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前灯亮了起来。
他抬起了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现在一定不会讨厌现在自己的样子。
镜子里的人看着他在笑，仿佛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
“为什么？”他冲着镜子大声喊道。
没有回音，只有水龙头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砰，他忽然抬起手冲着镜子用力打了过去，镜子应声而碎，镜子里的人一下子变得扭曲狰狞，笑容邪恶。
血顺着手滴了下来，落到洗手池里，随着水滴流入下水道里。
门被推开了。
女人看到他的样子，顿时惊声呼叫起来，然后拿着纱布和碘酒走了过来。
“老师，你又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女人拉住了他受伤的手，柔声问道。
他没有说话，用力咬着牙齿，咯咯作响。
“没事的，没事的。”女人一边帮他包扎着一边说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呼了口气，问道。
“2018年5月10日，晚上九点。”女人说着撕断了纱布。
“你的事情有五年了吧？”他问道。
“不，五年零一个月三天了，那件案子是2013年4月7号发生的。”女人轻声说道。
“真快。我想你一定迫不及待了。”他转过头看了看女人的眼睛。
“一切听老师的。”女人笑意盈盈地和他对视着。
他的内心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他一把拉住了女人的手，将她搂进了怀里，然后低头吻住了女人的嘴唇。
女人嘤咛一声，然后身体搭在了他身上，配合着他的激情。
破碎的镜子里，他解开了女人的衣服，然后将女人放到了台面上，他激动地将身体覆了上去，可是很快他停了下来，用力砸了桌面一拳，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顿时又裂开了。
女人没有说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心里一定会怪我吧？”他叹了口气。
“不会的。我这条命都是老师的，更何况这个身体。”女人说道。
“看看吧，我这辈子已经完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坚持要做那件事情吗？这就是答案，我被他们害惨了。”他颤抖着嘴唇，激动地说道。
“我知道的，我和你一样，老师。”女人慢慢穿上了衣服。
“好吧，既然准备好了，就开始吧。”他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个昏暗的房间，一张桌子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在墙壁上贴着数十张照片，上面有的还被笔画着圆圈和叉号。
女人走进了旁边的房间，很快，她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红色的连衣裙，黑色的丝袜，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好看。
“真漂亮，如果不是你这么坚持，我肯定不会让你去这么做。你的人生应该有更好的发展的。”他看着女人的样子，喃喃地说道。
“不，老师，你说过，有些事如果不做，犹如行尸走肉，一辈子都不会开心。与其一辈子不开心的活着，还不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女人摇摇头说道。
“好，那去吧。”他点了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女人，“拿着这个。”
女人接过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录音笔，她点了点头，装进了随身的包里。
女人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他点了一根烟，然后抽了起来。
这一天他等了很久，终于到了。他有点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于是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字，写完后他仔细看了看又觉得不好，于是卷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抬起了头，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一个相框上，上面有一张照片，一共三个人，看上去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老朋友，你还好吗？可能你都已经忘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了吧。”他伸出左手转了转右手食指上的一个戒指，借着光亮可以看到戒指上刻着一个名字，Hult。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有人发来了一条微信。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人找到了。”
他身体悚然一惊，立刻回复道，“在什么地方？”
“你过来我这一趟，最好再带点钱。”对方回复。
“好，你等我。”他同意了。
五分钟后，他出门了。夜晚的城市，虽然还是五月，但是已经有一丝丝凉意。街上可以看到小商贩和逛街的男男女女，他穿过天桥，然后走到了后面一条小路，最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面，在旁边一家面前他停了下来，然后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一个驼背老人从里面探出了头，然后带他走了进去。
“这是钱，给你带来了。”他把一个信封放到了桌子上。
“这么多年，一直靠你救济。今天总算帮你找到了人。”驼背老人拿起了信封说道。
“说这个做什么。那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问道。
“详细资料在文件档案里，你自己看吧。”驼背老人头也没抬地说道。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档案，然后解开封口，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和一张照片，看到那张照片，他身体不禁悚然一惊，很快，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嘴角也跟着颤抖。
旁边驼背老人看到他的样子，摇了摇头。向前面的房间走去。
“终于找到你了。”他的脸皮在颤抖着，目光盯着照片上的人，整个身体因为紧张在跟着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