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很快就到来了,福慧郡主和哈泰总兵感觉到了个稀罕事儿,这才太阳刚刚出来,可自己的大儿子已经不在府里了。
按照以前的习惯,大儿子都是日上三竿才起来,就算是出去胡闹的话,那也是从中午开始的,没听说过起那么早的时候。
“虽然你们都是跟着大爷的人,看你们也得明白是谁的奴才,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有人敢于撒谎的话,立时打断腿扔出去。”福慧郡主叫来了府里的家生奴才子,这些人都是跟着哈六同的,从他们身上也能够明白儿子在干什么。
虽然福慧郡主对大儿子很失望,但也不能由着大儿子在外面胡来,万一真的招惹了什么祸事的话,大儿子自己的性命是小,这边整个伯爵府也跟着倒霉,说不跟着挂心是不可能的。
“回夫人的话,大少爷这几天都在忙着凤鸣楼的事,听说跟魏家二少爷有关,凤鸣楼在江南开了十几家的分店,都是江南繁华城市,咱们家合作的是镇江,所以大少爷…”
剩下的话没有说下去,福慧郡主也明白了,这些人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那也不敢在自己的面前胡说的,看来这傻儿子真是用到正途上,就算以后在官场上没什么出息,能够有些银子傍身,这也是非常不错的。
“你们也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大少爷到底是年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给我提点着点,如果大少爷将来有了好的前途,你们自然是跟着飞黄腾达的,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助着大少爷胡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对待下人方面,福慧郡主可是非常的严厉的,听了夫人这样的话,所有的人都赶紧的跪下了,嘴里一直说着不敢。
对于凤鸣楼的要求,魏启元一向都是非常高的,就算外地的达不到江宁的标准,那也不能够相差太多的,哈六同这两天就在忙这个,从桌椅板凳到伺候的丫鬟,都要跟凤鸣楼这边一样,这可关乎到他自己的收益的。
哈六同以前胡作非为,把家里花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只要他能够经营好了的话,虽然不能说日进斗金,但在贵族公子哥里面,他也是收入排在前面的了。
大清朝铁帽子亲王一年才12,000银子的俸禄,这小子一年就能够赚24,000两银子,这还是一个计划收入,如果要是做得更火的话,三四万两银子都打不住的。
钱帛动人心,哈六同是纨绔子弟不假,但涉及到赚钱的事情,难道还不去做吗?
哈六同还知道了,除了他们家之外,江苏巡抚和两江总督甚至是他们下面的一众官员,魏启元都把他们给拉上了,当然挑的都是他们家里的子弟,这样好的一个买卖扔在他们面前,这些人当然明白该如何选择了。
魏启元的策略很简单,魏家的权力虽然不小,但仅限于江南地区,如果京城有权贵想找事儿的话,那也会给魏东庭带来不少的麻烦,可如果要把江南的权贵都给拉上,那么京城就算有人有想法,恐怕他们也得掂量几下,江南所有的权贵加起来,不比京城的一家****府分量小。
当然必须得有足够的利益才行,就好像江宁总兵府一样,每年将近32,000银子的收益,江宁总兵也是挨不住的,虽然是跟哈六同合作,但谁都知道背后站着的是总兵哈泰。
这位江宁总兵在京城还有各种关系,如果要是得罪了他的话,那就等于把京城的这些关系都给得罪了,京城的权贵当然不会这么傻。
老太君和魏东庭虽然不过问,但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暗中观察的,对于魏启元的这一招,这俩人也都是笑了,皇上忌讳的是党争,但这是纯粹的商业行为,跟皇上忌讳的不搭边儿。
当然了,魏启元也不是傻子,在跟别人合作的时候,魏启元还是闹出了一些矛盾,这个矛盾就是跟两江总督府那边闹起来的。
按照世人的眼光,两江总督府才是江南最显赫的衙门,毕竟这是江南最高的行政长官,可因为魏东庭的存在,两江总督府并没有那么显赫,只是排在四省海关总督府后面的一个衙门,这就让总督噶礼心里有些不满了。
当年这家伙刚刚上任的时候,第1个奏折就是参照四省海关总督魏东庭,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欠国库的钱,可无奈皇上留中不发,这就让这位总督大人内心有些煎熬了,皇上不表态,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后来大家也就明白了,那是皇上自己的家臣,跟你没什么关系。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双方的关系就不怎么样,最多也就是表面上过得去,江南地区的督抚之争,说的就是江苏巡抚张伯行和两江总督嘎礼之间的一些龌龊事,魏东庭表面上两不相帮,但暗地里还是站在江苏巡抚那边的,这些事情噶礼都是知道的。
在凤鸣楼这件事情上,魏启元一开始让这两家都参加,但分配的地点却非常让人寻味,首先江宁地区是不会分配出去的,这里是江南最繁华的城市,那么剩下的就是杭州苏州了。
杭州织造是老太君的娘家,所以那边自然是给老太君的娘家了,就剩下苏州这一个地方了,两江总督府和江苏巡抚那边都有这个想法。
因为张平的原因,魏启元当然要跟巡抚那边合作了,至于总督府那边,这边也只能是说对不住了,一个地方总不能有两个合伙人,况且在圣上那边,也不能看到一个团结的江南,所以被牺牲的只有两江总督这边了。
“魏公子,这是何意?杭州那边是老太君的娘家,这我们无话可说,苏州这边也没有我们的份子,扬州常州也没有,竟然给了我们一个芜湖,这几乎都要出了江南之地了,魏公子这是没把我们总督府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