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大哥张浩披着一件大衣率先出门,一听是从张水儿那屋传出来,急忙跑过去,心里不禁嘀咕难道进贼了?
接着其他人也都一一赶过来,手里拿着盏蜡烛,距张水儿屋还有十多步的距离时,只听“嘭”的一声,一个黑黢黢的东西连着门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传来一声闷响。
“水儿,没事吧”柳青若举着蜡烛,上前关切的询问。
“没事,只是钻进来一条老鼠,你们回去睡觉”
“老鼠?有这么大的老鼠?”二伯父显然不信,凑近一看,蜡烛差点吓的掉地上,这哪是老鼠,分明是个人嘛。黑色的紧身衣到处都破了口子,露出一条条皮肉翻飞的伤口,很明显是鞭子抽的。妈呀,他这侄女下手真狠。
“如果我说他是来杀我的,你们会怎样?”张水儿一脸风轻云淡,仿佛刚刚经历刺杀的人不是她。
“杀你?水儿,你难道惹了谁?”大哥惊讶而担心的问到。
“没有”张水儿摊手表示她是无辜的。
“没有,那他为什么还来杀你”
“我怎么知道,本来睡觉睡得好好的,他非要拿刀刺我,我只是自保而已”
“既然如此,先将这人绑起来,弄醒他问问”小伯父一边说一边转身拿来绳子来将人捆在柱子上,泼了一杯冷茶在刺客脸上。
刺客被茶水加上风的寒意冷醒,脸上的布也被张水儿扯下,茶水滴在伤口上,就像是被撒进了盐一样疼的他龇牙咧嘴,脸也变得扭曲。
“说,谁派你来的杀我的?”
“呵”刺客冷笑一声,双眼如虎盯着张水儿,“今日落在你手里,我认栽”
“哟,跟我这拽骨气呢,只要说出是谁,我绝不为难你,怎样”
“休…想”刺客说完这两个字后,不小心扯动伤口,更疼了。
“看来…还挺嘴硬,算了我就送你去见官吧,随便判个秋后问斩不是问题,想必你家人也不会伤心的”张水儿嘴角上扬,讽刺的笑里满满算计。
刺客眼睛瞬间一亮,威吓张水儿:“你…敢…”
“还真没什么我不敢,你自己可要想清楚”张水儿其实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还真给激出来,看来这刺客定力不行啊!
“张春花”
“再说一遍”
“张春花”
“呵呵,有能耐了啊,不错不错”
“水儿,这…她…”众人一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竟然是亲人想要水儿的命,虽然早已分家,不过血液里留着相同的血那是不争的事实啊,不说虎毒都不食子,这也……太……唉……
张水儿听到这,并无多大意外,全程都是笑着,“她在哪”
察觉上当的刺客,见已经这样,只好全部说出来:“在……在她娘家”
“都散了,大姐今晚我和你挤一挤,养足精神,明日…算账”张水儿扭扭脖子,捏捏手,清脆的骨头响声传进每人耳里,打了一个哈欠直接去睡觉,留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回到各自房间歇下。
独留下被绑着的刺客,受着寒风的亲吻,撕裂的伤口仿佛已经冻住般,只剩下冷和麻木。
清晨伴随着鸡鸣声,张水儿收拾好,吃完早饭直接拖着刺客去了二爷家,眼神无波,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路过的人见此纷纷避让,生怕惹了这小凶神。
踢门再次上演,厅堂正吃早饭的张春花等人齐刷刷扫过去,首先看到的是门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地上,视线上移,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一坨黑影迎面飞来,接着,桌子断成两半,哗啦哗啦,碗碎一地,这声音多动听啊!
“张水儿,你干什么?”首先反应过来的张春花大声叫到,那模样颇有泼妇架势,双手都插腰上了,空气中都能看见她喷出的唾沫星子。
“看看那是什么”张水儿朝他们吃饭的地方努努嘴。
李元率先看清,他惊讶到:“梁围?”
此时梁围早已昏迷不醒,身上粘满了落叶灰尘以及饭渣,有的地方还留着血,一阵寒风吹来,血很快就干了,总之,惨不忍睹。
张春花犹如五雷轰顶,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地,眼神飘渺,嘴里不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闺女,你怎么了?可别吓娘啊!”王一笑连忙上前关心询问,不知女儿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水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何梁围会成这样?”
“闭嘴,不要叫我名字,我恶心,呸呸呸”张水儿吐了几口口水,一脸嫌弃的继续说:“你媳妇放了这么大个老鼠半夜来咬我,难不成我等着被咬,笑话”
“春花,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不知道”张春花支支吾吾,别过脸,不敢看李元。
“呵,人不善我,我何善人,既然你不说,那我来教你说”鞭子凌空飞起,像蛇一样吐着猩红信子,张开森森獠牙,直直向张春花扑来。
“啊……”这片天空顿时响起一阵凄厉的叫声,鞭子带着凌厉抽在张春花背上,顿时背部衣衫尽开,露出雪白的背部,一道鲜红的鞭伤觅觅地留着鲜血。
“说不说”
“休……想…”
张水儿继续挥鞭,鞭鞭不留情,张春花开始还受得住,后来直接晕死过去,其他人也只能焦急看着,根本不敢上前,张水儿的厉害他们已经领略过,到是李元自以为是的认为张水儿是因嫉妒春花,所以才来发气,于是走到张水儿面前,想要拉她手,却被张水儿一脚踹到墙跟。
李元扶着墙站起,内疚的说:“水…儿,我知道,你是嫉妒春花,可是我已经娶了她,只能负了你,对不起”。
“什么,她听见了什么,这男人脑子没毛病吧!”张水儿一阵恶寒,停下鞭子,搓了搓双臂,忍不住哆嗦,转身看向李元,她很想知道到底谁给他这么大的自信与勇气说出这些话的。
“你是眼瞎还是耳聋,哪看出嫉妒了,没听见我说你恶心,脑子被驴踢蠢了吧!知道么,你媳妇让人半夜来刺杀我,没让你们全部人半身不遂已经是我最大宽容,不要给你脸你当放屁”
“什么?杀你?不可能,春花那么善良,不会做这种事的”
“善良?哈哈哈,如果我不是懂点武功,说不定躺在那的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李元震惊,记忆中春花一直以来都是那种温婉贤淑的善良女子,而梁围并不是他家的下人,只是留在他家报恩,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原来这么可怕。想到这他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求张水儿看在他的面子上饶过两人。
“呵,给你面子,你面子值多少钱,我告诉你,一文不值,做人自恋得有度,超过了就是病,得治,去茅坑照照,你自己长啥样”
“对了,还有你们,不要妄图挑战我的底线”张水儿唇角上翘,脸上挂着嗜血的笑,一一扫过每个人,然后离去,临走时,也送了李元一鞭子,不为什么,只是他恶心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