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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因祸得福(1)

上回提要:雨巷中吉月商阳与金锐遇上执行“秘密任务”的“七星使者”,为防二人破坏王爷的大计,七人决定杀人灭口。双方酣战,初时七人留手,吉、金二人却全力自保,初生牛犊不怕虎,竟反令群“尴尬”。七人遂用上真力,形势立转,吉、金二人顿处下风,先后负伤。

《道德经?五十八章》:“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题记

金锐背心受了“阴阳扇”一下重击,眼前一黑,忙收敛心神,才不致当场晕厥,但已脚下虚浮,急切间提不起劲。他半跪在水潭中,湿寒自青石板传上膝盖,身子不禁一颤,痛楚却似乎随寒气减退不少,他喘了口气,回看一眼拓跋焘,不屑一笑:“怎么?终于耐不住了要联手杀我们兄弟二人?这就是你们‘七星使者’的作风?可笑!可笑!”

拓跋焘涵养功夫极好,闻言也不生气,淡淡地说:“小子不必用言语来激,你年纪轻轻便有一身好功夫,且能学兼数门,虽未免杂而不纯,已属不易。还要那个臭小子,”手向吉月商阳一指,“悟性极高,竟已能自创武功,假以时日,必是一等一的人才。可惜我等既为王府中人,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管你俩今日是否探听到王爷的谋划,为策万全,也只好送你俩归西。既然左右是个死,又何须计较手段?只要达到目的,你收我们以多胜少也好,以众凌寡也罢,顾不了那么多了!”言罢一声清啸,“阴阳扇”抢攻而上,一招“夜雨潇湘”,击向金锐腰肋部位。金锐深吸一口气,调匀体内气息,重新抖擞精神,“凤尾手”截下拓跋焘的“阴阳扇”攻势,旋即化掌为拳将其右手压住,以折叠劲化除来势,并以左掌迎击拓跋焘面部,待其左手接金锐左掌时,金锐急以右拳击其胸、腹。此一连环手法乃是太极拳中“进步搬拦捶”的“紧三锤”,搬是搬移,拦是拦阻。搬拦捶是用手搬移敌拳,对对方加以拦阻,并用拳进击敌人,为先化后打、柔中寓刚之体现。讲求一搬二拦三捶加进步,排在“太极五捶”(即搬拦捶、肘底捶、撇身捶、指裆捶和栽捶)之首,是一极为凶狠的招法。拓跋焘右手被金锐格挡在外,来不及撤回,他内功精湛,深吸一口气,胸口肌肉向内一收,顿时陷了下去,金锐锤击落了空,同时左手捺出,点金锐手腕“太渊”、“内关”两处穴道,金锐化拳为爪,抓向拓跋焘两指。忽觉背后有异,忙侧身一避,来人一刀留空,但刀上余劲已划破金锐背上衣服,透体而入,只觉背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定睛一看,原来是凤飞胭,这女子不知何时已从屋顶跳下,蹑足于身后,若非见机得快,早已负伤不轻。这婆娘出手之快,“口蜜腹剑”果然名不虚传。

“好个厉害的婆娘!”金锐暗骂了一声,抽出随身携带的纸扇,家传“兰花剑扇”使开,与凤飞胭、拓跋焘二人斗在了一起。拓跋焘的“阴阳扇”阴诡绝伦,暗合点穴手法,刁钻难防;凤飞胭手中的“纤色刀”薄如蝉翼,以水晶铸就,一经使动,刀身有流火经过,更显幻彩迷离,令人沉醉,刀招中夹有剑势,更加千变万化,令人难以招架。

三人以快打快,瞬时交换了十多招,金锐全力施展“兰花剑扇”,勉强力保不失,身形却不住后退,突然拓跋焘扇子一收,成点穴橛样式(点穴橛又名卜天钻,属奇门双兵器,状如枣核,携带方便,技击中主要是点穴闭气,分筋错骨,用法有推、挟、穿、点、刺等多种,套路短小,器械凝身,风格独特),改“挥”为“戳”,当胸袭来,又准又狠,金锐连忙横扇一挡,虽护住了胸前要害,可力有不逮,依然被对方劲力冲得“蹬蹬蹬”后退;凤飞胭抓住机会,纤色刀一式“醉红颜”直逼面目,金锐已在后退之中,再遇刁钻的剑招,只能后仰,这一来重心已失,一个趔趄,差点坐倒,忽然身子一轻,已给人托住腰身,横着凌空举起。

拿住金锐的乃是角力称王的哈都儿。蒙古摔跤,蒙语称作“搏克”,意为“结实、团结、持久”,乃蒙族三大技艺(摔跤、赛马、射箭)之首,被视为野蛮与文明的完美结合,堪称世界上最具有实战性的运动之一。早在匈奴时期,摔跤运动业已成形。现代挖掘出的匈奴墓中所发现的长方型铜塑上,就绘有两人赤裸上身,下穿紧腿长裤,互相弯腰扭抱,左边的人用右手搂住对方腰部,左手紧抓对方后胯;右边的人用两手分别抱住对方的腰和腿,双方相持欲摔倒对方的透凋花纹,且整个图桉还以树、马为衬托,似是描绘二人骑马游于野外,一时高兴而下马摔跤的场景;及在巴彦淖尔盟磴口县西北部布敦毛德沟内一幅大型岩画中也有匈奴人所作“摔跤人裸着健壮的身躯,正在深山旷野中比试高低”的场面。

哈都儿乃草原出身,自是此道翘楚,曾连续十八年夺魁,“不倒金刚”名不虚传。这一下拿住金锐的腰眼托举摔打,正是蒙古摔跤中惯常的手法。金锐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重重摔在青石道上,雨水四溅,周身骨骼仿佛散架一般。拓跋焘与凤飞胭哪会让他有喘息机会,剑、扇同时下击,眼看金锐就要毙命于对方凌厉攻势下。金锐暗叫一声“吾命休矣!”当下兵行险着,忍着剧痛,两手往后一撑,身子借力平平贴地向前滑去,间不容发避开了杀招,嗤嗤两声,后背衣服已被剑劲划破,牵动刚才摔地的创伤,更觉浑身无一处不疼。尚未调匀气息,蓦地眼前一暗,开战至今一直未出手的“七星使者”之首身如鬼魅,已到眼前,身法之快,令人咋舌。那首领骈指为刃,挟着无尽真气,向金锐全力戳去。金锐其时双臂酸痛,却脸无惧色,毅然挺掌相抗。硬碰之下,断骨之声立时爆响,指劲力透臂膀,竟将金锐右手锁骨震断!更兼对方劲力奇猛,直透地上,登时砖块碎裂,雨水纷飞。拓跋焘等人见此不禁一怔,盖眼前情景实在太可怕了:显然,金锐的功力逊对方许多,如此打法,根本是不顾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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