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骂之声此起彼伏,猎场之下人群攒动,各种飞石更是漫天飞舞。此时要是有人跌入猎场,必然会被他们大卸八块。然而,有些愤怒也并非是同仇敌忾……
“啊啊啊——”
就在众人破口谩骂的时候,有一阵悲惨的叫声,突然从人群中蹦出来。声音尖锐刺耳,宛如晴天霹雳。听到这阵嘶吼声,司马雷不禁阴险一笑。
“呵呵……”
“道德,根本就不足以弥补人性的扭曲。”
“归根结底,这人也只是动物而已。动物,也被称作……畜生!”
“哈哈……爆发吧,那隐藏在你们内心世界的恐惧与欲望。”
司马雷翘着二郎腿,他面目狰狞,一脸麻木不仁的说来。说完,他还端起旁边的香茶,美滋滋的喝了起来。萧凡就站在雷王一侧,只见他眉头一皱,嫉恶如仇的瞪着司马雷。这个魔头无恶不作,他要诅咒他不得好死。
而在猎场之下,恐惧还在无限制的蔓延。
听闻惨叫,整个猎场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都瞪着惶恐的双眼,仔细打量着四周动向。就在此时,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只见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我必须要活下去。”
“求求你们,让我活下去,让我活下去好吗?”
一阵哀求声传来,那女女手持一把血淋淋的短刀,表情惶恐,热泪盈眶。而在她手臂上、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点,看起来惨不忍睹。
“救……救命……”
“救……救救我!”
距离女人不远处,一个女人躺在血泊中。她捂着脖子,鲜血正稀里哗啦的飙出来,场面惨不忍睹。特别是她那绝望的声音,听得人心如刀绞。然而,所有人都傻不愣登的站着,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的死去。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亦如杀戮的触手在张牙舞爪。这一刻,猎场四周的血迹显得格外耀眼,它似乎在述说这前一个故事,也似乎在谱写下一个故事……
“有人出了第一招,就一定会有人出第二招。”
“呵呵……这好戏就要开始了!”
看到这一幕,司马雷冰冷冷的笑了一下。他抿抿嘴,再将茶杯放在一旁。从他那邪恶的眼神里,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自己的“杰作”了。
就在女人踉跄前行,哀声乞求的时候,她的身体却突然抽搐了一下。紧接着,鲜红的血液从她嘴里溢出来,表情十分痛苦。在她腹部,插着一把红红的刀子,血液顺着刀面流淌下来,不绝如缕。
“我……我……要活……活着!”
在女人断气的前一刻,她还执着的说着要活下去。可随着刀子猛然一抽,她直接躺在了血泊中,撒手人寰。她死的时候,都是带着恐惧死去的。双目翻白,死不瞑目。而且,右手还紧紧的拽着血刀,不肯松手。
看到了这一幕,萧凡痛苦的闭上了眼。闭眼的一刹那,两颗鳄鱼泪情不自禁的坠落下来。悲惨的场面令他不忍直视,同时也让他想起了老爷去世前的场景。活着,在这一刻是那么的难能可贵。
“你要是活着?谁……谁替我去死!”
“我……我……我要活着。”
女人倒下,只见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出现她身后。他手持一把大刀,表情惶恐,气息紊乱。
“我也要活着!”
随着那人一吆喝,另一侧也传来一阵咆哮声。而在他话音落口的一刹那,他攥起地上的石头,冲着旁边的老头就拍去。“啪”的一声,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也要活着!”
“你给我滚,我才要活着。”
“去死吧,你们通通都去死。”
“砍死你……”
“挡我者,杀无赦!”
……
恐惧变成杀戮,并在猎场野蛮扩散,犹有翻江倒海之势。霎时间,整个人群开始爆乱起来,有利刃者,手起刀落,干净利索;无利刃者,惨叫连连,血溅三尺。
仅仅是眨眼恶功夫,整个猎场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其中的惨叫声,追砍声,抢夺声……完全混杂成一片,触目惊心。
六百多众,在这互相屠杀的过程中锐减过半。地上的尸体镶嵌着尸体,毫无空隙可言。而活着的人踩踏在尸体上,也是遍体鳞伤。司马雷看到了这一幕,他眉头紧蹙了一下。
“这样下去,得磨蹭到什么时候?”
“去把你的畜生叫出来吧!”
宝座上,雷王颐指气使一番。一旁的司马缸便作了一个揖,他毕恭毕敬的转过身来,正准备向鬼差吩咐什么。
“诶?本王说的是……你亲自去!”
司马缸还没张口,雷王便咄咄逼人的威胁来。面对他的淫威,司马缸只能乖乖就范。
“遵命!”
他作了一个揖,便怒气冲冲的向台后走去。看着司马缸极不情愿的样子,司马雷则鄙夷不屑的露了一个笑脸。
场内的厮杀如火如荼,可正当他们手起刀落的时候,一阵剧烈的震动让他们瞬间愣在了原地,一个个目光呆滞,屏气凝神。
猎场暗室中有一个巨大的齿轮,这个齿轮控制着猎场的所有门阀。只要转动齿轮,猎场阀门就会被打开。此时转动阀门的不是鬼差,而是司马缸。这个齿轮要数百人同时使劲,才能启动。就因为司马雷一声令下,司马缸不得不凭一己之力扭转整个乾坤。
“啊啊啊……”
司马缸攥着转把,他猛然一使力,炽热的烈焰从他体内释放出来,光彩夺目。借着这股强大的力量,他不禁仰天大叫,嘶咧的声音震耳欲聋。
“司马雷……”
“可恶!”
掌司面目狰狞,他龇牙咧嘴的谩骂着。从他愤怒的嗓音中,不难听出其中的杀戮。而在他咆哮的时候,整个齿轮竟然转动起来。这强悍的一幕,看着所有鬼差叹为观止。
在齿轮的转动下,整个地面又开始晃动起来,而且抖动的频率越来越高。此时,猎场内的奴隶开始慌乱了,他们司瞪着铜鼓大眼,忐忑不安。
很快,猎场的四个阀门便敞开了,里面幽黑一片,宛如万丈深渊。
“嗷汪!”
就在众人草木皆兵的时候,一阵粗犷的嗓音从洞内传来,层层叠叠,震耳欲聋。听到这阵嘶吼声,所有奴隶不禁神经一抖。
“这……这……”
“这是……”
忐忑之言还未有落口,又一茬儿咆哮声席卷而来。
“嗷汪!”
“嗷汪——”
相比之前的声波,这阵咆哮声更加具有穿透力,其中还蕴藏着杀戮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咆哮声还在半空盘旋,一个敏捷的身影便从阀门中驰骋而来,快如闪电。
“这是天狗啊!”
随着一人嚎叫,所有的奴隶都乱成了一锅粥。而他的嚎叫声刚落下,一只天狗便叼起奴隶撕扯起来。三两嘴下去,那人尽被大卸八块,场面血腥,不忍直视。紧接着,无数的天狗席卷而来,犹有排山倒海之势,无懈可击。
这些畜生可是饿急了眼,只要它们嗅到鲜血便亢奋起来来,无数的奴隶都将惨死在它们嘴下。看到这一幕,那些互相残杀的奴隶顿时丢盔弃甲,他们不是嚎啕大哭,就是四处乱窜。
整个猎场如铁桶般坚不可摧,天狗又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除非有飞天遁地之术,否则无路可逃。然而,他们唯一能够选择的地方,就是那座金字塔架。
趁着天狗还在啃食尸体,无数的人涌向金字塔架。他们争先恐后的往上攀爬,七手八脚的,踩都踩死了不少人。然而,更加残酷的是,塔架上还绑着无数的尖刀利刃。在他们攀爬过程中,一场由恐惧引发的屠杀再次上演,场面的血腥,简直是惨绝人寰。
猎场内以前混乱,各种嘈杂声交织在一起,看得司马雷心花怒放。
“哈哈……”
“太壮观了,真是太壮观了!”
宝座上,司马雷笑得前俯后仰,他不时拍拍手,不是跺跺脚,真是不亦乐乎。以他人的生死,来建立自己的快乐,此等人真是到了神人共愤的地步。可司马雷就是这么丧心病狂,他不仅咆笑,还笑得热泪盈眶。
看着司马雷笑,他两侧的侍卫也迎合着笑起来,狼狈为奸。不过,除了萧凡的神情肃穆且痛苦,台上的鬼差也显得悲天悯人。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他们神情惆怅,咬牙切齿。虽然鬼差的眼睛渺小,但看不难看出,他们在刻意回避这个血腥场景。更有甚者潸然泪下,不过他们的眼泪是黑色,与肌肤混为一体,并不为人所见。
天狗狼吞虎咽,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就地上那几个人,很快就被它们一扫而空。余下的目光,便投到了金字塔架上来,如此美味佳肴,它们岂会放过?
“嗷嗷”的咆哮三两声,无数的天狗又冲铁架扑过来。一个个张牙舞爪,势不可挡。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更是一场人性之战。塔上之人捅塔下之人,塔下之人猛拽塔上之人,有时候明明就是一人之隔,却有着天壤之别。
前有人山人海,后有嗜血魔鬼。万这丈深渊与康庄大道,也许就是他们的一人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