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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月光下的艺术家

巴娜离开,帕拉东并没有阻拦。

在他眼里,巴娜逃不掉。

“是害怕让她看到你被打的跪地求饶的样子吗?”帕拉东嘲讽道。

目送巴娜离开,阿历克斯缓缓转身。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癫狂扭曲,喉咙里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无声的狂笑。

他像一个疯子,一个精神扭曲的行为艺术家一样,无声而又张狂的表演自己,释放自己。

没有人知道阿历克斯活的有多么压抑。

餐厅的同事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蒙德森经理是一位性格温和,言语和善的领导。

丹顿不知道,他只知道阿历克斯天赋很好,学习什么都很快,而且近乎苛刻的严格要求自己。

艾丽娅不知道,阿历克斯让她努力的去追求自由,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他把黑暗留给自己独自面对。

阿历克斯的压抑只有他的日记知道,他把自己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自己的日记中。

日记里的他是自由的,他不受任何人欺负,他会把自己所有的委屈报复给施与者。

然后在现实中继续扮演一个懦弱的人,一个生活贫困的人,一个和蔼的领导,一个听话的下属。

还有一个低贱的服务者。

没有人知道阿历克斯在恐惧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已经失去了父母,艾丽娅是他最后的底线。

可是当他知道帕拉东一直在找机会报复他和艾丽娅的时候,他崩溃了。

他疯了。

软弱与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他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可笑!

他发现他给自己套了一个多么沉重枷锁!

现实中的良善的男人消失了,日记中的魔鬼被释放出来。

他笑的气喘吁吁,笑的大口喘着粗气,他按下右手处银色的按钮,匕首弹射而出被他反握在手中。

帕拉东的手下被阿历克斯癫狂的样子吓到。

口中大喊着“魔鬼!魔鬼!”向巷子的深处的跑去。

帕拉东脸色苍白,故作镇定!

但是哆嗦的腿出卖了他!

“你。。要。。做什么?”

帕拉东声音颤抖,他在阿历克斯冰冷的眼神注视下,甚至失去了逃跑的勇气。

“帕拉东先生!”

阿历克斯双手外翻,微笑着对帕拉东做出行礼的姿势,就像是一名汇报演出节目的报幕员。

“你。。要。。做什么?”

帕拉东双腿就好像灌了铅一样,根本迈不动脚步,他脸色恐惧,颤抖的双腿之间散发出骚味。

“感谢您让我失去了一个成为好人的机会!”

阿历克斯再次深深行礼,认真感谢,他面带笑容,眼神真诚。

帕拉东转身想跑,可双腿却不听使唤,一扭身子,‘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阿历克斯向帕拉东走去。

他好像跳舞一般,迈着十分优雅的步伐,嘴里喊着轻快的节奏:“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他的双手随着节拍摆动,

他轻巧的越过巷子中的水沟,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跳跃,来到帕拉东的身边,他蹲下身子,脸上露出十分夸张的遗憾表情说道:“帕拉东先生,请原谅我不得不指出您的失礼之处。”

帕拉东不理会阿历克斯,内心的恐惧已经淹没理智,潜意识里只剩下逃跑。

他艰难的向前爬去,地上留下长长痕迹。

“哎!”

阿历克斯深深叹气!

“帕拉东先生,你不礼貌的行为已经深深的激怒了一名优雅的绅士!”

他遗憾的表情忽然变成愤怒,而后脸上再次露出笑容,温和说道:“不过要害怕,帕拉东先生,让我来教您如何作为一名有礼貌的绅士!”

阿历克斯微笑着起身,像提一只小鸡似的抓住帕拉东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帕拉东不断挣扎,挥舞双臂,嘴里发出“嗬嗬儿。。。”的喘息声。

阿历克斯微微皱眉,然后一下一下折断帕拉东四肢的关节。

“啊!。。。”

帕拉东惨叫声不断响起。

在阿历克斯听来,这是世间最悦耳动听的音乐。

他像是在摆弄一个机械变形的玩具一般,把帕拉东扭成一个躬身感谢的动作。

此时帕拉东已经气若游丝。

阿历克斯把帕拉东插进垃圾堆中好让他能够独立的保持这个姿势。

然后走到帕拉东对面,伸手摘下头顶上并不存在的帽子,对着帕拉东躬身行礼。

“感谢您的配合,帕拉东先生,期待与您下次相逢!”

然后他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离开这条巷子。

阿历克斯走后,塔托提着帕拉东逃跑的那名手下来到这里,像是审视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帕拉东,他的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感慨道:“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手掌微微用力扭断帕拉东手下的脖子,然后在空气中打了个响指。

“隐秘消失!”

“这里的一切全部消散,不可窥探!”

随着塔托先生的话音落下,空气中的出现一缕缕打着旋的微风,清洗着这里的一切痕迹。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把这名手下的尸体摆成跪地祈祷的姿势,放在帕拉东的身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黑色的手绢,仔细擦拭自己的双手。

擦完之后,把手绢抖平,盖在帕拉东的头顶。

然后他模仿阿历克斯的样子,嘴里低声喊着节拍,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巷子的深处走去。

空气中只留下塔托先生那欢快低沉的节拍声,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阿历克斯在巷口找到巴娜,然后雇了一辆私人马车,两人乘坐马车回家。

“我有些累,到家的时候叫醒我。”

说完这句话,阿历克斯就进入沉睡之中。

他睡的很香甜,有些口水从他的嘴角流出,巴娜轻轻的帮他擦掉。

擦口水的时候巴娜发现阿历克斯的眉心有一小块污渍,她试了几次都没擦下去。

马车很平稳,只用了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阿历克斯住的大街。

巴娜轻声叫醒阿历克斯。

给过钱后,在巴娜的惊呼声中,他将巴娜拦腰抱起,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艾丽娅和格蕾丝正在玩一种纸牌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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