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个风度翩翩,品貌不凡的俊美公子在男生大多魁梧的南疆大街上掀起了一阵不小的热潮。
“我们三个一看便知是中原来的,这样还如何探听情报。”颜澈虽举止如常,却被街上直直盯过来的数十道目光戳得生疼。
“要得就是打草惊蛇。”陆离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弦月倒本着“女子不妄议政事”的优良品德,好奇转悠在南疆各家商铺前,不一会手里便多了一串糖葫芦也没多说便递给陆离了。
“你尝尝这家的糖葫芦,挺别致的。”弦月看似不以为意地随口一说,可眼里却有几分不言而喻的期待。
陆离噙着笑,小心翼翼地接过轻轻咬上一口,酸酸甜甜,甜而不腻,确实是爽口好吃。
颜澈站在边上瞧着自己妹妹和陆离大有几分“郎情妾意”的意味,便多了几分失落,有些吃味地说:“糖葫芦只单单有他的,就没哥哥的份吗?”
弦月有些不明白地瞅着颜澈,不解地说道:“你不是素来不爱吃甜的吗?”
这下噎得颜澈是说不上来话,许久才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现在爱吃了。”
弦月点点头便是应下了,颜澈才略微舒心地松了口气,略带些得意地睨着陆离。
陆离倒是轻轻笑笑,轻摇着折扇,缓缓跟着弦月的步伐。
陆离瞧着天色不早,便领着弦月与颜澈前往提前探查过的酒家。
今夜的南疆注定不安定,若有似无的月光了胜于无,时隐时现的点点星光隐在夜幕后。
一道几乎与夜幕融合的黑色身影“咻”地一下眨眼之间一闪而过。
从窗户跃进来的自怜,单膝跪在陆离面前,低声道:“回禀太子,如太子所料,有人在暗处监视太子一行人,此外众影卫已安排在南疆中,静待太子安排。”
“让安排在南疆王宫附近的影卫不要轻举妄动,其他人留意近郊军营动静,你明日随我出行。”陆离浅呡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微微感叹:“南疆茶略有些苦了。”
自怜自是没有应话,影卫的职责并不是与主上逗乐,而是万事服从主上命令。
“你先去安排一下明天出行的事宜。”陆离示意自怜可以先行离去。
自怜刚迈出窗沿,陆离缓缓推开房门,轻轻敲了敲弦月的房门。
弦月正在享用自己今天搜罗来的美食,见有人敲门,满口塞得都是食物也没有闲工夫客套,抬起一脚踹开了房门。
陆离一进门便看见满嘴油光的弦月,无奈地关上房门,一拢衣袖,一撩衣摆端坐在弦月对面。
弦月看见陆离都有三分惊奇地说:“奇怪,这不像你啊,按你的性格不应该进门前先问一声:'敢问可以进姑娘闺房吗?',今天这做派怎就变了。”
“我刚刚听见你说:'太子殿下若不嫌小女房间鄙陋,便快些移步吧。',既然郡主有请,本王自然却却之不恭了。”陆离倒是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壶茶,微微一呡道:“这茶倒有几分香。”
“陆离,你身中剧毒,你为何不急?早日找到鲛人王,早日取得鲛人泪,你才可保命。”弦月倒是越发不理解陆离,怎么每次都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
“一切皆有命数,急也急不来。”陆离倒微微垂了眼眸,虽然在笑,可笑意未达眼底。
陆离自是不会将事事皆有司命决定,命运皆有天神安排的话说于弦月听。弦月终究只是一个不甘于命运的凡人姑娘。
“你早日出家,去做个高僧度化众生倒是不错的选择。”弦月瞧着陆离一番满不在意的模样便有些生气。
“我若出家,你怎么办呢?”陆离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自己也微微有些后悔,可是说话若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