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有救吗?”
“你也知道,白血病在史上的治愈率很低。”
“一定要救活她,就算拿我的命去换她的命。”严诚惺冲了进来,语气十分坚决。
“你这说的什么话?拿你的命唤她的命,搞不好你们两个都没命。”医生被严诚惺决绝的话气得想吐血。
“诚惺,你来了——”未等余烟说完,严诚惺径直绕过去,看到了病床上的陆明唏。
“你怎么不等等我呢?”严诚惺看着躺着的人,眼神哀伤的似要沁出血来。
“这位小姐,病人很快就会醒转过来,等她醒了,你在告诉我吧。”严医生像看个疯子一样的看了一眼严诚惺,便甩身走了。
“诚惺,你别太难过,你的病才刚好。明唏要是醒了,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严诚惺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此时此刻,他是呆呆的,目光有些涣散。只是静静的陪着陆明唏。
余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绝望的情景,心随景生,她的内心也濒临崩溃,只能跑了出去,任眼泪冲破时间的洪流……
哭的累了,余烟不知该去哪里,最后干脆跑回了病房。
这时,陆明唏的意识有些清醒过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满面白色,不是在自己的家里?那是在哪里?
她起了个身,却看到自己身上各种的仪器,手上还在打着点滴,脑海里极力地想着最后发生过的事情,她好像在自己的家里,跟余烟说着话,然后她头很晕很晕,就像有无数的漩涡在她的脑海里打着转,在之后,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疑惑间,上完厕所的严诚惺回来,看到陆明唏醒了过来,急忙冲过来:“你怎么样了?”
“我怎么了?”陆明唏反问严诚惺。
“你只是有点贫血,打个点滴就好了——”严诚惺说话间逃过了陆明唏的目光。
“你又胡说了,你把我对你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陆明唏扯了个淡淡的笑容。
“你好好休息下,医生待会就来了。”严诚惺说着起了身,走出了阳台,窗外的风景一览无余。可他看得到全世界,却看不透人类的命运,是否上帝真的狡黠残忍,不愿眷顾努力活着的人,要亲手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
“明唏,你醒了——”余烟去买了午餐进来后,看到的便是陆明唏醒过来,内心甭提多开心,可随即而来的,却是难过的心痛。
“嗯。”
余烟走了过来,“来,这是我给你打包的粥,先喝一点。”
“余烟,你来的刚刚好,我记得昨晚是跟你说话时才晕倒的,是你送我来的医院吗?”
“是——”余烟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说这些做什么,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陆明唏却是将吃的置于一边,“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贫血啊,医生说你吃得少,营养不足,又熬夜,所以这次才会比上次严重——”余烟说话的同时心也在滴血,却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你们都在骗我——”陆明唏看了看严诚惺跟余烟,神情有些痛楚。
见无人回应,她便作势要拔掉身上的针头,“那我自己去问医生——”
“是白血病——”余烟终于哭着吼了出来。
“你说什么——”陆明唏双眼转动着,紧盯着余烟看,可里面倒映出来的只有无尽的绝望跟凄凉。
“明唏,你不要难过,还有希望的——”余烟哭的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她多么希望她是在做梦,梦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别骗我了——”陆明唏早已被白血病三个字剥夺了所有的理智,脑海里不断出现的,是那些白血病患者因无药可治只能活活等死,失去他们的亲人哭的撕心裂肺的场面。
“相信我,我会救你的——”严诚惺走了进来,手掌暗暗握成拳。
陆明唏却并无任何回应,只是透过那扇玻璃窗,望向了窗外的天,如一块蓝色翡翠般澄澈。
“怎么样了?”严医生进来,看到病人情绪不太好,忙问了她一句。
陆明唏看着医生,语气是冰冷的绝望,“我还有多少时间?”
“陆小姐不要太惊慌,白血病并不是绝症,只要好好的治疗,还是有希望的。”严医生温和的语气让陆明唏有些触动。
严诚惺这时也站出来,目光诚挚的望着陆明唏说道:“一代女将秦良玉征战一生,死前还在指挥士兵作战,梁红玉命虽低贱,沦落到充当营妓的地步,但是却从没放弃过生的希望,霍金得了绝症,可人家却能发现宇宙黑洞学说,完成时间简史这部著作。再看看你,医生都说了不是治不了,就算几率只有万分之一,就还有希望,你不是跟我说过任何希望都是不能放弃的吗?”
陆明唏与严诚惺四目相对,“不能……放弃……”
“对,”严诚惺握住陆明唏的手。“配合医生好好治疗,你能坚持的下来的,对吗?”
“嗯。”
严医生看陆明唏的目光稍稍有了些光,这才放下心来。“陆小姐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还需要再观察几天,再决定最后的治疗。”
“好。”
这几天,每天除了医生定期来检查外,便只有余烟跟严诚惺轮流过来照顾她。陆明唏想通了,便趁着住院不用做什么事,让严诚惺拿来她的笔记本,继续创作属于她的故事。
这天下午,天气明朗,太阳斜晃晃的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陆明唏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余烟正陪着她,突然尖叫了一声,“明唏,快看,你的文章上了杂志呢。”
陆明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听到后却置之一笑,“出版社为了赚钱,肯定会把这些文通过各种流量传出去的。”
“这样子,那你不是出名了……”余烟想了一下,脑筋转了个弯,“我要去告诉所有人,向他们嘚瑟我有一个作家朋友,而且还是无话不说的那种。”余烟的单纯,爽朗一下子就把陆明唏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