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音？
情侣身份已经被外界认证，但真实关系我们自己很清楚，不过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
情侣关系就是个靠合约保护的易碎的玻璃品。
现在要他来亲我，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我抬头看江哲，等他做决策。
录音师以为我是害羞：“不用亲嘴，亲额头就行。”
江哲很配合：“好。”
麦克风斜朝下对准我的额头，江哲和我面对面站着。
录音师比了个ok的手势，他带着热气的唇渐渐与我的额头靠近。
心底里盘旋着这几天翻来覆去听过好多遍的歌。
天上人间，多遥远的距离，你等着，等我来拥抱你。
我啊，我能等到这么一个拥抱吗？
江哲离得我很近了，唇珠摩挲着我的皮肤，是丝绒般的触感。
他完全低下头，眼前是他的喉结，好看的颈部线条，深色毛衣与白皮肤之间分明的界线。
我混乱地盯着这些看，额头贴上温热的一团。我不可抑制地战栗，能感受到一团绵软后面他的，坚硬的牙齿。
啵。
像是汽水瓶盖被撬开，碳酸饮料发出类似沸腾的声音，酸酸甜甜的气泡上涌，冲的鼻头有点酸痛。
我突然有一点，嫉妒剧本里的女主角。
录完歌出来已是晚上，天黑透了。
我坐在江哲副驾驶上仍旧有些兴致缺缺。
那个吻对我的影响实在有点大。
今天的任务也没完成，那句“我爱你”，我们谁都没说过。
这我不太意外。
江哲大概率不会开口，这样的话张口就来，不太符合他的风格。
又或许我不是他的真女朋友，他也还没到觉得这句话非说不可的地步。
而我呢，我没办法说出口。
因为我没办法把这句话当成工作的台词。至少是对着江哲的时候。
摄影机还在车里，表情还不能松懈，我歪靠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
“我们去哪？”
他看着前面的路况：“很快就知道了。”
车子停住的时候我的确隐约猜出了他的意图。
我们现在在咖啡店门口。
录制第一期的那家咖啡店。
这个时段人不太多，店里的灯刻意调暗，像冬天里一小团跳动的火苗。
有店员在门口，看见我们开心地挥了挥手。
“想不想听我弹钢琴？”
自然是想的。
我找了张空桌子坐下，看他走上那个小型演奏台。
有店员端来一杯珍珠奶茶。
我低声道谢，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
钢琴被奏响，叮叮咚咚。
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路面有车飞驰而过，尾灯被拉成一束白线条，像是时光在往回跑。
那时候还是秋天，我兴冲冲地跑进店里，闹了好大一个乌龙，回头看见江哲，褐色眼睛是两块琥珀，映刻着初秋，树影都是温柔。
满满都是心动。
“苏艾，”他对我说，眼睛里的灯光像是两簇跳动的烛火，“杀青快乐。”
“我爱你”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有点小小遗憾又怎么样，快乐比难过多太多了。
这点小事不该被计较。
我抱住我为期三个月的综艺男友，抱住我的合约恋人。
“谢谢你。”
我一头扎在他的毛衣里。
“谢谢你，江哲。这几个月我很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