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在司马雷的厢房内,一排排丫鬟正毕恭毕敬的侯着。她们低着头,一个个天姿国色,娇艳欲滴。而她们手里端着一盆水,还热乎乎的冒着气儿。厢房四周全是金银甲侍卫,他们手持大刀,面目狰狞,可脸面却显得有些焦虑。
看到如此阵仗,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只见一个丫鬟进去,一个丫鬟出来;白净的热水进去,红色的血水出来,络绎不绝。
“啊啊啊……”
突然,厢房中传来一阵嘶咧的叫声,痛苦不堪。听闻惨叫,众人手持大刀蠢蠢欲动。此时,一个金甲侍卫健步如飞,直接冲着屋内奔去。
“哐当”一声响,金甲侍卫站在了屋中。放眼看去,只见司马雷痛苦的躺在床上,胸前胸后血迹斑斑,全是一道道伤痕。床头边,正侧坐着一个白衣老头,他手持镊子,正一针一线的缝合雷王的伤口。这一针下去,鲜血狂飙。一个丫鬟拧干了帕子,迅速上前来擦拭血液。整个场面血腥恐惧,看的丫鬟胆战心惊。
“天王没事吧!”
金甲侍卫心急如焚的看着老头,满脸惆怅,却又无可奈何。
随着最后一针缝合完毕,老头才暗自了叹一口气,顿时觉得如释重负。他擦拭着额头,然后吩咐着丫鬟轻擦雷王伤口边的血迹。此时的司马雷躺在床上,他全身汗涔涔的,痛苦不堪。
“怎样?”金甲侍卫见大夫走来,他迫不及待的问到。
老头擦擦汗珠,他脸色憔悴,颇有些忐忑不安的道来:“暂时是死不了了。不过,他全身肌肉僵硬,下针时,是要痛苦些。”
“那天王他现在是没事了?”侍卫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这是愈合散,撒在伤口上包扎起来。在修养几日,便能康复。”
老头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他随手递给了侍卫。而侍卫接过药瓶,他握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只见上面红纸黑子的写着“愈合散”三个字。
犹豫片刻,侍卫将药瓶递给丫鬟,还盛气凌人的说了一句:“照他说的做!”
丫鬟双手接过药瓶,她声音细腻的说了一声:是。然后,丫鬟毕恭毕敬的向天王走去。此时,老头伸着脖子,他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司马雷,目光颇有些消瘦。
“足下的主人伤得可不轻啊!不仅是外伤,内伤尤为严重。”
“他上身必定是被什么重器所伤,否则也不会五脏六腑具碎。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贵人的内伤正在逐渐痊愈。”
“如此浩劫还能活过来,贵人必然是天命之人。老夫行医数十载,还未见过如此症状。”
老头低头,声音稳重。正当他娓娓道来的时候,床上却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咳嗽声。听闻声音,侍卫手忙脚乱的向床头奔去。
“天王,天王……您终于醒了!”
“您没事吧?”
侍卫双膝跪地,他诚惶诚恐的问道。此时,司马雷羸羸弱弱的睁开血眼,面色苍白,神情憔悴。迷迷糊糊间,他手指颐指气使的蠕动一下,身边的丫鬟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此时,雷王手臂缓缓抬起,地上的侍卫便马不停蹄的跑过来。他搀扶着司马雷,雷王痛苦不堪的坐在了床头上。他身体缝缝补补,还不时渗着血液,惨不忍睹。特别是哪些精美的纹身,被切得支离破碎。不过,他那魁梧的身材依旧不变,虽然被绷带包裹着,却依旧给人以盛气凌人的感觉。
“咳咳……”
“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雷刚起身,他迷迷糊糊的说来。
“启禀天王,您……您已经昏迷三天了!”金甲侍卫双手作揖,他毕恭毕敬的道来。
“三天?”雷王扭扭脑袋,他气势汹汹的问到。
“自从您修养入火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了。”
“近来,属下惶惶不可终日。这才给您请了一个大夫,说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接下来,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侍卫低头,他诚惶诚恐的解释到,心想着雷王肯定赞赏有加。而司马雷却睁着血瞳大眼,他看了看一旁的老头,不禁露出傲慢的神情。道:“这就是你请的庸医?”
听到司马雷粗犷的嗓音,那侍卫还刻意回头看了看老头。只见老头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既无恐惧,也无礼数。此时,侍卫犹豫一下,他支支吾吾的点点头。道:“是……是……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侍卫话音刚落,雷王便威风凛凛的站起身来。他刚一使劲,一阵剧痛瞬间遍及全身,令他欲罢不能。而一旁的丫鬟正准备上去搀扶,还不等靠近,司马雷便磨牙吮血的呵斥来:“本王还没落魄到沦为废人。”
说完,司马雷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看到他魁梧有力的身躯,那老头不由得有些惶恐。只见他抿了抿嘴,还踉跄后退了两步,心想:此遭莫不是入了狼窝?
司马雷先盛气凌人的看看老头,又瞥了瞥侍卫。随即,他凶神恶煞的问道:“这老匹夫哪里召来的?”
“您不许我等在城中唤医,免失了天王威严。属下自然不敢懈怠,可看您身体每况日下,我等心急如焚。”
“无奈之下,只得去城外绑一医者,教他与您看病,您看……”
地上,侍卫诚惶诚恐的道来。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那老头便不卑不亢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正义凛然的说来:“壮士,你的主人已经苏醒,是不是应该放我回去了?”
“放你……”
侍卫扭着身子,他似准备说些什么。可话音未落,司马雷则趾高气扬的威胁道:“你还想活着回去?”
“怎么,难道尔等净是背信弃义之徒?实为耻辱。”一听雷王这话,老头不禁斥声大怒。他咬咬牙,义正言辞的看着司马雷。
听到老头的话,司马雷鄙夷不屑的冷笑一声:“呵呵……比起恐惧和懦弱,无知才是最为致命的。”
司马雷一边磨牙吮血的吆喝,一边咄咄逼人的向老头靠近。面对雷王强大的气场,那老头被吓得踉跄后退。
“你……你……你要做什么?”
“我……我可是救了你的小命,你别过来。”
“再说,是你们自己说的。只要让你苏醒过来,就……就送老夫回去!”
老头子战战兢兢,消瘦的目光中隐藏了一丝丝恐惧。不过,他的语气却不卑不亢,带着一股子的老年倔劲。
“小命?”
“老夫?呵呵……”
听到老头子出言不逊,司马雷再次鄙夷不屑的冷笑一下。他目光如炬,好好似死神虎视眈眈。
“医者之心,救死扶伤。你等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而恶语相向。”
“你……你……”
面对雷王的步步紧逼,老头只得步蹒跚着步伐后退。他一边辱骂,一边环顾四周。见众人面目狰狞,他才明了自己的处境,定是入了狼窝。
“你们都是贼匪,强盗!”
随着老头破天荒的一声大叫,司马雷突然手握拳头,全身肌肉突兀。只见他猛然一耸肩,一股股强大气息瞬间释放出来,气势磅礴。
力量来袭,老头自然躲闪不及,那些灵气直接从他体内穿过,密密麻麻。万箭穿心之后,老头便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地上,宛如一根木桩。放眼看去,只见他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见到如此力量,屋中的婢女侍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连连跪在地上,如履薄冰。
“一个山野匹夫,也胆敢在本王面前放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就……去死吧!”
随着司马雷一声狂啸,他猛然乾坤一掷,一股更为强烈的灵气释放出来,直捣黄龙。这些灵气犹有饿狼扑食之势,迅速穿过老头体内,待它们穿出体外,老头已经变成了一架骷髅。它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有几缕褴褛衣衫随风飘荡,惨绝人寰。
然而,在司马雷释放力量的一瞬间,那些包裹在他身上的绷带,也瞬间崩碎。此时再看看雷王魁梧的身躯,只见一道道伤疤参差交错,触目惊心。不过,这些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只是伤痕将伴随他终身。
“是你的无知,让你化为了灰烬。”
看着眼前的骷髅架,司马雷磨牙吮血的说了一句。随即,骨架倒在地上,也就化成了一堆粉尘。不仅是血肉之躯,老医的紫晶也一并化为乌有,实在令人胆战心惊。
看到雷王雷霆大怒,屋中无一人敢吱声。此时,司马雷缓缓低下头来,他看了看沟壑纵横的身体,不由得怒火中烧。
“司马雨!终有一天,本王会让你血债血偿。”
“你等着,很快本王就会让你付出代价。”
司马雷眉头紧锁,他磨牙吮血的谩骂着。看他那狰狞的面孔,就好似现在就将雨王大卸八块一样,怒不可遏。
说完,司马雷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气势汹汹的说道:“下次再找什么庸医败坏我名声,你们与他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属下不敢,谨遵天王训令!”
听到雷王这话,里里外外的侍卫全都跪在了地上,顿时异口同声的回答来,掷地有声。
在司马家族,太公任人唯强世人皆知。而强者,就要立于不败之地。倘若因为一些小伤小势,就唤大夫上府,那可是兵家之大忌。这就是为什么,司马雷会大动肝火,以至于杀人灭口的原因。尽管司马雷与太公已经开始同床异梦,但作为王者应有的霸气,他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