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这个人拍出来的电影和性格极具反差效果,镜头色调多么冷,画面多么肃穆,主题多么尖锐,他这人就有多么反转。
每天喜气洋洋的,一个人抵过春节期间放着恭喜发财的一整条街,聒噪的你头疼。关键是还没个开关把这喇叭关掉。
永远在折腾,也永远在招惹江哲的第一线异常活跃。
才下飞机就掐着我们俩休息的时间打了电话过来。
“老江啊,你俩凑成对怎么说我也是第一功臣吧,前段时间我出国没空现在你把饭给我补上呗!我现在下飞机了啊你赶紧安排!”
一通噼里啪啦,比开了免提还大声。电话里颐指气使的,和大金链子小金表非常相配,总觉得他见了江哲会死的有点惨。
江哲听到这里也不再给他哔哔的机会,很干脆地掐了电话。
也不知道刚坐了长途飞机的人哪来这么多精力,仿佛今天吃不到这顿饭就活不下去了似的,又锲而不舍地拨通了我的号码。
我根据先前的经验把音量调到了最低。
“哎弟妹啊!”
我寻思着这人脸皮也真是厚,有本事怎么不上江哲面前称哥去。
“几点吃饭啊?”
一句弟妹能糊弄住谁啊,我有些好笑地回他:“吃什么啊,你差点没害我被骂死。”
祁远振振有词:“那不是恋爱前的一点小波折嘛,谈恋爱哪有不经受考验的!再说了,没有我你们能这么快在一起吗?”
有没有这么快不好说,能不能在一起都是个问题。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明明就是假的,请什么饭啊!
他和江哲关系这么近,早晚是瞒不住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捂着话筒很徒劳地防止声音漏出去压低了嗓门说:
“你以为我们真在一起了啊?这不是……”
正要说到最关键的部分,手里忽然一空,握着的那块被脸颊捂热的小铁卡片从手心里被抽走。
紧接着嘴巴被一只手掌捂住,掌心干燥柔软,江哲已一只手环绕着的姿态将我圈在了怀里。
意图很单纯,姿势很不单纯。
我把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嘴闭上,唇部滑过手心深刻清晰的纹路。
江哲正在回怼祁远,话说到一半很突兀地戛然而止,卡了碟似的顿在那里做了几秒的静止画面,盖在我脸上的手指也跟着轻微抽动。
这是怎么啦?
我在他怀里艰难地转了小半圈,抬头看到他精巧的下巴尖。
喉结上下滚动,皮肤跟着起伏,像一张绷紧的鼓面,有种随时爆发的力量感。
他正在讲话,我头抵着他的脖颈窝,肩膀被他的胸腔震的发酥。
要命,我好像又在发花痴了。
“嗯。”
“那我打发点钱给你。”
“很忙。”
讲到这里,他唇角微妙地小小抬起一点。
如果不是我一直盯着他,绝对看不出来他在笑。
“对,所以不要来了。”
说完很有个人风格地挂了电话。
我仍旧半靠在他身上,他就着这个姿势俯在我耳边说悄悄话。
“为什么告诉祁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