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面对如此拙劣的马屁无动于衷,只关注自己在意的事。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白真掏出钥匙双手奉上:“这是苏艾家的备用钥匙,您收好。”
江哲也不客气,还真的收进口袋里了。
白真乐的屁颠屁颠的,挽着贺宪城退到门口:
“那我们不打扰二位了啊,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可不是不早了吗。
凌晨三点坐个跑车过来送钥匙,这姐们行为越来越诡异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我和江哲两个人。
“额,我的钥匙……”
江哲恍若未闻。
“你该洗澡睡觉了。”
我盘腿坐着没动。
“你手不方便,要我帮你脱吗?”
我一骨碌爬起来表示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礼服是拉链设计,下半身是蓬蓬的纱裙仙气满满,上半身是旗袍设计,拉链从腰部直到后颈深入到被发丝掩盖的挺括衣领下,单手拉开还是有些费劲。
我一个人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因为使不上力急得转圈。
撒开的裙摆因为过于拥挤的空间,时不时沾上残留在洗手台上的水迹。
也就在这时,我听到礼貌又恰到好处的敲门声,简洁的三下,力度也不重。
“苏艾,要帮忙吗?”
我面对着门口天人交战,拿不准要不要拜托江哲。
磨砂玻璃上显现出的高大人影安静的像是一副画。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你帮我把拉链拉到背上就好……”
说完默默将背部交给他。
从我记事以来,连我爸都没和我这么亲密过。
“好了。”
江哲的声音像把泼醒我的清水。
我半个身子倚在门后向他道谢,飞快地将门合上。
这一回总算能原原本本地褪下这层华丽的皮。
我想尽一切办法,转动我许久未用的大脑,经过单手按压沐浴露,冲洗泡沫的环节,终于完成了独臂洗澡的壮举。
好在江哲很有先见之明地用塑料袋将受伤的胳膊罩住,否则明天很有可能要发炎了。
我洗完出来的时候江哲还没走,坐在沙发上没玩手机没看电视,很纯粹的等候。
我像个向老师作报告的小学生:“我洗好了。”
他站起来,却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那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