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地狱内,杀戮之气充塞四虚,萧凡娇弱的站在一侧。他方才一声震吼,又将司马缸的目光吸了过去。司马缸紧锁眉头,目光中还带着缕缕血丝,面目甚是狰狞。他看了看一旁的萧凡,一副磨牙吮血的嘴脸说来。
“小东西,嚷嚷什么?很快就到你了!”
说话时,司马缸的戟须微微撅起,霸气侧漏。
此时,萧凡激动的向司马缸靠近。随手抓住铁栏,他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们这群魔鬼!你们放开他!”
听完萧凡之言,司马缸尽是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是魔鬼就要有魔鬼的血腥!他今日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他!”
司马缸说话时,还微微摇晃着脑袋,盛气凌人。而他话音刚落,一旁的柳跖又张扬跋扈的说了一句:“你放心,他没那个种!”
看着柳跖这般狂妄,司马缸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呵呵?本座不敢?”
司马缸挤眉弄眼,神情狰狞。柳跖看着他,不由得冷笑一下,随即又继续挑衅道:“想必司马雷没全身而退之前,恐怕是不会让你这条狗胡作非为吧!”
“哦?此话怎讲啊?”司马缸撅撅眉头,一脸的猥琐。
“既入贼手,生死看淡。老夫就贱命一条,想要杀我易如反掌。”
“你狗仗人势这么多年,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也等不到今天。”
“然而,这么多年你都没动手,可不就是你拿我没办法吗?”
柳跖撇撇嘴,那高傲的头颅微微扬起,得瑟至极。言语之间,他那种挑衅的意味更加浓烈了。不过,看他那激将之意,更像是有意而为之。
“呵呵......你觉得本座拿你没办法?”司马缸瞪着骨碌碌的眼睛看着柳跖。说完,他拂手一挥,又磨牙吮血的威胁来:“那是本座想让你尝尝死亡地狱的手段!”
“这个理由,你不觉得牵强吗?”柳跖皮笑肉不笑的冷嘲一下。
“总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天,你必须死。”
“就算震灵雷王来了,也救不了你,明白么?”
司马缸倾斜着身子,嘶咧的嗓音宛如猛虎龇牙,令人心惊肉跳。而他对铜鼓大眼格外恐怖,里面充满了杀戮,充满了血腥......
柳跖缓缓抬起头来,他一脸鄙夷不屑的冷笑一下。
“哼!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终究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不会知道死亡有多恐怖!”
一听柳跖这话,一旁的司马缸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转身,一脸凶煞的看着他。
“哦?怎么又是虎落平阳了?”
“这么说,你还想咸鱼翻身咯!”
看着司马缸那咄咄逼人的样子,柳跖再次轻蔑的瞥了他一眼。道:“我不屑于跟一条狗较劲。是吧,老蛆虫!”
“有点意思!”司马缸冲着柳跖轻浮的说来。
话音一落,他便颐指气使的向身后侍卫示意一下,意寓让他们把柳跖松解。可想到要在玄字号牢房,解开犯人枷锁,如此重责他们可不敢承担。
“掌……掌司!这……这合适吗?”其中一个侍卫跨步向前,他诚惶诚恐的问道。
话音刚落,司马缸勃然大怒。
“怎么,你也要嘲讽本座连一个废人都打不过吗?”
一听这话还了得,侍卫连连作揖磕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檀紫针也扒开!”司马缸眉头一皱,他怒火冲天的吆喝着。
“是!是!”
看着司马缸一意孤行,侍卫连连向柳跖奔去。他掏出钥匙,很快就将柳跖卸下来,顺便也拔了柳跖阳穴上的檀紫针。由于全身骨头尽碎,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
锁链刚一松开,柳跖瞬间扑倒在地,他就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不过,他在力量上却如鱼得水。
此时,司马缸耀武扬威的向柳跖走去,目光如炬,尽带有几分嘲讽之意。
“修灵?呵呵……”
“那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被我攥在手里,动弹不得!”
司马缸一边咬牙切齿,他一边伸手捏拳。一阵噼里啪啦的挫骨声袭来,听得人心痒痒。
“人们都说,强大的力量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才会爆发!”
“生死存亡之时,你到底能释放多少惊喜呢?三阶修士!”
听到司马缸如此咄咄逼人,柳跖痛苦不堪的抬起头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不依靠铁链抬头,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哼!就怕你招架不住!”他满腔怒火的怒吼着,语气中充满了杀戮气息。
“哦?本座就喜欢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使出你的浑身解数,有尊严的战斗一次吧!毕竟这是你作为修士最后的尊严了。”
司马缸目光如炬,他磨牙吮血的冲柳跖吆喝着。说话间,他左手五指大张,手臂缓缓抬起。而在他举手投足时,一股刺眼的灵气氤氲而起,散发强大的杀戮气息。
“哼!”
“区区修玄之士,还不值得老子动手。因为……死在我手里,你还不配有此待遇!”
牢房内光芒四射,柳跖他顶着下颌,冲着司马缸咬牙切齿的说来。
话音刚落,司马缸那轻盈的步伐便缓缓驶来。
“不配?哼!你现在被我攥在手心,还有什么资格说本座不配?”
“渡劫时辰已到,你准备好了迎接死亡了?”司马缸盛气凌人的看了看柳跖,他嘴角微微一撇,尽带着几分王者之气。
“来呀!给老子来个痛痛快快的!”柳跖眉头一皱,他气宇轩昂的咆哮道。
“既然如此,你就安息吧!”
一听这话,司马缸分外眼红。他冲着柳跖咬牙切齿的说道,随着左手猛然抬起,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灵气随之腾空。
正当司马缸动手的千钧之际,一旁的萧凡再次大叫起来:“不要——”
萧凡的嘶吼声刚一出口,地上的司马缸便勃然大怒。只见他伸手乾坤一掷,一道闪光随即驰骋而出,直捣黄龙。
“啊……”
眨眼不到,那极光直接冲破萧凡的躯体。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其身体腾空而起,嘴里鲜血狂吐。随着冲击波灵光的消失,萧凡也应声坠落。落地的瞬间,口里的鲜血再次喷吐出来,表情痛苦。
看着草堆里痛苦不堪的小屁孩,司马缸很不耐烦的侧过头来,他斜睨目光瞪着萧凡,嘴里沙哑的嗓音缓缓飘来。
“要不是雷王要你,本座这就让你渡死劫!”
司马缸话音刚落,地上的柳跖则撕心裂肺的嚷来。“小子,转过身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
“活着?哼……”看着脚下生不如死的柳跖,司马缸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
“见不到明日之光的苟活,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你就交出晶石,让别人替你活着吧!”
司马缸一面咄咄逼人的说话,一面抬起手臂。他手心还散出一抹灵光,虽不刺眼,却也蕴集力量。随着司马缸手臂抬起,趴在地上的柳跖也缓缓飘起来,轻如浮萍,薄如蝉翼。
“前……前……前辈!”
“咳咳……前……”
看到柳跖腾空,萧凡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几声,他尝试着挣扎起来。可由于司马缸用力过猛,令他全身疲乏,四肢无力。而且,他这一招落下,萧凡断臂上再次渗出鲜红的血迹,痛苦不堪。
凌空柳跖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他嘴角还留有斑斑血迹。正对面,司马缸耀武扬威的向他靠近,目光炯炯,杀气腾腾。
“骨劫到此为止,你的生命也到此为止。”
“烂舌头,本座就让你看看,究竟敢不敢杀你!”
“司马雷算什么东西,他也配?”
司马缸骤然停下脚步,他冲着柳跖大叫一声。嘶吼之时,起右手散发出一道刺眼的极光,其中灵气萦绕,闪光驰骋,威力无穷。
然而,正当他准备一招毙命之时,凌空的柳跖却发疯似得大笑起来。
“呵呵……哈哈……”
狂笑声声线粗犷,浑厚有力。看到他如此诡异的表现,司马缸不禁疑神疑鬼的停下脚步。他皱皱眉头,一脸凶煞的看着柳跖。
“有意思!死到临头还如此豁达。”
司马缸话音一落,柳跖的大笑声亦戛然而止。继而,他又盛气凌人的说来。
“你以为,凭你这点儿花拳绣腿,就能置于一个修灵于死地?”
“你是不是太过于天真了?”
听完柳跖之言,司马缸蠕了蠕眉头,似有些胆怯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柳跖也算是修灵级别的修士。且不说他绝技如何,单从境界而言,司马缸就显得羞涩了。
“难道,你还能力挽狂澜于生死之间?”
司马缸抬起高傲的头颅,他威风凛凛的向柳跖说来。不过,听他这语调,是有些试探的意味,其中也不乏挑衅的成分。
“杀敌一千,亦不怕自损八百。你别忘了,我已现在没有檀紫针的束缚。”
“就算我入十八层地狱,也绝不会让你好活。想让我束手就擒?那简直就是……”
半空,柳跖发出猛狮的咆哮声,那浑厚的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力量。在声波的震慑中,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在颤抖。杀戮的气息,更令人毛骨悚然。
“痴心妄想——”
随着柳跖最后一阵狂啸声发出,一股莫名的力量便迅速释放出来。因为这股力量的存在,司马缸的束缚也正在逐渐削弱,顿觉力不从心。
“什么?”
柳跖的震耳之声荡气回肠,司马缸这才骤然醒悟。
“难道是——”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一股强大的气旋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皆以柳跖为中心,散发刺眼光芒。随着光芒越来越强大,进而形成一股漩涡力量。
此时的柳跖,就算不借助司马缸的力量,他一样可以浮半空。只可惜,其全身筋脉尽断,骨骼粉碎,并不能行动自如。尽管如此,其释放出来的力量还是恐怖的存在。
地上,司马缸瞪着铜鼓大眼,面目惶恐,战战兢兢。他身后几个侍卫,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踉跄后退,六神无主。
“吼吼——”
就在刹那间,一阵振聋发聩的嘶吼声迅速传来,铺天盖地。
随着狂狮愤怒的咆哮声来袭,万丈光芒中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光影。这个光影,正是柳跖的神兽——炽鬼狮。
鬼狮现身,威震八方。
落地后,神兽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司马缸等人又是一阵狂吠。其獠牙交错,声波极具穿透力,震得人眼光缭乱。更有甚者,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炽鬼……狮?”
“竟然忘了,他还能召唤这等畜生!”
站在神兽面前,司马缸就显得有些娇小了。他瞪着一对凶煞的目光,嘴里咬牙切齿的念叨着。
炽鬼狮高大威猛,整个身体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如火如荼。宛如柳跖内心积压许久的怒火,今日彻底释放,必将天翻地覆,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