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真心觉得掌握技术的人就是好过日子。
特别是医术这种东西。
从前黄虎觉得自己身为道上大哥，管着好几条街，什么都不干都能坐着收钱，谈得上人生得意，成功人士。
直到遇到李石李桢之后，他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论挣钱论地位，比这俩年轻人差远了。
“李哥，不知道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一千万。”李石随口道。
膨胀了。
现在开单就是百万千万打底，报少了都觉得委屈自己了。
黄虎的身体很痛，心更痛。
一千万。
他半辈子拼死拼活，行走在刀尖挣下的身家，人家张口就报出来了。
“我……考虑考虑。”
“你还考虑什么呐？你手没了，地位金钱肯定是保不住了，这都是小事，指不定你小弟看到上位机会，把你给做了。”
“李哥说得很对，可这个……你们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当然是以前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黄虎，你不打听打听，江华市第一神医是谁？”
黄虎自然是打听过的。
事实上，李桢在江华市中医界，已有名气。
可能大部分还只知道一个唐晚秋，但一些嗅觉敏锐的人，都知道了潘家和雷家的事儿，更清楚了唐晚秋医术不如李桢这个事实。
黄虎颇为心动。
“不能，先付一半定金，伤好之后，再付另一半？我也要卖掉一些产业，才能凑齐这么多钱。”
“你还分期付款啊？”李石毫不客气问道。
黄虎老脸一红：“其实我也没什么很多钱，都是做一点小本生意，开开KTV什么，一些灰色产业。”
平时吆五喝六，看似风光，其实比起真正做大生意的人，还是差得远了。
李石笑了几声：“行，你晚上过来一趟我们老中医馆，这事儿帮你办喽。”
“谢谢，谢谢李哥，谢谢李神医。”黄虎忙不迭道谢。
“行，没事我们就先撤了。”
“好，慢走两位。”
黄虎很想挥挥手相送，可他实在有心无力。
等到李石李桢离开病房，黄虎眼睛里立刻绽放出怨毒的光芒！
“要不是你们，要不是因为你们俩……我怎么会被打断手！！！”
“艹！”
这一刻的恨意，黄虎恨不得炸掉地球！
李石同着李桢去修理厂取车，奥迪A5再度出发，这次李桢开车可谓是十分小心翼翼，半点不敢猖狂。
“最近遇到的车祸有点多，要不这车还是给你来开吧。”
李桢确实有点害怕了。
李石暗搓搓笑着，说：“那不能，这可是你的爱车。”
“哼，你就怕死！”
说得她不怕死一样。
从市医院到老中医馆，半个小时的车程。天边几片夕阳红，余晖缓缓从钢铁森林的都市收拢，夜色渐渐蔓延而来。
“先去吃饭吧。”李桢把车子停在路边的餐馆门口。
到餐馆里边坐下，点几样爱吃的菜，李桢看向李石：“你啊，不是我说你……”
一般出现这种句式，通常就是要开始说了。
“……那个什么黄虎，咱们家的七星针根本就治不好，粉碎性骨折，没得治。你干嘛还要答应给他治病呢？而且还开价一千万，一千万都够买我们的命了。”
李桢颇有几分苦恼，这些话她本来早就想说了：“本来看你这段时间有所改变，也变得更有主见了。可有些事情，确实也要考虑一个实际情况，你要先问问我呀。”
言下之意，就是觉得李石每次做决定，答应得太早了。
这让她很被动。
李石哪里会听不出来，只是笑着，并不反驳：“那我下次会注意。”
“说到要做到。”
“嗯。”
才怪。
忠狗是不可能忠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姐姐的忠狗。
只有赶鸭子上架这样，才能帮助老姐脚踢白富美，快速走上人生巅峰，实现人生梦想。
虽然也一直不是特别清楚她到底有什么梦想，只知道她貌似很喜欢钱……
饭菜上来，姐弟俩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东西。隔壁桌过来一位客人，眼睛时不时看着李桢。
搞得李桢吃饭都有点儿不太自在。
任谁被那种毫不掩饰的似乎要生吞活剥的眼神盯着看，都不会自在。
李桢加快吃饭的速度。
李石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吃完饭，李桢过去结账。李石经过那名男子身边时，脚尖不小心碰到椅子的腿，那椅子腿断裂，不过男子却是稳如磐石。
他抬起头，阴森森地看了李石一眼。
李石没看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下楼，上车。车子启动之前，李石感受到从楼上窗口投射而来的视线，微微一笑。
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的身份。
“下盘很稳，身体能够长时间保持绷紧状态，反应非常快。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侵略性，甚至敢于跑到目标面前进行观察。”
“应该就是饿狼了，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我。”
若是一般人，只怕也无法确定饿狼的身份。即便知道，也只会感到害怕。
唯独李石却是漫不在乎。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高中生被一个小学生盯上，那小学生还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如此可笑。
有那么一瞬间，李石都想让李桢先走，他回去直接上楼把饿狼打残算了。
不过考虑到影响，还是作罢。
“等他自己送上门来好了，这闹市区，动起手来也麻烦。”
餐馆不比别处，监控探头什么的很多。
要是被监控拍到过于离奇的一些东西，也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做人，要低调。
做高手，更要低调。
车子一路来到公寓楼下，李桢停车。刚要下车，李石一把拉住她的手：“先别上楼，姐，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啊？”
“我要去见一位朋友，晚上可能要晚一点回家。晚上你在家，如果我没有打电话，你千万不要开门，就算是有人敲门，你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你别吓我啊。”李桢浑身冒起鸡皮疙瘩，有些毛骨悚然。
“不是吓你，主要是你一个女孩子在家，我怕有人觊觎你的美色。”
李桢这才知道李石指的不是别的事，松一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对，你考虑很周全，我确实应该提防别人觊觎我的美色。”
“是的，所以你千万要注意。”
“我会的，你放心。”李桢郑重点头，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走吧，我送你上去。”
饿狼还没来，估计还得再等等。
算一下时间，等下出来卖个破绽给个机会，不怕饿狼不上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