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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本来无一物

好了,开始讲故事了。

禅宗六祖惠能大师的故事。惠能大师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惠能俗姓姓卢,原籍河北范阳,父做官时被贬到了岭南新州(今广东新兴),生下了惠能。

惠能年轻时父去世,家境贫寒,靠打柴卖柴来养活母。

有一天他去给一个员外去送柴,他听到买柴的员外正在念诵“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句话。

惠能若有所悟,忙问员外这是什么经文,员外告诉他这是《金刚经》,并说弘忍大师正在黄梅东山寺给大家讲这部经。

惠能听了,安顿好母,就前往黄梅拜见弘忍。当弘忍大师知道他是从偏远的新州来的,就故意考他:“你是岭南人,又是个獦僚(当时被称为野蛮人),难道也想成佛?”

惠能毫不胆怯地说:“人虽分南北,但佛不分南北。獦僚身虽与和尚不同,但佛性有何差别。”

弘忍大师听了,心中暗喜,却不露声色,让他到碓房去干活。碓房就是舂米的作坊。惠能的身子轻,就在里绑了块石头,来增加身体的重量,这样在舂米的时候,就可以很方便地把杠杆起来舂下去。

就这样,惠能在碓房老老实实地做了八个月的活,一次也没上堂上去听法。这一天,五祖弘忍大师为了考验弟子们禅学水平的深浅,好物色一个接班人,就让每个人写一首偈(ji四声)子呈上来。

“偈是佛教术语,译为曰颂,是为徒弟传教用的。

在佛教的世界里,觉悟的僧人或者祖师都习惯用偈语来表达自己对于修行的认识。

当时神秀担任上座,上座在寺院里是仅次于住持的位置。神秀才华杰出,大家都很服他,想着这个继承人是非他莫属了。

神秀果然不负众望,写了一首偈子:

“身是菩提树,

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

这首偈子被书写在墙上,虽然没有署名,大家都知道是谁写的,很快,这首偈子就传遍了全寺。弘忍看了后,对大家说:“后世的人如果能依照这首偈子修行,也能得到殊胜的利益,你们要好好念诵它!”

在这首偈子中,神秀将人的身心比做菩提树。人的身心本来清净,由于执着,生起了相对意识,以致于经常为尘垢或外在的烦恼所污染。

要想保持心灵的清净,就必须“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也就是通过坚韧不拨的修习,才能渐渐地觉悟。

当时惠能正在碓房干活,听了大家纷纷念诵这首偈子,认为它还不够彻底,因为惠能不识字,当然也不会写字,就让一位来寺里的文人把自己的偈子写在壁上。

偈子说: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大家见了这首偈子,惊奇不已。这首偈子说,身心都不是真实的,从缘起性空的立场上来看,没有菩提树,没有明镜台,身心如幻影,干扰我们身心的烦恼更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这首偈子把禅学漫长的修行过程,转化为当下的一念顿悟,说人的本心本性,原本清净无染。只要觉悟到这一点,就可以立地成佛。

惠能这一首偈子的出现,犹如水里投进了一颗若大的石子,被传法事件闹腾了好几日的双峰寺,重新又掀起了新的波澜。

大家都说,奇了奇了,不识字的人也能作出偈子来。这件事很快就被弘忍知道了。

弘忍大师来到这首偈子前看完,不免大吃一惊,心里连连惊呼,了得,了得,这个岭南农夫果然非同小可啊!

紧接着,弘忍被一股难以遏制的情绪激动着,他开始为佛法而宽慰,为自达摩以来的禅宗而宽慰,中国乃至东山的法门,终于是后继有人了!

然而,大师却面无表情,一幅澜不惊的神情,他看了看四周,便脱下鞋子将惠能的偈子擦去了,并说,这首偈子也没有什么,大家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去吧。

当天下午,弘忍来到稚房,见到惠能挥汗如雨地将一袋米倒进碓里,看到旁边有人,就说到:“求道者当为法忘身,好一个伙夫,米何时下锅?”

惠能答道:“只差一筛(一语双关,筛同师,不知是真不识字否)”。

弘忍到来,立即引起僧众的注意,大家都围了上来,不知弘忍今天为何自到稚房来。弘忍不再说话,就拿起禅杖,朝着惠能的石碓轻轻地点了三下,惠能领会师父的意思。

在这天半夜三更的时候来到弘忍的丈室。轻轻推开房门,正见弘忍端坐在他的禅榻上闭目禅定。慧能不敢惊动大师,只是在大师的禅榻前悄然跪下,静等着大师的出定。

不知过了多久,弘忍睁开眼来说:“好一个伙夫,怎么不请自来了?”

惠能说:“该来的自然会来。大师白天在石碓上连击三声,不就是让我三更天里来见大师吗。”

时间不再等人,弘忍大师赶紧下了禅榻,把袈裟脱下来遮住蜡烛的光,秘密地给惠能传授禅法,将经中的妙旨细细的讲解给惠能听。当惠能听到其中“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顿时就开悟了。

弘忍说:“既然你已开悟,我现在就把衣钵传授与你。我将不久于人世,希望你能把心灯一代一代地递传下去。

记住,顿悟成佛的方法只能是以心传心,要让继承者自己去领悟自身具有的佛性。”慧能接过衣钵,止不住心中的激动,伏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

山外的鸡开始啼叫二遍,弘忍扶起了惠能说:明天一早,双峰寺里必然会有一场轩然大波。趁着黑夜,你赶紧逃走要紧,免得有人加害于你。”

并把衣钵传给了惠能。弘忍大师考虑到其他弟子对这个位置看得很重,怕引起争执,担心惠能的安全,就送他到九江渡口,让他连夜往南方走。

到了江边,弘忍大师眼含热泪地说:“本应为师渡你。”

惠能说:“迷时师渡,悟时自度。”

弘忍心中大喜,知道他的修行已经成熟,禅宗后继有人了,心里顿时踏实许多。

并叮嘱一句,“切记,在我未寂之前,千万勿弘此法!”

惠能说:“师父放心,衣钵只是一种信物,而真正的传承是师父的教诲。”

弘忍连连点头称是,于是师徒二人就此告别。弘忍一直看到惠能的船慢慢消失在茫茫大江中方肯离去。

“知道禅宗的空是什么了么?”李教授又问。

“好像是明白点了,就是:本来无一物!”

“慢慢会明白的,不要着急,明白空了,就能获得智慧了!”

“所谓真理如果可以言说,那就不是永恒的真理;概念要是可以命名,那就不是永恒的概念。

同理,智慧要是可以传授那就不是最高的智慧。这就叫,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所以禅宗的方式就是: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噢,怪不得佛经跟圣经写的那么深奥,让常人那么难理解,原来是这个原因。”我似懂非懂的说。

“对呀,如果说我现在跟你说,让你裸捐,然后你下辈子能进天堂,你会这么做吗?”

“不会”,我摇摇头说。

“你现在肯定不会。只有真正懂禅的人,开悟的人,有大智慧的人,他才会这么去做。

你知道范蠡么?”李教授问。

“知道,他帮越王勾践灭了吴国以后,就辞官回家做生意,做什么成什么。挣完钱以后就捐,捐完以后还能挣回来。他这辈子过的可真潇洒。”我回答到。

“你说他傻吗?他不希望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些钱吗?

根本不需要!他留给子孙后代的是智慧,什么最能抗通货膨胀,智慧最能抗通胀。要是留钱的话,能留到现在么!

华夏皇帝最有钱,留下来了么?你给你儿子留十万外债肯定要比你留一百万要出息的多。

但理是这个理,谁又能做到呢?

所以,你看范蠡是不是开悟了?

所以说禅宗这个智慧,不是说想传给谁就能传的了的,而是只能帮助他自己开悟才行。”

我明白了,佛正是用他的一言一行来指点迷津。看来得好好理解他的每一句话了。

我似乎有点觉悟了。看了眼表,已经五点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时间就是这么奇妙,感兴趣的东西他就走的飞快,要是不感兴趣的东西就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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