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有什么在自己脑壳顶上,动来动去的,拂了一把,“啊!怎么又跑到这里了。”
流苏,又爬到了吊死鬼,脚下,不小心摸到了她的,红色绣花鞋。
这可真是现实版的一双红色绣花鞋了。
“你在这鬼喊鬼叫做什么,”嘶哑苍老的声音响起来,流苏,却觉得很是亲切。
“老嬷嬷,你终于来了,快,快,快,你看,这上面死人了,太恐怖了。”
“死了人,然后呢!”老嬷嬷,像个无感情的杀手,语气平淡的问道,一点也不在意,树上那位随风摇摆的大姐。
流苏,低着头,尽量不看那双诡异的鞋子,问道:“她在上面挂了多久了。”
“一年。”
“一年,怎么不放下来,中国讲究入土为安的,就算这是个架空王朝,但我看大家习俗,应该差不了多少,没准这里只是被历史遗漏的朝代,因为你们这里不记载,一下历史。”
“还有,你们也太没同情心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把她埋葬了,您看怎么样,日行一善嘛!”流苏一边说,还一边用小拳拳,捶打了一下,老嬷嬷的手臂,导致灯笼晃了几下,熄灭了。
刘嬷嬷,简直怀疑这次是直接送了一个,神经病进来,而不是进来以后慢慢受不了打击,疯掉的。
她紧皱眉头,不发一语,快步走开了,等流苏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孤身一人,置身于黑夜之中。
“姑娘,姑娘。”
凄厉厉的声音,响起来,“谁,谁在喊我,要喊就喊的健康活泼一点。”
“人家健康活泼不起来嘛!人家是个吊死鬼,吊在树上的时候,人家后悔死了,所以现在,人家很惆怅。”
“敢问吊死鬼姑娘,是否台湾人士。”
“姑娘何出此言,人家不知道台湾在哪了啦!”
“不知道,你的口音很台。”
“我是江南人。”
“哦!没去过。”
“我可以带你去啊!只要你帮人家一个忙,就好了。”
我帮过过马路的老奶奶,提醒过钱包快要掉的路人,帮人看过孩子,捡过随地乱丢的垃圾,收养过很多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就是没试过,帮鬼,还挺刺激的,流苏一口答应,“什么忙,吊死鬼同志你尽管说。”
“姑娘,你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心肠是极好的,人家看出来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别说,这女鬼一笑,有一种声音攻击的效果,流苏想,要是自己像猫,浑身是毛的话,早就全部炸开了。
流苏在这黑漆漆的夜晚,开始觉得头拔凉拔凉的,要不算了,人鬼殊途来着。
不行,这做人要讲信用,和鬼要讲鬼信,再说了,我现在要是反悔,那可就得罪她了,不会收拾我吧!
“姑娘,我想起来我妈妈,还等着我吃饭,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快点说。”
“哦!你们家,这么晚还吃东西呀!人家为了苗条,晚上从来不吃东西的,想起那个死鬼,人家为了他,连死的时候,都是个饿死鬼呢!呜呜呜!”
看来是个多愁善感的女鬼,也是,要不是太过于多愁善感,怎么会想不开吊了脖子呢!
“其实很简单,我就是希望你,让我入土为安,把我安葬了,我的灵魂在我死的时候,已经离开了,我的肉身,可是我每天看着我的肉身风吹日晒,怪可怜的。”
“许多没办法,投胎的鬼,多数不会离开自己,肉身太远的地方,因为他们看着,那具跟着自己多年的肉身,就那样摆着,看得见摸不着,摸着了,也用不了,长此以往,就会生出怨气。”
“特别是有些冤死的,直接就化为厉鬼了呢!好怕怕人哦!”
“怪不得,人死了,要火化,原来是为为了,防止魂魄生怨,危害人间,姑娘,你自己是鬼,还害怕鬼啊!”
“你怎么这样说人家呢!人家前世,只是一个弱质芊芊,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以前那个死鬼在的时候,人家恨他,怨气稍微重了一点,是个怨鬼,现在他死了,人家没人可恨,怨气散了,自然害怕厉鬼了。”
“就像好人怕坏蛋,是一样的道理了啦!你这个小笨笨。”
听完这一句,流苏,手上长起来的的鸡皮疙瘩,可以刮下来,做成油炸鸡皮了。
“姑娘,真的不是台湾人士,实在是像啊!”流苏看不见,一直跟自己讲话的鬼,长什么样,但是在心里勾画描绘了一下,一定长得很腻歪。
“说起厉鬼,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鬼啊!”
“没有了,就我一个,哼!那些骗子,说好的一起死,到头来,只有我遵守诺言。”
“真厉害,还约着一起自杀啊!你们,”流苏很惊讶,这年头,女生还真是什么都有约着一起干的。
“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冷幽阁人满为患,每天不是个个以泪洗面,就是晒太阳抓虫子,是真的以泪洗面哦!姑娘,我们用一个木盆,接着泪水,哭完真的可以继续洗洗脸,继续哭呢!”
“你们还真是泪水充沛,也不怕哭瞎了。”
“还有,我们从身上抓下来的虫子,真的可以养十多只鸡,下蛋吃了。”
流苏,实在难以相信,“这不可能,人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虫子。”
女鬼,口气哀怨,“呵!这些经历,除非自己亲身经历过,说出去,又有几个人相信,不过,你现在在冷幽阁,马上你就知道了。”
“这里,怎么叫冷幽阁,不是冷宫吗?”
“这里叫冷宫,不过,我们改了个好听点的名字,还不兴人家苦中作乐一下啊!”
“不过,需要苦中作乐的人,不过是离着绝望只差一步了,很快,我们这群以前,锦衣玉食的女人,受不了冷幽阁的生活,你现在,一个人算好的了。”
“以前,这里混杂着好几代,帝王的嫔妃,有些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终其一生,老死冷宫。”
“老死的也就罢了,还有的缠绵病榻,没有人来诊治,没有药,活生生拖死了。”
“还有的,整天说自己是被冤枉的,绝对没有毒害谁,有的说,绝对没有害皇子。”
“反正活生生疯了。”
“我家住在江南省,南宁市,父亲原本是太子少保,后来去到江南任职漕运总督,母亲也是江南地区有名的名门闺秀,我母亲的母亲,是一名舞姬,十分善舞,当年还有一个名号,是人间小旋风。”
“等等,人家小旋风是什么鬼,这名字这么现代啊!”
“我外祖母可以做,回旋舞里面的动作,回旋,一天一夜,所以叫做人间小旋风。”
“那不是和小彩旗一样。”
“小彩旗是谁。”
“也是一个人间小旋风。”
“真的吗?那一定是我外祖母厉害些,”这个吊死鬼,姑娘还真是个偏心眼儿啊!
“我外祖母虽然身份不算高贵,可是我外祖父很宠爱她,我们家的女孩子,都学习舞蹈,跳的都不错。”
“我母亲也是一名出色的舞蹈家,不光如此,她还很擅长,编排舞蹈。”
“一年,我母亲编排了一支舞曲,叫做云翩翩,风扬扬,这支舞曲,绝对旷绝古今,无人能敌。”
流苏心想,也不知道杨贵妃,赵飞燕,王昭君,绿珠,西施,这几位古代著名舞蹈家,大神同不同意。
“交给我们堂姐妹,表姐妹,亲姐妹,几个人排练,那年,九郎,来江南,我家进献了这支舞。”
“姑娘,你知道吗?这是我们初次相遇,那天,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我都还记得,连那天空气的味道,我都还记得。”
空气的味道都还记得,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神经病,流苏悄悄吐槽。
“他看完云翩翩,风扬扬,大声喝彩,”说道:“我平生看过,顶级舞蹈家的舞,也算数不胜数,这一支简直让我,神魂都跟着去了。
“听说,你们还是一家人,都是姐妹。”
“我父亲道”:“有三个是微臣的女儿,还有六个都是侄女。”
“哈哈!一个人家,出了一对色艺双绝的姐妹,就称之为双姝,你们家这个岂不是九朵金花了。”
“皇上谬赞,我们家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每天不是读书,习字,就是跳舞,那里当得起皇上这样夸奖。”
谢温一边谦虚,一边心想,皇上这是看上了我家的孩子了,也不知道是看上谁了,希望是我家那三个的,其中一个。
然而,谢温万万没想到,龙九这么,这么的让人难以评价,“谢温,朕登基时日还短,宫里缺人,更加缺少你们家这样知书达理,色艺双绝的。”
谢温心想,终于来了,“皇上是看上我家那一个孩子了,能被皇上看中,真是天大的福分。”