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兄大义!我等敬你一杯。”一人端起酒杯朝着邹泗举了举随后一口闷了下去,“痛快!”
“似你等多久没沾酒腥了?”
邹泗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众人,只见那三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手道:“我等颇有些时日未曾如此逍遥自在了,奈何最近实在手头紧缺,故此……”
“行了行了,今日之事如是办成,待那几日给我等的赏金绝不会低于这个数。”邹泗微微上前俯身将右手完全摊开在众人眼前划过。
“五百两?”其中一人压低着声音有些惊喜地问道。
邹泗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若非人手不足,我也不会将这等好事让与你等,切记手脚麻利些许,否则事情一旦败露,我可就不管你等了。”
此言一出,那三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可是五百两白银的大单啊,只要他们不出入高档场所,那么这五百两足以让他们过上一年多的好日子,即便这里是兴庆,物价或许略高于其他地方,但也架不住这五百两的价值啊。
良久,众人这才有些微醉的从房内走出,在他们看来办事前多饮些酒水不仅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能使得一些心中仅有的惧意消失,不然事情做到半路就怕了,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温赋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身后约十余丈的距离,他很想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去干什么,毕竟一次性五百两的报酬就连他也心动了,万一是个好路子,大家一起沾沾光岂不是美哉?
待行至了半个时辰的路程之后,只见三人来到一高墙处,见四处无人便迅猛地爬了上去,速度之快让温赋也不由地侧目而视。
“这是要去偷什么东西么?”温赋瞧了瞧高墙,顺着墙沿开始寻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便看到了正门,只见府门上的牌匾上清晰地写着两个大字:文府。
『文府,文府,文家哲也?』
温赋猛地一想到自己貌似刚到兴庆那天在地摊上买东西,一个青年似乎就是这么跟自己说的,不会这么巧就是他了吧?
想到这里温赋的脸色不由地有些古怪了起来,毕竟自己对那个叫文哲的青年印象还是十分好的,他身边的人在拿自己作乐的时候,他却制止了对方,算得上一名很有原则的文人。
而且对方在离去的时候大方的给自己留下了一句话,若是他日有困难,大可去文府找他帮忙,似这样有人格魅力的大好人,温赋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家中被盗。
但在想了一会儿之后,温赋还是决定暂且不告诉禀报文府的人,毕竟那三个人才刚刚进去,若是事情出现了白露,他们完全可以迅速地逃脱出来,而文府的人见家中并无物件损失,定会怀疑其自己的居心不良,到时候可能即便是文哲也难以例外了。
“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啊!”想清楚这点之后,温赋靠在了方才那些人翻墙的处不到十丈的地方,这里正好有个小巷子,因此温赋可以在此处慢慢等候且不会被他人所发现。
时间慢慢地过去,大概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只听远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拍打声,温赋作势站起扶着巷便朝那处看去。
只见那三人飞快地墙上跳了下来,其中一人肩上像是抗了一袋东西,但由于天色太暗,温赋并没有看清是什么,貌似还挺大的样子。
见此,温赋遂不敢耽搁,紧紧地跟在了三人身后,保持着一段较为安全地距离,在被这三人七拐八拐带到一处偏僻的小屋后,那三人总算停下了脚步,四处看了一眼后才紧赶慢赶地钻了进去。
“呼,还真是能跑啊!”温赋呼出了一口气,若不是因为长期在外体质较好的原因,他可能早就跟不上这些人的步伐了,好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自己既没有跟丢对方,对方也未曾发现自己。
屋内,一人将麻袋轻轻放下,拿起了桌上的一碗冷水就灌了下去:“呵,真他娘的舒坦!”
“你小声点!”另外一人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方才你墨迹太久,我等早就已经出来了,还需一路的担惊受怕?”
他们刚进文府的时候,就是因为那人到处乱串险些众人被发现,因此他们对此颇有怨言。
“嘿,你们懂什么,文府是有钱人家,若不乘机多带些值钱的玩意儿出来,我等岂不是白走这一遭了吗?”岑交白了他们一眼,顺势从怀中拿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奸笑了一声:“此等宝贝可比那五百两来得多了。”
“拿来我看看。”桓辉一把抢了过去。
“哎哎哎,你轻点,他娘的。”
岑交叫骂了一声,但却不敢去抢,深怕到时候不小心摔了,那可就坏菜了。
“行啊你,这趟咱没白跑,看样子连讨媳妇的钱搞到手了。”冀贝看着夜明珠仿佛眼前就是一片金山银山,心里就跟猫挠了似的,着实难耐。
“还拿了什么宝贝回来没有?”
桓辉将夜明珠塞入怀中,朝着岑交伸了伸手,只见对方连忙捂着胸口,脖子一扬叫道:“没有,你方才自己不拿,现如今却抢我的东西,你的脸呢?”
“嘿诶!你这厮。”桓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扑了上去双手在岑交的怀里就是一阵猛摸。
冀贝见状哪敢耽搁,立马也加入了战团当中,很快岑交在桓辉与冀贝双重攻势之下举手投降将自己怀中的宝贝儿一一拿了出来。
只见桌上除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以外,还有一根玉簪子以及一个玉镯子。
看着桌上虽少,但价格不菲的财物,桓辉搓了搓手看向了其他二人,问道:“哥几个这怎么分啊?是先换钱还是?”
“先换钱吧,这些东西价都高,咱们分开去换,记住咯,谁也他娘的别私吞,到时候字据全都带好了,谁要是敢玩心眼,咱就干死他!”冀贝提议了一声。
桓辉丝毫没有意见,这已经是最公平的结果了,然而只有岑交在旁边一脸郁闷地生着闷气:“这些若不是我拿出来,尔等一个子也分不到,如今却被你等抢去。”
从文家到这里足足有好几里地的路程,岑交不仅扛着一个大麻袋,怀里还揣着这几样贵重的物件,可想而知路上的辛苦,因此冀贝见岑交心中颇有怨念,所以思忖了一会儿提议道:“既然如此,我等三人中岑交你分得四成,我与桓辉分剩余六成如何?”
“当真?”岑交一听,原本幽怨的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不等桓辉与冀贝有所反应便将三物装了起来,“我在城内有认识一熟店家,若是将东西交于他,不仅不会泄露我等身份,还可以给我等更多的银两!”
『这家伙……』
『若是方才不提起这个,我等恐怕要多费一番周折了吧?』
桓辉与冀贝相视了一眼,十分识趣地没有将刚才所想的说出口来。
解决完分赃的事情后,冀贝站了起来朝着另外两人叮嘱道:“我去向邹兄交差,你二人切记守好这里,别被别人发现了。”
“放心吧,有我二人在,谁也进不来!”桓辉应了一声便靠在了墙墩旁歇息了起来。
冀贝微微颔首,想来这里也没有闲杂人等会来此处,便不再理会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