堡的员工，工资就是这颗巫妖之心，工作时间就定为十年，你觉得怎么样？”
这种简单的口头承诺，安德鲁察觉到了风险，但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或许在生命口中，黑暗生物相当不堪，但对于承诺和契约，就算是魔鬼，也只能钻空子，而不敢直接违背。
“你想要我做什么？”
霍尔本能的抱起肩膀，肥嘟嘟的身体因此一颤。
“雇佣你教我黑暗魔法，帮助做一些杂事，大概就是这样了，我这个人很大度，不会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
“那我不喜欢教你黑暗魔法。”
“哦，原来这样。我其实很想知道，传说中的巫妖之心到底有多坚固，是不是怎么都破坏不了——”
说着，安德鲁骨爪握紧，做出打算破坏巫妖之心的姿势。
“你刚刚还说自己大度，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
“有吗？我不记得了。”
在霍尔哭咧咧的表情下，这项没什么约束力，单方面靠甲方诚实守信的契约算是成立了。
自己算不算放逐之地第一个黑心老板？
安德鲁心里默默愧疚了三秒。
城堡内的护城河，不对，现在它已经不能称之为护城河了，而是护城湖。
幽灵鱼的数量太多，莉莉丝觉得它们挤在一起不健康，所以亲自动手，扩容了护城河。
可是这样一来，城堡里的要塞就像泡在水里一样。
“莉莉丝，你有考虑过我们该怎么出入要塞吗？”
原本的中世界城堡被改造成了湖上别墅，虽然别有一番风味，可这样下去，迟早泡垮地基。
“出入？”
莉莉丝一头雾水。
‘是我多虑了，吸血鬼来回飞，根本不用走路。’
安德鲁心中无力吐槽，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把水泥搞出来，加固地基。
几天时间，城堡及城堡周围转了个遍。
收获不大。
为了发展，安德鲁和莉莉丝打声招呼，带上霍尔，便准备离开石堡，前往附近的小山，寻找石灰石。
霍尔对安德鲁怕的很，相比较而言，莉莉丝反而更好相处，只不过后者似乎对他没多大兴趣，无奈只好跟着安德鲁走。
几天相处下来，也还算和平，霍尔渐渐也习惯了。
霍尔·安巴顿伯爵。
这是他变成巫妖王之前的名字，按照霍尔自己的解释，他是最近几年才苏醒的。
不过莉莉丝说霍尔巫妖王存在很久了，所以估计之前一直是另一个人格的巫妖王在活动。
这个霍尔对放逐之地很了解，安德鲁也愿意和他闲聊。
临行前，当他听说莉莉丝原来是想要自己养殖幽灵鱼时，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幽灵鱼是不可能自己圈养的，它们需要较高浓度的魔力的冥水，而冥水只有冥河中才有，一旦脱离了冥水，它们就会像冰一样，迅速融化死去！”
老实说，要不是安德鲁拦着，莉莉丝可能直接上手揍他了。
任谁在认真做事时，被泼上冷水，心情都不会太好。
识趣的霍尔连忙跟上了安德鲁。
大地依旧寸草不生，明明土地如此肥沃，可就是长不出任何植物。
朝着山峦方向行进时，安德鲁回头看了眼身后白烟背景下的石堡。
“霍尔，你知道笼罩那边土地的白烟是什么吗？”
“那是魔力和怨念。”
听到安德鲁提问，霍尔的表情显然很愉快，似乎颇为享受被他人请教的过程。
“虽然和石堡只有短短的距离，但却完全是两个地方，那边的土地曾经被诅咒过，献祭了很多生命，白烟笼罩的地方通常被称为放逐之地的核心。”
“那你知道骷髅王吗？”
“骷髅王？知道啊，传说中统御黑暗生物的王者，托他的福，幽灵王、僵尸王、黑暗骑士一直都在摧毁新生骷髅——”
“又是传说中——”
安德鲁费解不已，黑暗生物们难道就如此迷信于传说？这样太虚无缥缈了。
“你可不要小瞧传说，这个不是凭空来的，而是从前真的有骷髅王存在，并且统御了黑暗生物。只不过后来，他好像死掉了。然后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或许用魂火与灵魂直接思考的黑暗生物，与曾经使用哺乳动物大脑半球思考的自己不一样？
难道黑暗生物还存在争权夺利？
“难以理解，为什么非要去屠杀别的黑暗生物，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这个世界上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好不容易成为了永恒不死的生命，更是要享受世界的美好才对。”
霍尔一脸吃惊的看着安德鲁。
“你这家伙，真的是骷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