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要跟你讲蔷薇花与勿忘草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又与这玉佩存在着什么关系,是吗?”
屋子里,柳慕晴迈着轻盈的小碎步,她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只见其撇撇樱桃小嘴,颇有些惆怅的说来。而在床头上,萧凡的眼眶还有些泛红,他哽咽一下,频繁点头。
“没错!我就是特别的好奇,为什么呢?”他挠挠后脑勺,表情颇有些呆滞。
“哎……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徒添忧愁。”此时,柳慕晴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满脸恸心的说道:“也许还是你说得对吧!越是小心翼翼的掩饰伤口,就越是能诠释你内心的炽痛。”
说完,柳慕晴迈着沉重的步伐,她愁眉苦脸的走了几步,随即又唉声叹气的道来:“当年,这个故事是我父亲讲给我母亲听的。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母亲又把它说给了我听。”
听到柳慕晴这哀伤的声音,萧凡的心里也跟着堵塞起来。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夜晚?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说到这儿,柳慕晴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她抿抿小嘴,一脸的沉闷的样子,宛如乌云密布的六月。
“那年,我所在的村子里闹旱灾,很多人都饿死了。”
“而且还引来了一种怪物,把好多人的魂魄都吸走了。”
一说怪物,萧凡瞬间精神起来。他瞪着铜鼓大眼,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不是半人半马的怪物?”
看着萧凡那诡异的眼神,柳慕晴目光诧异,但她还是轻轻的摇摇头。
“不是呀!他们体壮如象,身体魁梧有力。额头上还有一对犄角,龇嘴獠牙的,还长着宽大的翅膀。”
“都是大块头从天而降,我们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对手。”
柳慕晴话音刚落,萧凡的眼珠子便骨碌碌的转悠起来。看着他又所思的样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嘀咕着:“有犄角,有翅膀,体形如象?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我也不曾耳闻。”
听着他嘀咕一阵,柳慕晴则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
“没……没什么!我以为是大帝族。听你这一说,应该不是。”
萧凡干瘪瘪的尬笑了一下,他轻声细语的说到。而柳慕晴看到他一惊一乍的,也没多说什么。只见她撇了撇嘴,继续有条不紊的道来。
“天灾加诡祸,指使我们村庄雪上加霜。许多人不是死于饥饿,就是死于非命。”
“但屋漏,又偏逢连夜雨。我们凋敝的家刚躲过灾难,我又得了高烧,急需治疗。”
“但因为没有钱,也不知道如何配药,那时候的我,也只能听天由命吧!”
“我母亲看着我受罪,心里很是难过。她便要求父亲出门求药,可就是这么一出,从此杳无音讯。”
“那个漆黑的夜晚里,我度过了最痛苦的一宿,也是我最幸福的一宿。”
“那一宿,母亲抱着我痛苦,也给我讲了这个最动听的故事。虽然后来我才明白,这他们之间厮守的诺言。”
说到这痛苦的一幕,柳慕晴依然感觉历历在目。而萧凡听到这儿,似乎也明白了她的用意。此时,柳慕晴的目光深邃,声音哽咽,她那晕红的脸颊上,还透着往日的忧伤。
“可能是因为发热了吧,第二天我竟奇迹般的好了。大难不死,你才能见到今日的我。”
“但祸总是不单行的。出于安全,也是迫于生计,母亲只能带着我远走山村,既为寻父,也为谋生。”
“我们跟在护卫队的身后,历尽千辛万险,才来到了云宗城。”
“云宗城是一个超级巨大的街市,我很小的时候就这么觉得。多年沧桑,肯定也是沧海变桑田了吧!”
话音刚落,柳慕晴突然抬起头。她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然后颇有些悲痛的说到。
“哎……身如柳絮随风飘,心似浮萍逐水流。”
“那时我们在城里流浪了许多天,几乎就要饿死街头。”
“为了活命,我母亲便把当我给一家药铺做奴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命。”
“她带着仅有的钱离我而去,至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
“倘若她真的撒手人寰,这快玉佩就是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而这个喧嚣的世界里,也就只剩下孤独的我了!”
话音刚落,柳慕晴的眼泪便齐刷刷的坠落下来。说话时,她声音抽泣,仿佛她所经历的痛苦就在昨天。看到痛苦不堪的柳慕晴,萧凡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得只言片语的安慰着。
“怎么会呢?这不还有我吗?我们其实就是同病相怜的。”
“况且,生活从来都是生不由己,你母亲当时也一定很难过。”
“当时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你们才能活下来。至少你应该庆幸,你还活着。”
“我也坚信你母亲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我老爷说过,活着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听着萧凡这个不痛不痒的安慰,柳慕晴便他冷冰冰的笑了一下,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而她一脸惆怅的撇撇嘴,继续悲痛欲绝的道来。
“命运多舛的人,但愿也许如愿吧!”
“母亲她在临走时,把玉佩交了给我。说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兴许它可以救我一命。”
“让我一定要好好的保存着,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父亲就能看到它的存在。”
“可到现在,我……我……”
情到深处,情非得已。霎时间,又一行眼泪齐刷刷的坠落下来,柳慕晴痛不欲生。这一次,是萧凡见过她最悲伤的一面,活泼可爱的背后,都是眼泪的身影。
“你……还好吧!别哭了,你……你这样,我也会好难过的。”萧凡知道这种痛楚,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同样痛苦的柳慕晴。
听到萧凡的话,柳慕晴转过身来,她背对着萧凡,渐渐收敛情绪。轻拭完眼角,她声音颇有些低沉的说来。
“可到现在,我也没见过我的父亲。而我的母亲生死未卜,不知道是不是已经……”
“呜呜呜……”
终于,痛苦情绪还是吞噬了柳慕晴。她以为自己不哭,可眼睛还是做不到。三两句话下去,她嚎啕大哭,心如刀绞。
此时,萧凡步伐轻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她身后。就在她悲痛欲绝的时候,萧凡一手将她搂了过来。依偎在萧凡怀里,柳慕晴肆无忌惮的哭泣着。
“没关系,终有一天,我会带你去找你的母亲。”
“漂亮的公主不可以低头哭泣,因为……你一哭鼻子,头上的皇冠就会掉下来磕碎。”
萧凡将柳慕晴拉开,他轻轻的捏了一下柳慕晴的鼻子,笑靥如花的说着。而柳慕晴像是一只羞涩的小猫,她低着头,嘴里还发出“唧唧”的声音,像是在寻觅安慰的港湾。
“你真的愿意带我一起去吗?”慕晴哽咽一下,她突然抬头,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萧凡。
“当然!”萧凡斩钉截铁的点点头。
此时,柳慕晴深呼了一口气,她擦拭眼角的泪珠,一脸娇滴滴的说道:“药铺没有一点自由,我想母亲陪我看夕阳红。”
“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们会飞出牢笼的。这一点,我坚信不疑!”萧凡目光如炬,他咬牙切齿的看看窗外。而他话音刚落,又一脸好奇看着柳慕晴。
“其实我我也挺好奇的,你在药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面对萧凡的好奇心,柳慕晴缓缓钻出萧凡的怀抱。她身轻如燕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一本正经说来。
“我入铺八年,虽然劳累,但我也学到了不少的医术。”
“掌柜之前去我们铺子看过病,而且是我为他号的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后来就为我赎了身。”
“然后,我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食尚人间。”
“他们腿被锯的时候,就是我包扎的。哦!还有这次……他们的烧伤也是。”
言语间,柳慕晴又带着几分俏皮。看她那天真烂漫的样子,萧凡也不自觉的微笑起来。为了转移柳慕晴内心悲伤的情绪,萧凡笑眯眯的问到。
“是吗?怪不得你是这里最厉害的小医仙。”
“对了,你来这里多久了?”
听到萧凡这话,柳慕晴的不由得傻愣了一下。只见她眨眨水灵灵的眼睛,目光深邃,好似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好像快一年了吧!”
“一年?那你也没多长时间啊!”萧凡瞪着大眼睛,一脸的惊愕。
“对啊!确实没有多久。”
“可一开始来的时候,也挺累的。老是被他们欺负,洗碗、扫地、洗菜……”
“但我从来没有被像今天这样,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他……”
说着说着,柳慕晴的声音又开始哽咽起来。两眼汪汪,似水柔情。看着柳慕晴悲痛欲绝的样子,萧凡仿佛心如刀绞。欺负他尚有列外,但欺负柳慕晴,那就绝无生机。此时,他捏捏拳头,咬牙切齿的说来。
“你放心!从今往后,这种情况我保证不会再发生。”
“老油条这个杂碎,我绝对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萧凡话音刚落,柳慕晴便轻声细语的说道:“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就那么善罢甘休的。”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看他苟延残喘的样子,最近应该是蹦跶不起来。”
“缓些时日,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萧凡皱着眉头,他磨牙吮血的吆喝着。
“可你也受着伤,怎么让他付出代价啊?”柳慕晴撅噘嘴,她一脸俏皮的问道。
听到柳慕晴这话,萧凡的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他阴险的样子,似乎很是胸有成竹。
“嘿嘿!我有我的手段,兴许就是他再次作祟之时。”
言语中透着杀戮之气,也这透着愤懑之心。对于皮条的斑斑劣迹,萧凡早就忍无可忍了。何况他还敢对柳慕晴动手动脚,这绝对的兵家之大忌。萧凡之心,斩草除根。不仅是食尚人间要被他连根拔起,就连司马家族他也撬一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