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此时的雷王大殿内,竟无一点睡意。在微风的吹拂下,地面血迹渐渐干凝,并最终变成乌黑的一片。亡灵的魂魄还在游荡,屠戮的游戏却还在上演……
司马雨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走去,她眉头紧锁,表情沉重。
“这个故事漏洞百出,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可回头细想,仿佛其中又有那么一丝真切。”
“至少……”
说到这儿了,司马雨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可她嘟嘟嘴,还是铿锵有力的说了出来:“至少血珠破阵,就显得很真切。”
“凭大咒师那咄咄逼人的手段,他不可能撒一个如此荒诞的弥天大谎。”
“而且,还煞费苦心的找来那么多唐家的喽啰。”
“扑所迷离,捉摸不透啊!”
就在司马雨感慨的时候,司马风又屁颠屁颠的走了上来。他吧唧吧唧嘴巴,一脸惆怅的说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最不对劲的,应该是司马雷吗!”
“这个馊主意倘若都是假的,你们觉得,他们编制出这么机智的计划?”
“下毒和提前安排唐家喽啰这件事,一看就不是他的作风。”
司马风话音一落,两大天王都投来了犀利的目光。看到他们诧异的眼神,司马风还傻楞了一下。不知觉间,他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不像是他的手笔。”司马雨抿抿嘴道来。
“莫非……他背后还有什么人?而这个人,一直在利用司马雷。”司马风哽咽一下,他疑神疑鬼的说着。
“很难说!”雨王目光犀利,她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能操纵司马雷的人,那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说到这儿,司马风突然灵光一闪。只见他眉头一皱,似乎从中发现了什么端倪。
“诶!这就通了。”
风王拍拍手板,他一惊一乍的嚷嚷道。而被他这么一说,两大天王也都转过身看着他。此时,司马风又一本正经的说来。
“若把宋魁想成司马雷背后的操纵者,是不是觉得突然豁然开朗?”
“然后,我们把柳跖想成司马雷,整个故事线就清晰了许多。”
听着司马风的唠叨,两人一脸茫然。此时,电王则冷冰冰的问道:“哦?何以见得?”
“来!本王给你们道道其中原委。”
“假如司马雷是宋魁安排在太公身边的奸细,他蛰伏在司马家族里,就是为了盗走太公的秘籍。”
“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太公的秘籍,便直接把它偷了出来。”
“司马雷自知兹事体大,太公怪罪下来他必然会露出马脚。亦或是宋魁还需要他继续潜伏在太公身边,所以必须保住这个傀儡。”
“无论是基于什么理由,反正就是必须保住司马雷。于是,他们就找了一个替罪羊——柳跖。”
“柳跖成为了羔羊,他被羁押在死亡地狱,饱受煎熬。”
“就这样,时间一长。司马雷忘了这事,太公也忘了这事。一直到东窗事发,才把整个故事全盘了拖出来。”
司马风一边来回走动,他一边侃侃而谈。虽然声音有些别扭,可他分析来,还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个时候,司马雷才骤然想起死亡地狱的柳跖。”
“感觉这纸是要包不住火了,他便求助于幕后的主子。于是,才上演了这一出诡异的故事。”
“你看,图纸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了?这唐家喽啰的尸体也是顺理成章。”
司马风叽叽歪歪的说完,两人随即陷入沉思中。特别是司马雨,她眉头紧锁,目光忧郁。
“怎样,怎样,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是不是太聪明了?”
“哈哈……你们就尽情的赞扬我吧,尽情的崇拜我吧!”
长篇大论说了一大堆废话,司马风便骄傲起来。只见他张开手臂,脸臃肿的脸颊上还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可要是他是宋魁的人,大咒师会放过他?”司马雨眉头一皱,她一脸疑惑的问到。
“可问题是大咒师不知道,他是宋魁的人呀!”司马风转身,他一本正经的反驳到。
“既然宋魁就是他的主子,那他为什么还要指着自己的主子说三道四呢?”司马雨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这还不简单,好安排喽啰呀!这就叫苦肉计。”
听到司马风这话,雨王迟疑了片刻。回头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但她绝对不会相信,司马雷就是宋魁的傀儡,司马风的猜测一定有破绽,只是她还没有找到。
看到陷入沉思的司马雨,风王不禁趾高气扬的说道:“你不用想了,司马雷就是唐家的奸细。藏宝塔的图纸我看过,绝对是真的。”
话音一落,司马雨便骤然抬起头来。她准备张口反驳,可话音还没出口,司马风便咄咄逼人的说来。
“我知道你想反驳什么!”
“这司马雷就是个騃童钝夫,绝不可能画出如此详备的图纸。”说这话时,司马风还假装着雨王的哼腔,学得是有模有样。
“这一点确实没错!但你别忘了,司马雷可是天王。”
“藏宝塔只有太公、咒师以及天王可以打开。既然可以打开,那他就可以进去。”
“司马雷都可以进去的地方,难道宋魁就不可以进去?”
被司马风这三言两语,司马雨是有些哑口无言了。她低着头,不禁抿了抿嘴说道:“难道……他真的是宋魁的奸细?可他已经是天王身份,岂会甘心卑躬屈膝于一个元老?”
听到司马雨这话,司马风悠哉悠哉的走了两步。只见他目光惆怅,一脸故弄玄虚的道来。
“也许,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超越权利与力量的关联。”
“比如说,司马雷有什么把柄握在宋魁手里。而这个把柄对于司马雷而言,是致命的存在。”
“亦或是宋魁利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来控制了司马雷,比如说一种必须定期服用的毒药。”
“只要司马雷不按吩咐办事,他就不给他解药,让其生不如死,以达到控制司马雷的目的。”
就在司马风侃侃而谈的时候,司马电却突然站了出来。只见他嘴角一撇,一脸冷冰冰的说来:“秘籍既已到手,如何留得多年隐患?”
一听这话,司马雨瞬间惊醒过来。她一脸惊诧的看着风王,不禁豁然开朗的说到。
“对呀,这么年,他为什么还要留下柳跖这个祸患?司马雷做事虎头蛇尾,难道宋魁也是吗?”
“再说!司马雷若真的盗了太公秘籍,他何必立下令状自寻死路?”
“与其两边不讨好,还不如依附于一侧。司马雷虽然莽撞,但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头脑。”
被司马电这破天荒一问,司马风瞬间陷入语塞中。再加上司马雨的咄咄逼人,他显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这……”司马风踉跄后退,他语无伦次的说来。
“尔等不觉得雷王有蹊跷?”
司马风还没接上嘴,司马电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听到他这话,两人瞬间陷入沉思中,他们目光如炬,杀气腾腾。
回头想想,这司马雷确实不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个司马雷了。特别是对于司马风而言,这才短短数日,他的力量精进到如此地步,着实令人恐怖。
“他的力量……”司马风目光忧郁,他意味深长的说着。而他话音未尽,一旁的雨王又磨牙吮血的道来。
“没错!就是他的力量。”
“这一点,太公他们也发现了。”
“之所以会放过他,想必和司马雷的力量有关。太公他们这是疑惑,同时也是忌惮。”
“以太公的秉性,不查清他力量的来源,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当司马雨一本正经的说话时,司马风总是屁颠屁颠的跑出来。道:“他会不会一直在,吸食死亡地狱的晶石啊?”
“你也有死亡地狱,也不见你长进。而且,还是如此短时间内!”司马雨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你……”面对司马雨的指责,司马风总是显得理屈词穷。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司马电则疑神疑鬼的说道:“除司马雷,还有大……”
不过,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立刻停了下来。从他纯那白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一丝恐惧和犹豫。从司马电细致的观察中,最有端倪的应该是大咒师和太公。司马雷虽然力量暴增,但那毕竟是显而易见的东西,可大咒师与太公之间,似乎才真正存在着某种必要的关联。
正如司马风所说,大咒师的力量可比太公强大数倍以上,而他为何不将司马太公取而代之?太公每次释放力量都是虎头蛇尾,后续乏力。特别是太公将雷王扶起来的瞬间,其后续力量明显不足,这才收手。尽管司马雷最终站了起来,却并非太公的初衷。但其中的小细节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是匪夷所思。
所谓:虎豹不堪骑,人心隔肚皮。这些猜忌毕竟涉及到大咒师和太公,司马电也就不敢妄加揣测,何况眼前之人并不可信。要不然,司马电也不至于话音落半,言未尽,意未止……
如此细节,也只有心思缜密的司马电能想到。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论观察细节,他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再者,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司马风已是活生生的列子,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这也就是司马电成为四人中,唯一一个幸免于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